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星核在林夜體內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一顆初生的微型恒星。他不再是被動地承受衝擊,而是主動出擊,化作一道穿梭在法則風暴中的流光。
“吼——!!!”
由純粹法則構成的巨獸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整個斷層帶的空間都為之震顫。它沒有五官,沒有實體,但那億萬蠕動的黑色斑點卻彙聚成一張巨大而扭曲的“麵孔”,充滿了無儘的怨毒與憎恨。無數法則觸手如同擁有生命的毒蛇,從四麵八方纏繞而來,每一根觸手都蘊含著足以磨滅神魂的法則力量。
然而,這些足以讓神隻隕落的攻擊,在靠近林夜周身三尺範圍時,卻如同泥牛入海。
“嗡——”
林夜體表,一層薄薄的、近乎透明的混沌氣旋自動浮現。所有觸碰到這層氣旋的法則觸手,其蘊含的法則信息便被瞬間抽離、解析。那億萬黑色斑點構成的麵孔上,仿佛露出了痛苦與茫然的神色。
它在攻擊一個它無法理解的存在。
林夜的身影在風暴中心高速移動,他的每一次閃避,都精準地利用了法則巨獸自身能量流動的間隙。他的每一次攻擊,都直指巨獸能量節點最薄弱的地方。
他沒有使用任何武器,也沒有施展任何已知的功法。
他隻是在“吞噬”。
“砰!”
一隻巨大的法則拳頭砸來,林夜不閃不避,任由拳頭轟擊在自己胸口。但在接觸的瞬間,他體內的混沌星核瘋狂運轉,一股無形的引力場展開。
那足以粉碎星辰的法則拳力,並未將林夜打飛,反而如同被磁鐵吸引的鐵屑,儘數湧入他的體內!
轟!
林夜的身體劇烈顫抖,皮膚表麵甚至裂開細密的紋路,鮮血尚未流出便被狂暴的能量蒸乾。但他的眼神卻愈發明亮。他能“看”到,那股拳力中蘊含的、關於空間震蕩與能量壓縮的法則符文,正被混沌星核一絲絲拆解、理解、吸收。
痛苦,但充滿了無儘的誘惑。
“原來如此……”林夜在心中咆哮,“這不是單純的能量,這是‘知識’!是構成這個世界的‘規則’本身!”
他之前的吞噬,如同野獸覓食,囫圇吞棗。而現在,麵對這片法則的海洋,他本能地開啟了最高權限的解析模式。
他開始主動“閱讀”這些撞向自己的法則。
有構建空間的幾何法則,有驅動能量的流體力學法則,有支配時間的因果律碎片……無數駁雜而高深的法則信息湧入他的腦海,又被混沌星核迅速整合、消化,轉化為他自身可以運用的力量。
“不夠!遠遠不夠!”林夜貪婪地汲取著,他發現自己的混沌星核正在發生蛻變。它不再是單純的吞噬黑洞,更像是一個能夠編譯和重構代碼的超級計算機。
他不再滿足於被動吸收,而是開始主動反擊。
他伸出一隻手,對著那法則巨獸的“麵孔”一抓。
“解析,剝奪!”
他低喝出聲,這不是法術吟唱,而是對自身能力的命令。一道無形的、由混沌意誌構成的鎖鏈,瞬間跨越空間,精準地纏繞住巨獸麵部的一隻“眼睛”——一個由純粹毀滅法則構成的能量節點。
那隻“眼睛”劇烈掙紮,想要釋放毀滅光波,但林夜的意誌鎖鏈已經死死鎖定了它所代表的“毀滅”法則。林夜開始強行解析、複製、然後……刪除這段法則!
“滋啦——”
如同燒紅的烙鐵劃過玻璃,那隻代表毀滅的“眼睛”發出了淒厲的悲鳴。它並非生物,所以沒有聲音,但那法則結構的崩潰,卻發出了比任何聲音都更加刺耳的、代表著“存在被抹除”的哀鳴。
最終,那隻“眼睛”化作一縷純粹的、失去了所有意義的能量,被林夜吸收殆儘。
巨獸的動作出現了瞬間的凝滯。
它在思考,在調整,在應對這個前所未見的敵人。它從未遇到過一個能夠“修改”自己法則構成的對手。
林夜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身影化作一道混沌光束,瞬間出現在巨獸的核心區域。
那裡,是所有法則能量交彙、維持巨獸形態的“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