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聽到虞念那句毫不留情的“很爛”，整個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僵在那裡。
緊接著，他臉上開始輪番上演各種表情。
先是眉頭緊皺、嘴角下撇的憤怒。
然後是眼簾低垂、肩膀微塌的失落。
接著是嘴角微揚、眼神輕蔑的不屑。
最後又變成一臉漠然的無所謂。
這幾種反應像走馬燈一樣快速切換，看得虞念幾人麵麵相覷。
方青眉湊近祝安然，壓低聲音：“他是不是玩牌玩瘋了？我就說賭博害人不淺。”
“你喜歡哪種反應？”小醜突然開口，目光直直盯著虞念，“是不是憤怒的表演效果會好一點？我的觀眾比較愛看這種。”
虞念麵無表情：“都很難看。”
小醜歎了口氣，那聲歎息裡帶著幾分真實的遺憾：“既然這樣，那隻好讓你看點彆的，希望我的第二份禮物你會喜歡。”
話音剛落，他猛地咧開笑容，雙手高舉。下一秒，他左右手中像變戲法般各自憑空出現了一整副牌！
不僅是虞念她們，連台下的亡靈觀眾都傻眼了，全場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我親愛的嘉賓們～不會蠢到以為我隻會藏一副牌吧~”小醜得意地拖長了尾音，迅速將手裡的兩副牌丟進轉化石的光照區域。
整整一百零四張新牌化作亡靈兵卒，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入角鬥場。
原本勉強維持的平衡被徹底打破，小醜的活牌兵卒開始如猛獸般瘋狂侵蝕虞念她們的戰線。
最壞的猜測終究成了現實。
虞念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指尖不受控製地微微發抖。
她們已經沒有【紙牌替身】了，時間也隻剩下最後二十秒。
這樣下去，最多十秒，她們的活牌兵卒就會被全部殲滅。
“怎麼辦……還有什麼辦法……”現實隻才剛成年的祝安然還是年齡尚小，再加上她本就膽小，此時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袖，指節發白。
“老大，需不需要我先開時停撐一下？”方青眉攥緊拳頭，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的時停技能隻能維持短短兩分鐘，角鬥場上的戰況隻會被暫停，無法挽回局麵，但這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拖延辦法了。
虞念緊抿著唇，冷汗順著她的鬢角滑落。
她的大腦高速運轉著，這一局規則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在她腦海中反複閃現。
……“所有具有紙牌屬性的單位”……紙牌屬性……單位……
還有什麼東西具有紙牌屬性？
單位……玩家，也算單位嗎？
這個瘋狂的念頭一旦出現，就像野草般在她心中瘋長。
身後的黑桃椅背，此時傳來一陣溫涼的觸感。
她死死盯著角鬥場上節節敗退的戰況，又看向那慘白的轉化石光束，一個模糊的計劃逐漸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