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隊友此時身體都微不可察地有些僵住了，全都收斂了所有表情，肌肉緊繃，進入了隨時準備暴起反擊的戰備狀態。
空氣凝固了，時間仿佛被拉長。
虞念深吸一口氣，用儘畢生演技壓下狂跳的心，緩緩轉過身，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疑惑與恭敬：“潘斯夫人，您還有什麼事嗎？”
她的目光迎上潘斯夫人。
對方依舊端坐在那裡，黑袍襯得她麵容更加蒼白冷漠，那雙深邃的眼眸看不出絲毫情緒。
潘斯夫人的視線緩緩掃過她們每一個人，最後落在方青眉身上，停留了令人窒息的兩秒。
然後，她才重新看向虞念，帶著告誡意味的語調，一字一句地清晰說道：
“出了休息室後，也不要再亂動我帳篷裡的其它東西了。”
她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發出輕響。
“馬戲團裡，不屬於你們的東西……很多。不該動的，不要動。否則，後果自負。”
話音落下，房間裡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被內涵的方青眉，明顯感到了這位潘斯夫人身上，單單針對她的深重威壓。
她感覺後背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潘斯夫人這話……聽起來更像是一種廣義的警告，而非特指她們剛剛得手的贓物。
方青眉立刻開口，語氣帶著歉意：“我們絕不會再亂動任何物品。”
潘斯夫人似乎對她的態度還算滿意，終於收回了那令人壓力山大的目光，重新垂下眼簾，擺弄起桌上另一件道具，仿佛她們已不存在。
“走吧。”
輕飄飄的兩個字，潘斯夫人再次放行。
這次不再有絲毫停留，虞念果斷地拉開房門，帶著腳步略顯虛浮的隊友們迅速閃出，並輕輕帶上了門。
“哢噠。”
房門關上的瞬間，隔絕了室內那份壓抑的秩序感。
門外，小學徒十一正緊張地揪著自己的衣角等待。
“十一，記得禮儀，送客。”門內傳來潘斯夫人依舊帶著一絲不快的吩咐。
“好、好的！潘斯夫人！”十一連忙應下，然後怯生生地看向虞念四人，“你，你們要走了對吧？我，我送你們出去吧，裡麵有點繞……”
“好啊，謝謝你，小十一。”小狸子完成任務心情大好，笑容格外燦爛，差點沒忍住想去摸摸十一的頭。
十一埋著頭在前麵帶路，虞念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獲取線索的機會，她狀似隨意地開口：“十一，你在馬戲團裡，見過團長嗎？”
“見，見過的呀。”十一點點頭，回答得理所當然。
“哦？那團長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虞念引導著。
十一卻歪了歪頭，用帶著點天真的語氣說道：“你們……不是也已經見過那位團長了呀？”
“什麼？！”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讓虞念四人瞬間停下了腳步，臉上寫滿了驚愕。
已經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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