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叫什麼名字？”虞念問道。
“我、我叫十一。”小學徒怯生生地回答，小手緊張地揪著自己的袍角。
看著眼前這個受驚的學徒十一，虞念放緩了語氣，儘量顯得溫和：“十一，我們想拜訪魔術師……也就是你說的潘斯夫人，請問她現在在哪裡？”
十一怯生生地指了指後台深處：“潘、潘斯夫人在她的休息室……我、我可以帶你們去。”
“那太好了，麻煩你了。”祝安然微笑著表示感謝，試圖安撫這個小學徒。
十一點點頭，像個小向導似的，領著四人在布置得如同迷宮般的後台裡穿行。
她走得小心翼翼，時不時還回頭確認虞念她們有沒有跟上。
繞了幾個彎後，學徒十一在一扇掛著深紫色門簾、看起來頗為考究的木門前停下了腳步。
“這裡就是潘斯夫人的休息室了。”她壓低聲音，小手緊張地絞在一起，非常鄭重地提醒道，“那個……潘斯夫人她……非常非常重視禮儀。你們待會兒和她說話，一定一定要很有禮貌才行！不然……不然她可能根本不會理你們的……”
看著她這副煞有介事的樣子，虞念身後的小狸子忍不住湊到祝安然耳邊嘀咕：“規矩這麼大……”
方青眉深有同感地撇了撇嘴。
十一深吸一口氣，這才抬手，用指節輕輕叩響了木門。
“叩、叩、叩。”
三聲輕響後，門內傳來一個清冷、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進。”
十一連忙推開房門，自己卻側身站在門邊，示意虞念她們進去，臉上寫滿了“我隻能送到這兒了”。
虞念對她唯唯點頭致謝，率先邁步而入，小狸子、祝安然和方青眉緊隨其後。
房間內的光線比外麵昏暗許多，隻點綴著幾盞造型古典的壁燈，散發著柔和卻不足以照亮全部空間的光暈。
借著這光，能看出房間內部和外麵的後台一樣，被收拾得一塵不染，井井有條。
各種稀奇古怪的魔術道具分門彆類地放置在架子上、櫃子裡，精致中透著一種刻板的秩序感。
一張寬大的深色木桌後，坐著一位身著優雅黑袍的亡靈女性。
長得倒不像奇形怪狀各模各樣的亡靈族，倒是和藍星人類很像。
她正微微低著頭，專注地整理著桌上的一些小道具，甚至沒有因為有人進來而抬眼看一下，周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潘斯夫人？”虞念開口。
聽到聲音，潘斯夫人才緩緩抬起眼皮，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淡漠。
她隻是極輕地應了一聲：“嗯。”
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隨即潘斯夫人又垂下眼簾，繼續擺弄手中一枚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戒指，顯然沒有主動交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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