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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林夜提醒道，“這裡的書籍，本身就是法則的具現。隨意翻閱，可能會被其中記載的法則反噬，甚至被同化成書的一部分。”
眾人小心翼翼地走進這座圖書館。空氣中，無數細小的、由文字構成的光點在漂浮，它們是知識的精靈，也是危險的陷阱。
林夜徑直走向圖書館的中心。那裡懸浮著一本巨大無比、仿佛由整個星雲壓縮而成的……典籍。它沒有封麵，也沒有書頁，隻是一個不斷旋轉的、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球體。
“這是……總目錄？”霍震嶽猜測道。
林夜伸出手，觸摸那顆光球。
嗡——！
一股浩瀚如星海的信息洪流瞬間湧入他的腦海。不是文字，也不是圖像，而是一種純粹的、結構化的“知識”。他看到了無數文明的誕生、發展、鼎盛、以及最終覆滅的軌跡。他看到了神隻的崛起與隕落，看到了宇宙法則的建立與崩潰。
更重要的是，他從這些知識中，看到了一個反複出現的、被標記為“觀察者”的……陰影。
它像一個幽靈，遊蕩在宇宙的每一個角落，篩選著，收割著。
“它在尋找……‘完美’的文明。”林夜喃喃自語，“一個既擁有極致理性，又擁有純粹情感，既懂得創造，又擅長毀滅的……文明。它認為這樣的文明，才是宇宙平衡的最終答案，亦或是……最大的威脅。”
“而我們，”他睜開眼，目光灼灼地看著眾人，“我們就是它正在觀察的，最有可能成為‘答案’，也最有可能成為‘威脅’的……實驗品。”
眾人默然。他們終於明白了自己處境的艱難。
“那我們……”貞德輕聲問。
“那就讓它看看。”林夜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看看我們這條‘第三條道路’，究竟能走到哪裡。”
他閉上眼睛，開始在心神中“翻閱”這座圖書館。他不再被動接收，而是主動地、有選擇性地去尋找。憑借著“火種密鑰”的指引和他自身那股與眾不同的“變量”特質，他竟然真的在無儘的知識海洋中，找到了一條……捷徑。
“找到了！”林夜猛地睜開眼，“‘觀察者’並非不可戰勝。它的本體高高在上，無法觸及。但它的‘視線’，它的‘規則’，卻遍布宇宙。想要擺脫它，我們就要找到一處……規則的‘盲區’！”
“一處……連‘觀察者’都無法完全掌控的時空裂隙！”
他的目光，鎖定在了圖書館深處，一座由黑色石頭砌成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小型神廟。
“那裡，記載著關於‘湮滅之墟’本身的誕生。以及……它與‘觀察者’抗爭的……最後記錄。”
一行人不再猶豫，徑直向著那座黑色神廟走去。
神廟的大門緊閉，上麵雕刻著一個巨大的、被封印的眼睛圖案。
林夜伸出手，按在門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能量的碰撞。
那扇沉重的大門，如同被水浸潤的沙堡，無聲地、緩緩地向內滑開。
一股比圖書館其他地方濃鬱百倍的、混雜著悲傷、不屈、以及瘋狂氣息的能量撲麵而來。
神廟的中央，供奉著一具……由無數破碎星艦、斷裂兵器、以及焦黑屍體強行融合而成的……巨大骸骨。它的胸口，鑲嵌著一顆仍在頑強搏動、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核心。
而在骸骨的麵前，懸浮著一道……與林夜眉眼間有著幾分相似的、虛幻的、半透明的身影。
那身影，是一位身穿古老戰甲的男子。
“歡迎你，最後的變量……”男子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充滿了欣慰，“我，是此地最後的守墓人，亦是……這場持續了億萬年的……文明之火的……最後一位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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