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隻剩下虞念四人和依舊有些回不過神來的骨語,以及她身邊那幾隻因為受到驚嚇而縮到她身後的小動物。
過了好幾秒,骨語才像是終於消化了這個事實。
她看著虞念,心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感激,有擔憂,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困惑。
“謝……謝謝你們。”她的聲音有些乾澀,“不過……你們為什麼要選擇我?”
骨語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苦澀和自嘲,“我已經……很久沒贏過了。你們也看到了,觀眾並不喜歡我的表演方式。”
虞念看著她,臉上露出一抹溫和而堅定的笑容:“那才有我們‘助演’的意義和價值,不是嗎?而且……”
她看了一眼骨語腳邊那幾隻重新探出頭來的小動物,語氣輕快了些,“我們確實更喜歡你的馴獸風格。”
小狸子也用力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那個緋骸對動物實在太殘忍了!我們才不要幫她!”
骨語聽著她們的話,沉默了下來。
她彎腰,將那隻一直安靜趴在她獅子夥伴身邊的耳廓狐抱進懷裡,輕柔地撫摸著它的脊背。
骨語轉過頭,目光像是落在獅子已經冰冷的身軀上,周身的氛圍變成濃重的悲傷。
“我的老師曾經告訴我,”她輕聲開口,聲音像羽毛一樣輕,“真正的馴獸師,要把自己切成兩半。把柔軟的內臟留在籠外,帶著鋼鐵的骨骼走進去。”
她抬起頭,看向虞念,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和悲傷:“她說,疼痛是獸類理解世界最主要的方式之一。學會殘忍地使用疼痛來馴獸,才是一個合格的馴獸師。”
“可是……”她抱緊了懷中的小狐狸,聲音更低了些,“我……我始終學不會。我可能……真的不是一個好的馴獸師。”
她抬起頭,認真地掃過虞念、祝安然、方青眉和小狸子,語氣裡帶著不容忽視的鄭重與擔憂:
“所以,你們選擇我,可能會輸,甚至……可能會死在這一關的。”
虞念安靜地聽完骨語的話,看著她黑黑的眼窩中泄出的一絲迷茫與自我懷疑,卻沒有立刻反駁。
她隻是往前走了一小步,輕輕蹲下身,目光與坐在雜物箱上的骨語平視。
這個動作自然而體貼,沒有絲毫居高臨下說教的意味。
“骨語女士,”虞念的聲音很柔和,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我不是馴獸師,不太懂你們行內的規矩和傳承。”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依偎在骨語懷裡的小狐狸,又看向她腳邊那隻即使死去也被小心翼翼安置的獅子。
“但作為一個外行人,我看到的是,”虞念的語調平穩而清晰,“你的動物們,在受傷後會第一時間尋求你的庇護,在你難過時會主動蹭過來安慰你。它們信任你,依賴你,不是因為恐懼疼痛,而是因為它們認你是‘夥伴’。”
骨語抱著小狐狸的手臂微微收緊。
“而那位緋骸小姐的豹子,”虞念繼續說道,“勝利後依然會因為一個眼神不對就挨鞭子。它聽話,是因為害怕。我們選擇幫助誰,看的不是誰贏的場次多,而是我們認同哪一種‘道路’。”
她看著骨語的眼睛,語氣愈發堅定。
“你說要學會殘忍地使用疼痛,才算合格的馴獸師。可在我看來,能讓猛獸心甘情願為你俯首,為你衝鋒,這種憑借信任和羈絆建立起來的力量,難道不比靠鞭子抽打出來的服從,更加強大和珍貴嗎?”
“你學不會的不是馴獸,你隻是學不會‘殘忍’而已。”
虞念一字一句地說,眼神清亮,“但這恰恰說明,你走的路,或許更難,但並沒有錯。”
小狸子在一旁用力點頭:“念念說得對!溫柔才不是軟弱呢!”
祝安然也蹲了下來,摸了摸那隻可愛的花栗鼠:“從策略上看,另辟蹊徑,打造與眾不同的表演核心,或許會是破局的關鍵。”
方青眉挑起眉,看了祝安然一眼,似乎對祝安然此時冷靜下來後的發言有些驚訝。
她也抱著臂,淡淡開口:“我們選你,就是相信你能贏。你也該相信你自己,相信你的動物們。”
骨語怔怔地看著虞念,又看看她身邊態度鮮明的隊友們,心裡似乎有什麼堅固的東西在慢慢鬆動。
懷裡的耳廓狐仿佛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輕輕舔了舔她的手指。
虞念朝她伸出手,臉上綻開一個溫暖又充滿力量的笑容。
“所以,彆急著否定自己。這場對決,我們陪你一起打。讓那些亡靈觀眾看看,屬於‘引導者’骨語,和她的夥伴們的表演,可以有多精彩。”
“信任,有時候比鞭子更有力量。”虞念最後說道,手依然穩穩地伸在骨語麵前,等待著她的回應。
骨語乾枯的手指輕輕回握住虞念的手,冰涼中透著一絲顫抖。
“謝謝你們,”她聲音低沉,卻比剛才多了幾分力量,“真的。你們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些幾乎要被遺忘的東西。”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距離下一場對決還有十分鐘。我的獅子……不在了,我需要去旁邊的表演獸帳篷,帶另一隻備選的夥伴過來。”
她看向虞念四人,發出邀請:“你們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當然!”小狸子第一個響應。
虞念也微笑著點頭:“我們既然選擇了你,自然要全程參與。”
一行人跟著骨語走出喧囂的主帳篷。
外麵的景象讓她們再次確認,這裡確實是一個規模不小的馬戲團樂園。
夜色下,各種帳篷錯落有致,燈火闌珊,遠處還能聽到其他表演場地傳來的隱約音樂和歡呼。
骨語指了指不遠處並排立著的兩頂大帳篷中的一頂:“那邊就是存放表演獸的地方。”
方青眉順著她指的方向,目光落在另一頂裝飾著誇張彩色波點圖案的帳篷上,隨口問道:“那頂帳篷是表演什麼的?”
骨語看了一眼,語氣平常地回答:“那是小醜的表演帳篷,今天演的應該是紙牌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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