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的指尖在觸碰到自己儲物袋裡那厚厚一疊【紙牌替身】時,因激動而微微發麻。
冰涼的卡牌觸感讓她沸騰的血液稍微冷卻了一些。
冷靜,必須冷靜。她在心裡告誡自己。
小醜應該以為她們隻剩下明麵上那點手牌了。
他作弊藏牌,自以為穩操勝券。但他或許想不到,她們還藏著這樣一支奇兵。
四十個紙牌替身道具,就是四十個額外的戰力,這將是打破他算計的關鍵。
她微微側過頭,目光掃過身邊的隊友。幾人臉上清晰的擔憂和凝重,讓虞念更加確信,【紙牌替身】這張底牌,必須用在最關鍵的時刻。
虞念沒有立刻聲張,隻是放在桌下的手,更緊地握了握那疊承載著希望的卡牌。實實在在的數量感,像是一顆定心丸,讓她狂跳的心臟稍稍落回實處。
但是……小醜到底藏了多少牌?這個念頭像一根刺,紮在她心底。
如果真像她猜測的最壞情況,小醜幾乎藏了一整副牌,那麼就算加上四十個替身,勝負也依舊難料。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準備觀察小醜的反應,卻猝不及防地,直直撞進了一雙異常平靜的眼眸裡。
小醜沒有像前兩局那樣發出癲狂的笑聲,也沒有任何誇張的肢體動作。
他隻是用那戴著白手套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地敲擊著牌桌的桌麵,發出沉悶而規律的“叩、叩”聲。
小醜臉上那血紅的笑容依舊掛在原地,但那雙隱藏在油彩下的眼睛,卻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波瀾不興,甚至帶著一絲…無聊?
這種反常的平靜,比任何張牙舞爪都讓虞念感到心悸。她嗅到了一絲極其危險的氣息。
就在這時,雙方眼前同時浮現出新的係統提示,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請玩家開始投入“牌”,請注意,本局對決中,玩家可以隨時投入新的“牌”】
隨著提示,牌桌兩端半空中,各自凝聚出一顆緩緩旋轉的、內部有霧氣流淌的轉化石。
它們投下兩道慘白的光柱,精準地籠罩在牌桌兩側的特定區域,那是“活牌”的投放區。
看到這條規則,小醜的嘴角似乎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種愉悅的、迫不及待的腔調:“終於等到這一刻了。讓我們結束這場遊戲吧,親愛的嘉賓們。”
他慢條斯理地,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將麵前那疊上一局贏來的手牌,一張一張,異常整齊地碼放在自己麵前的轉化石光區下。
“這是我的……第一份‘禮物’。”他微笑著說。
光芒閃爍,三十四張手牌瞬間被激活,化作形態各異的活牌兵卒,出現在牌桌幻化出的角鬥場一端。
接著,小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目光落在虞念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期待。
虞念麵沉如水,冷靜地將己方剩下的三十八張手牌,全部推入了己方的光柱之下。
光芒再次亮起,三十八名活牌兵卒出現在角鬥場的另一端,與小醜手下的活牌兵卒遙相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