她轉過頭看向虞念，正對上她平靜得近乎冷漠的目光。兩人視線交彙的瞬間，某種無聲的默契在空氣中流動。
讓虞念意想不到的是，安和歲沒有趁勢提起想收編她的事，反而給虞念遞了個拒絕的台階。
“我想，目前這個情況對你來說，可能不太適合談有關伏羲的公事，等你處理完家事……”
“家事？”
虞念的嘴角扯出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她的聲音極輕，卻像把鋒利的刀。
“你如果對虞家做過調查，就應該知道虞啟珩和我之間，這些年早已沒有什麼親情可言。他的死活……是他的命數。”
虞念突然站起身，陰影籠罩著她的半邊臉龐。
“就現在談吧……我們一次性把所有事解決完。”
虞念直直望進安和歲的眼睛，眼裡傳達出的意味十分堅定。
“但在這之前，我們先換個地方，一個適合談話的地方。”
安和歲的目光掃過一邊仍在瑟瑟發抖的安曼如，又掠過駐留虞家值守的幾個伏羲衛，緩緩點頭。
“好。”
虞念領著安和歲穿過回廊，最終在花園亭子的瓦簷下，兩人相對而坐。
安和歲部下的伏羲衛遠遠跟著，隻在能看清亭子內情況的距離站定，沒有再靠近。
“虞念，剛剛你在記錄儀裡，應該有聽到我和……你父親說的那些薪資待遇。所以，你怎麼想？”
安和歲開門見山，手指輕輕敲擊著亭子裡的石桌桌麵。
虞念睫毛微顫。她設想過無數種交鋒的可能，卻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平常。
安和歲沒有提及永醉幻境裡，她們之間的任何情況與交集，也沒有像虞念曾在恐懼幻象裡看到的那樣，抓住她那些不合理的疑點追查詢問，也沒有動手試探她的虛實。
此時代表了伏羲的安和歲，隻是和正常招收玩家一樣，甚至像正常社會的工作應聘一樣，在按流程和她談薪資。
這次她見到的安和歲，顯然和第一個副本關卡裡她見過的安和歲已經判若兩人，看著沉穩了不少。
“虞念，伏羲內部對你的等級評估，在最高級那一類。伏羲很重視你這個玩家，有你這樣的玩家，不論是否加入伏羲，對伏羲來說，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保障。”
安和歲的聲音此時格外清晰。
虞念的指尖微微收緊。
這幾句話說得巧妙，既表達了重視，又給了台階。
“……我們不會探究有合作意向的任何玩家的過往，也不會深入調查玩家的隱私，之前在酩酊境的那些……任何前事我們不會過問。”
安和歲抬眼，目光坦蕩得讓虞念心頭一跳。
虞念聽到這，甚至有種懷疑安和歲偷聽了她心聲的感覺。
她下意識的調出係統麵板迅速看了一眼，麵板顯示她此時身上沒有任何技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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