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棱鏡”的藍光逐漸熄滅，艙室內彌漫著一股焦糊的臭氧味。林夜緩緩睜開雙眼，掌心的“火種密鑰”正散發著溫潤的暗金色光芒，與他的混沌星核產生著前所未有的共鳴。
“成功了？”淩薇快步上前，指尖輕觸林夜的手腕，檢測著他的生命體征，“能量波動穩定，沒有法則反噬的跡象。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吞噬了它的‘視線’。”林夜站起身，意識海中還殘留著“觀察者”法則碎片翻湧的畫麵，“它的注視不再是單向的審判，而是變成了可解析的數據流。我們現在，能看見它的‘狩獵路線’了。”
蘇芸立刻調出全息星圖，原本標記著β區域的虛無地帶，此刻正浮現出一張由法則線條編織的巨網。網的中心，是地球的坐標。
“它在織網。”林夜的手指點在星圖上，“這張網不是空間屏障，而是‘篩選程序’的觸發機製。當網眼閉合的瞬間，地球會被強行拽入‘觀察者’的維度，成為它的‘樣本容器’。”
霍震嶽的拳甲捏得咯咯作響：“那我們還有多久？”
“七十二小時。”林夜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根據法則碎片的時間戳，它會在地球標準時間72小時後啟動最終程序。我們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找到它的‘網眼’，切斷連接，或者……反向利用這張網。”
“反向利用？”淩薇挑眉，“你瘋了？那是高維法則的具現化，我們連理解都做不到，怎麼反向利用？”
“正因為理解了，才能利用。”林夜看向她，“它的網是用‘篩選規則’編織的，那我們就往網裡塞‘不符合規則的變量’。比如……讓地球文明在它啟動程序前，主動展現出超越它預期的‘可能性’。”
這個計劃大膽到近乎瘋狂。要讓一個被判定為“異常樣本”的文明，在短短三天內爆發出足以震驚高維存在的“進化可能性”，無異於癡人說夢。
但淩薇看著林夜眼中的光芒，忽然想起了舊時代人類在末日來臨前仍堅持發射最後一顆探測器的壯舉。她沉默片刻，點頭道：“我明白了。聯邦科學院會全力配合。我們需要製造一場‘文明奇觀’，足夠大，足夠獨特，讓‘觀察者’的法則係統無法將其歸類為‘可收割樣本’。”
“具體怎麼做？”霍震嶽問。
“用‘火種密鑰’。”林夜舉起掌心的晶體，“它是鐵血星河文明的遺產，記錄著他們突破理性的嘗試。我們可以將它作為‘鑰匙’，激活地球文明中潛藏的‘變量基因’——那些被我們忽視的、屬於有機生命獨有的可能性。”
貞德走上前，聖光在她周身流轉：“我明白了。無論是人類的藝術、科技，還是信仰、情感，這些都是‘變量’。我要做的，是喚醒它們的共鳴，讓它們在‘觀察者’的法則網中，綻放出獨一無二的光芒。”
一場席卷全球的“文明覺醒計劃”，就此啟動。
……
二十四小時後，地球聯邦總部。
巨大的全息投影前，林夜、淩薇、霍震嶽、貞德、蘇芸，以及聯邦各領域的頂尖專家齊聚一堂。
“計劃分為三個階段。”林夜的手指在全息星圖上劃過，“第一階段，激活‘火種密鑰’的共鳴，喚醒地球文明中潛藏的‘變量基因’；第二階段，將這些變量集中釋放，在‘觀察者’的法則網中製造‘數據亂流’；第三階段，趁亂切斷它與地球的維度連接。”
“如何激活‘火種密鑰’？”一位白發蒼蒼的曆史學家問道。
“用文明本身的力量。”林夜看向貞德，“貞德，你的聖光蘊含著信仰的法則。我需要你以‘文明守護者’的身份，向全球傳遞一個信號——地球文明，拒絕被收割。”
貞德點頭，取出一枚用龍血浸泡過的十字架。那是她從昆侖秘境帶回的信物，蘊含著華夏文明的龍氣與信仰之力。
“第二階段，需要製造足夠大的‘數據亂流’。”淩薇調出一份清單，“我們需要集中全球最頂尖的藝術家、科學家、宗教領袖，在七十二小時內創造出足以震撼宇宙的‘文明作品’。可以是音樂、繪畫、數學公式，甚至是……一場橫跨星際的直播。”
“我來負責軍事威懾。”霍震嶽敲了敲戰術板，“聯邦艦隊會在近地軌道展開‘火種陣列’，用最先進的能量武器模擬‘變量攻擊’，吸引‘觀察者’的部分注意力。”
“我需要進入‘混沌領域’，為‘火種密鑰’提供能量通道。”林夜最後說道，“貞德負責喚醒文明共鳴，淩薇負責解析和放大變量數據，霍震嶽負責軍事牽製。我們……沒有退路。”
會議結束時，窗外的朝陽正緩緩升起。林夜站在聯邦總部的觀景台上，望著下方川流不息的城市。
他知道，這可能是人類文明最後一次主動掌握自己命運的機會。要麼在三天後被“觀察者”收割，淪為高維實驗室的標本；要麼……在這場豪賭中，殺出一條屬於有機生命的進化之路。
“老大。”霍震嶽走到他身邊，“龍牙小隊已經出發，去各地聯絡藝術家和科學家了。他們說……這是‘末日前的最後一場狂歡’。”
林夜笑了笑，目光投向深邃的宇宙。
“這不是狂歡。”他說，“是新生。”
……
與此同時，月球背麵的超級星門內，一道微弱的法則波動悄然擴散。
“觀察者”的巨眼虛影微微晃動，似乎察覺到了地球的異常。
但在它冰冷的法則係統中，地球的“數據異常”不過是一個待處理的錯誤代碼。
直到三天後，當人類文明的“變量”如火山般爆發時，它才會明白——
有些樣本，一旦覺醒，便再也無法被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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