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的舷窗映出蔚藍的星球時，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他們闊彆已久的家園——地球。藍色的海洋，白色的雲層，褐色的陸地，一切都和記憶中相差無幾，卻又帶著某種說不出的陌生。
“坐標匹配……太陽係，地球同步軌道。”蘇芸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的指尖劃過分析儀屏幕，“但月球……月球的情況不對。”
林夜看向舷窗外的月球。那顆銀灰色的衛星表麵，原本熟悉的環形山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閃爍著紅光的規則符文。這些符文像血管般蔓延，將整個月球包裹在一層詭異的光膜中。
“月球被改造了。”霍震嶽的眉峰擰成結，“那些符文……和我們在閾限空間遇到的規則之影同源。”
貞德握緊聖劍，聖光在她周身流轉：“我能感覺到，月球上有‘觀察者’的意誌。不是之前那種遙遠的注視，而是……就在我們身邊。”
暴熊王咧嘴一笑，卻沒多少底氣：“管他什麼意誌，老子一斧子下去，看它敢不敢露頭！”
林夜沒有說話。他掌心的“火種密鑰”微微發燙，與體內的混沌星核產生共鳴。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月球表麵的規則符文，正源源不斷地將某種“信息”傳遞向地球——不是數據，而是一種“認知汙染”，像慢性的毒藥，侵蝕著地球人的意識。
“我們必須登陸月球。”林夜終於開口，“錨點在月球內部，隻有摧毀它，才能切斷‘觀察者’對地球的監控。”
飛船調整航向，緩緩降落在月球背麵的環形山凹陷處。艙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冰冷的壓力撲麵而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金屬腥氣。
“歡迎來到月球。”一個機械合成音突然響起，“外來者，你們已被‘觀察者’標記，請原地待命，接受淨化。”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數十個由規則能量構成的守衛從地底鑽了出來。它們沒有實體，身體是由不斷變幻的幾何圖形組成，手中的武器是凝聚的光刃。
“是星血族的規則造物！”蘇芸驚呼，“它們靠吞噬邏輯信息存活！”
霍震嶽抬手就是一槍，能量彈打在守衛身上，卻沒有造成實質傷害，反而被規則能量反彈回來。暴熊王揮斧劈去，斧刃穿過守衛的身體，卻沒有留下任何傷口。
“物理攻擊無效！”貞德的聖劍揮出，聖光斬在守衛身上，光刃消散，守衛隻是晃了晃，“它們的本質是規則，不是物質！”
林夜一步踏出，混沌星核的力量湧動，掌心泛起暗金色的光芒。他抓住一個守衛，用力捏碎——規則能量四散開來，化作無數微小的代碼，被混沌星核吞噬。
“原來如此。”林夜抹去嘴角的血跡，“它們是規則的具象化，隻要吞噬它們的核心代碼，就能消滅它們！”
蘇芸眼睛一亮，立刻掏出分析儀：“我找到了！它們的核心代碼在胸口的幾何中心！隻要破壞那裡，就能瓦解它們！”
“那就彆廢話了！”暴熊王咆哮著，揮斧劈向一個守衛的胸口，幾何中心碎裂，守衛化作漫天光點。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霍震嶽的槍精準地命中守衛的核心，貞德的聖光斬碎規則外殼，暴熊王的斧頭劈開能量護罩，林夜則負責吞噬泄漏的代碼，防止它們擴散。
戰鬥很快結束。地麵上躺著幾十個碎裂的規則守衛，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規則氣息。
“繼續前進。”林夜率先走向月球內部的通道，“錨點在月核附近，我們必須儘快趕到。”
月球內部的通道狹窄而潮濕，牆壁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這些符文不是地球的，也不是星血族的，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更加古老的文字。
“這是‘起源文字’。”蘇芸撫摸著牆壁上的符文，“鐵血星河帝國的文字！原來月球是他們的實驗場！”
林夜的呼吸一滯。他想起之前在機械殿堂看到的日誌，鐵血星河帝國在“飛升計劃”失敗後，啟動了“火種計劃”。難道月球，就是他們留下的“火種”之一？
通道的儘頭，是一個巨大的caverncavern：大洞穴）。洞穴中央，懸浮著一個巨大的、由規則能量構成的球體。球體表麵，無數光絲連接著月球的各個角落，像一張巨大的網。
“那就是錨點！”蘇芸的分析儀發出刺耳的警報，“它在吸收地球的意識能量，轉化為規則信息，傳遞給‘觀察者’！”
球體周圍，漂浮著幾個由純規則構成的“眼睛”，它們盯著林夜等人，發出冰冷的光芒。
“摧毀它！”霍震嶽舉槍瞄準，“不管後果如何！”
“不能硬毀！”林夜攔住他，“錨點和星門核心綁定，摧毀它會引發連鎖反應，月球會爆炸，地球也會受到波及！”
貞德走到林夜身邊，聖劍的光芒籠罩著錨點：“那怎麼辦？總不能讓它繼續監控地球！”
林夜閉上眼睛，意識沉入混沌星核。他能感覺到，錨點裡的規則能量，雖然強大，卻缺少一種東西——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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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者”的規則是絕對的，是“篩選”和“收割”，沒有“不確定”，沒有“變量”。而這，正是“守護者協議”的核心。
林夜睜開眼，掌心的“火種密鑰”亮起，與錨點產生共鳴。他緩緩伸出手，觸摸向錨點的表麵。
規則能量立刻像潮水般湧來，試圖將他同化。但林夜的混沌星核卻像一個黑洞，吞噬著這些規則，同時注入“可能性”的力量。
錨點的光芒開始閃爍，表麵的光絲變得混亂。那些“眼睛”發出尖叫，試圖修複錨點的規則。
“就是現在！”林夜大喝一聲，混沌星核的力量爆發，將“可能性”的力量注入錨點核心。
錨點發出一聲悶響，表麵的規則符文開始崩解。那些“眼睛”化作漫天的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成功了？”蘇芸盯著分析儀，“錨點的能量波動在下降！”
林夜鬆了口氣，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他體內的混沌星核與錨點產生了共鳴，吸收了太多的規則能量，正在反噬他。
“林夜！”貞德連忙扶住他，聖光注入他的體內，驅散規則能量的侵蝕。
“沒事……”林夜勉強笑了笑，“錨點已經被摧毀了。‘觀察者’對地球的監控，應該斷了。”
眾人歡呼起來。他們成功摧毀了錨點，切斷了“觀察者”對地球的控製。
但林夜知道，事情還沒結束。當他看向地球的方向時，他感覺到，地球的大氣層中，殘留著“觀察者”的規則氣息——不是監控，而是……滲透。
“我們回去。”林夜轉身走向飛船，“地球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飛船起飛，離開月球。舷窗外的地球越來越近，林夜卻感到一陣寒意。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地球的某個角落，正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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