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裝模作樣地湊近牌桌，幾乎把整張臉都貼了上去，一根手指點著下巴，做出苦思冥想的滑稽表情。
“快點啊！”
“磨蹭什麼！”
“隨便抽三張得了！”
台下的亡靈觀眾可沒那麼多耐心，噓聲和催促聲此起彼伏。
“哎呀呀！親愛的觀眾們，這真是一個艱難的抉擇啊！”小醜猛地站直身體，把手放在耳朵邊，“你們說！我該選哪三張呢？大聲告訴我！”
這一互動瞬間點燃了觀眾席。
“左邊！左邊第三張！”
“拿最中間那個！”
“頭！尾！中間！”
“隨便哪張！趕緊的！”
各種雜亂的建議混在一起，場麵一度十分“熱烈”。
“哇哦！大家的想法真是太不一樣了！”小醜攤開雙手，做了一個極其滑稽的鬼臉，引得台下發出一陣哄笑。
“那就不讓各位久等啦！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一個非常、非常有趣的建議！那麼……”
他猛地打了一個響指！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一陣熟悉無比、充滿推理懸疑感的旋律驟然響徹整個馬戲團！
虞念、方青眉、小狸子，甚至連故作鎮定的祝安然，全都愣住了，臉上是如出一轍的錯愕。
……柯南主題曲？
她們沒聽錯吧？
亡靈族連這個都“研究”過來了？！這文化滲透是不是有點過於徹底了？！
在小醜仿佛“真相隻有一個”般的pose和激昂的背景音樂中，他動作浮誇地，依次抽出了牌堆的第一張、最後一張，以及正中央的那一張。
“啪！”
又是一個響指，音樂戛然而止。
小醜將自己的三張牌放在麵前，然後雙手猛地將桌麵上剩餘手牌的一半，嘩啦一下推到了牌桌正中央。
“我下暗注！”他高聲宣布，然後雙手撐在桌麵上，身體前傾，那張巨大的紅唇幾乎要咧到耳後根，幽深的眼睛死死盯住祝安然。
“我壓上一半手牌！那麼，嘉賓們，你們呢？是明注，還是……跟我一樣，有膽量下暗注？”
祝安然的心臟怦怦直跳。
下暗注雖然贏了有額外獎勵，但風險實在太大了。
她做事向來保守求穩，下意識就想伸手去翻看自己那三張牌，至少要知道底牌是什麼，心裡才有底。
然而，她的手剛抬起，就被另一隻微涼而堅定的手按住了。
祝安然愕然轉頭，對上了虞念的眼睛。
那雙平時沉靜如水的眸子裡，此刻跳動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光芒。
那是混合著極度興奮、計算，甚至是一絲瘋狂的賭徒般的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