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戰區地下基地，指揮中心。
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上，正反複回放著那三處空間波動出現的精確坐標、能量頻譜以及其撕裂空間瞬間的恐怖景象。數據流如同瀑布般刷下，超級計算機正在全力運算解析。
高建國和一眾高級將領屏息凝神，目光緊緊跟隨著在數據流前負手而立的林夜。
林夜的暗星之眸中，無數細微的暗金符文如同星辰生滅，高速流轉。他不僅僅是在用眼睛看，更是用那初步觸及法則層麵的感知力，在剖析這些空間波動背後隱藏的規律和……痕跡。
“能量構成，與獵犬同源，純度更高，帶有明顯的‘信標’引導特性，並非自然形成的空間裂縫。”林夜緩緩開口，指尖在全息圖上劃過，將一段極其複雜晦澀的能量頻譜單獨提取、放大。
“波動源起於平流層之上，並非地表。對方掌握了某種……超距空間投送技術，或者利用了某些我們尚未知曉的空間薄弱點。”
他的手指點向三個波動點的中心延伸區域，那裡是一片虛擬的星空圖景。
“三條投送路徑的逆向延長線，雖因空間扭曲而非絕對直線，但其大方向交彙區……在這裡。”
他的指尖重重地點在華夏東南沿海區域的某一片公海上空，坐標被迅速鎖定並放大。
“誤差範圍半徑五十公裡。那裡，應該存在著一個相對穩定的、用於接收‘信標’並發起投送的‘中轉站’或者‘錨點’。”
眾將領一片嘩然。這意味著敵人不僅滲透到了內部，甚至在華夏的家門口，不，就在領海之外的公海上，設立了一個針對華夏最高軍事基地的打擊平台？！
“立刻調動‘巡天’衛星係統，最高精度掃描該區域！命令東海艦隊第7、第9編隊立刻向目標海域靠攏，進行威懾性巡航！通知空軍遠程預警機升空！”高建國反應極快，一連串命令下達下去，整個戰爭機器瞬間被調動起來。
“沒用的。”林夜卻搖了搖頭，“對方既然能進行這種程度的空間投送，其隱匿手段絕非常規偵察能夠發現。打草驚蛇，反而會讓他們提前撤離。”
他目光轉向高建國：“內部清理的情況如何？”
高建國臉色更加難看，遞過來一份剛剛收到的初步報告：“技術部門對靜修室進行了最徹底的掃描，發現了一處……分子級彆的嵌入型信號中繼器，被巧妙地偽裝成了牆體合金的天然雜質結晶。其激活時間，正好與你開始深度吸收能量結晶吻合。安裝時間……根據材料老化分析，很可能是在基地三期擴建時，也就是……三年前。”
三年前！這個消息讓所有人心頭都是一寒！敵人的布局，遠比他們想象的更早、更深！
“三期擴建的主要承包商是哪家？”林夜問道。
“是‘寰宇重工’旗下的一個子公司。”旁邊一位負責後勤的將軍立刻回答，“但當時的監理和驗收都有我們的人全程參與，怎麼可能……”
“寰宇重工……”林夜記住了這個名字，但他知道，線索絕不會這麼明顯。“當時的施工人員名單、物資清單、所有能接觸到那片區域的人，哪怕隻是送過一次飯，全部列入排查範圍。重點查那些在那之後不久就離職、調崗、甚至意外死亡的人員。”
“已經安排了‘燧人氏’小組的特勤人員介入調查。”高建國重重點頭，“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就在這時，林夜心中微微一動。他感知到掌心那枚青銅碎片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帶著警告意味的溫熱。
幾乎同時，屏幕上負責信號追蹤的技術人員猛地抬起頭，驚呼道：“報告！檢測到微弱反向信號試圖連接已被拆除的中繼器！信號源經過多重加密跳轉，無法追蹤源頭，但其最後一個中轉節點的物理位置……在境內！就在……江北市！”
江北市！林夜起家的地方，也是“破曉”基地所在的城市！
對方果然忍不住試圖再次確認“信標”狀態！
“能鎖定具體位置嗎？”高建國急問。
“對方非常狡猾，使用的是流動公共網絡節點，無法精確鎖定，信號很快就消失了。”技術人員沮喪道。
“足夠了。”林夜眼中寒光一閃，“在江北，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