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實驗室的修複工作持續了七十二小時。
蘇芸帶著龍牙隊員清理了所有觀察者殘留的規則符文，將聯邦時期的科研艙重新激活——當第一台塵封的能量分析儀亮起綠燈時，整個實驗室的空氣裡都飄著鐵鏽與臭氧混合的味道，像某種被喚醒的、屬於過去的執念。
林夜坐在中央控製台前，掌心的“起源星圖”碎片編號vii）正與聯邦火種的核心數據庫對接。淡藍色的光流從晶體裡湧出，灌入實驗室的主服務器，一串串被加密的聯邦日誌在光屏上滾動：
【聯邦紀元214年，荒牙族首次入侵太陽係邊緣。他們的戰艦由生物金屬構成，能吞噬恒星能量，艦體上的觸須能直接穿刺戰艦裝甲——我們稱其為“金屬蝗蟲”。】
【紀元217年，第七艦隊在木星軌道遭遇荒牙主力。聯邦旗艦“長城號”的艦長日誌：“荒牙戰士的再生能力超出預期，我們的粒子炮隻能燒穿他們的皮膚，無法摧毀核心。更可怕的是，他們能操控金屬——戰艦的殘骸會自己組裝成新的武器，像活的蟲子。”】
【紀元221年，聯邦啟動“火種計劃”。將軍隊、科學家、平民的意識上傳至月球服務器，同時研發“金屬抗體”——一種能抑製荒牙生物金屬再生的納米病毒。但研發成功前三天，月球遭荒牙族突襲，服務器被植入病毒，一半意識體被格式化……】
【最後一條日誌來自聯邦總統：“我們錯了。荒牙族不是侵略者，是觀察者的‘牧羊犬’。他們清理所有反抗觀察者的文明，而我們……成了下一批羊。”】
“操。”霍震嶽一拳砸在控製台上，合金台麵凹陷下去，“這些畜生，居然用活人做實驗！”
暴熊王的能量斧劈在一台廢棄的機械臂上，火星四濺：“老子要把荒牙主的脖子擰下來，當煙灰缸！”
貞德的手指輕輕撫過光屏上的聯邦戰士照片——那是群穿著銀色製服的年輕人，笑容裡帶著對未來的期待。她的聖光微微波動：“他們的意識還在火種裡，我們可以喚醒一部分，作為‘顧問’。”
“對！”蘇芸的眼睛亮起來，“火種裡有聯邦最頂尖的科學家的意識，他們能幫我們破解荒牙族的生物金屬技術。而且……”她調出一份三維星圖，“火種裡的坐標顯示，荒牙族的老巢在‘鏽鐵星雲’——那是一片充滿腐蝕性氣體的星域，中心有顆被金屬外殼包裹的行星，叫‘母巢’。”
林夜的目光鎖定“母巢”兩個字。混沌星核微微旋轉，他能感覺到那裡傳來熟悉的“呼喚”——不是觀察者的規則，是荒牙族的生物金屬在吸引他，像餓狼聞到了血味。
“準備出發。”林夜站起身，掌心的星圖碎片化作一道暗金色流光，融入他的眉心，“蘇芸，把聯邦的‘金屬抗體’技術整合到我們的武器裡；霍震嶽，你的脈衝炮換聯邦的‘反金屬頻段’；暴熊王，你的能量斧要淬上納米腐蝕劑——荒牙族的再生能力，得用能燒穿他們核心的東西。”
“明白！”三人齊聲應道。
貞德走到他身邊，聖光裹住他的手臂：“我陪你去。荒牙族的戰士有信仰之力，我的聖光能淨化他們的腐蝕。”
林夜看著她湛藍的眼睛，點了點頭。
“昆侖號”駛入鏽鐵星雲時，舷窗外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冷氣。
星雲裡的氫氣雲被腐蝕成暗褐色，漂浮著無數金屬碎片——那是荒牙族戰艦的殘骸，每一塊都長著細密的觸須，像一群蠕動的蟲子。蘇芸的探測器發出警報：“前方有荒牙族的巡邏隊，數量十二，領隊是‘金屬督軍’。”
“金屬督軍？”霍震嶽摩挲著脈衝炮的新頻段，“就是荒牙族裡負責追捕反抗者的精英？”
“沒錯。”蘇芸調出敵人的資料，“他們穿著生物金屬戰甲，核心是荒牙母巢的能量水晶，能操控周圍的金屬碎片攻擊。”
林夜的眼神沉下來。他摸了摸眉心的星圖碎片，混沌星核與火種的力量共鳴，眼前浮現出荒牙督軍的弱點——他們的戰甲接縫處，有一道微小的縫隙，那是生物金屬與能量水晶的連接點，一旦破壞，核心會暴露。
“霍震嶽，打他的接縫；暴熊王，劈他的能量水晶；貞德，用聖光淨化周圍的金屬觸須。”林夜下達指令，“蘇芸，乾擾他們的通訊，讓他們無法召喚殘骸。”
“收到！”
巡邏隊的金屬戰艦出現在舷窗外時，林夜已經站在艦首的破障通道裡。他掌心射出一道紫金色光束，那是融合了創世源代碼與聯邦反金屬技術的“破甲彈”，直接轟在最前麵的戰艦上。
戰艦的金屬外殼像融化的蠟般凹陷，接縫處的縫隙裂開——霍震嶽的脈衝炮緊隨其後，精準命中那道縫，能量炮彈炸開，金屬戰甲碎片四射。暴熊王的能量斧劈向戰艦的核心，一道金光閃過，能量水晶炸裂，戰艦失去動力，開始墜落。
“乾得好！”林夜衝進戰艦內部，迎麵撞上一群荒牙戰士。他們的皮膚覆蓋著金屬鱗片，觸須能射出腐蝕光線。林夜揮拳，混沌星核的力量裹著納米腐蝕劑，直接穿透鱗片，擊中戰士的核心——水晶碎裂，戰士化作一堆廢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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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德的聖光在身後展開，像一道屏障，擋住飛過來的金屬觸須。她的指尖劃過聖光，淨化了附著在林夜戰甲上的腐蝕：“小心後麵！”
林夜轉身，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金屬督軍。他的戰甲比普通戰士厚三倍，胸口的核心水晶泛著血紅色的光，觸須比其他人長一倍，能射出更密集的腐蝕光線。
“變量……”督軍的聲音像金屬摩擦，“你竟敢闖入母巢的領地。”
“你們的領地？”林夜笑了，“不過是觀察者的狗窩。”
督軍的觸須突然暴漲，射出無數腐蝕光線。林夜側身躲避，同時拋出“破甲彈”，轟在督軍的膝蓋上。金屬戰甲裂開，露出裡麵的生物組織——那是荒牙族的“母巢共生體”，像一團蠕動的肉，附著在戰士的骨骼上。
“你……”林夜瞳孔收縮，“荒牙族的戰士，其實是被母巢寄生的傀儡？”
“沒錯。”督軍的觸須纏住林夜的手腕，腐蝕光線燒穿了他的戰甲，“我們是母巢的孩子，是觀察者的牧羊犬！”
林夜的手腕傳來劇痛，但他沒有退縮。混沌星核的力量爆發，震碎了督軍的觸須，同時注入一道創世源代碼——那是來自初始文明的“創造之力”，專門對抗寄生生物。
督軍的身體開始扭曲，共生體從他體內鑽出來，發出淒厲的尖叫。林夜抓住督軍的核心水晶，用力捏碎——水晶裡流出黑色的液體，那是觀察者的規則碎片。
“你……你居然……”督軍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化作一堆廢鐵。
林夜喘著粗氣，看著掌心的黑色液體。蘇芸的分析儀射出光束：“這是觀察者的‘汙染因子’，他們通過荒牙族，把自己的規則注入荒牙族的體內，監控他們的行動。”
“所以，荒牙族不是自願的？”霍震嶽皺起眉，“他們是觀察者的奴隸？”
“對。”林夜的眼神冷下來，“觀察者用規則控製荒牙族，讓他們清理反抗者。而我們……要解放他們，更要摧毀觀察者的巢穴。”
貞德走過來，聖光裹住林夜的手腕，治愈了他的傷口：“接下來，我們要去母巢的核心——那裡有觀察者的‘規則錨點’，隻要摧毀它，荒牙族就能擺脫控製。”
林夜點了點頭。他看向舷窗外的鏽鐵星雲，那裡隱藏著荒牙族的母巢，也隱藏著觀察者的秘密。
“出發。”他說。
“昆侖號”調整航向，向鏽鐵星雲的中心駛去。
而在他們身後，被摧毀的巡邏隊殘骸裡，一道微弱的黑色光線鑽進了星雲——那是觀察者的殘餘意識，正在向母巢傳遞消息：
“變量已進入鏽鐵星雲，準備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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