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井平台的爆炸聲，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核彈，在東海之濱掀起滔天巨浪。
林夜一行人並未走遠。他們在爆炸前的一瞬間，利用“火種密鑰”打開的臨時蟲洞，瞬移到了千裡之外的一座廢棄氣象站。這裡位於北緯八十度的冰原邊緣，終年被風雪覆蓋，連衛星都很少掃過。
厚重的鉛合金門在身後關閉，隔絕了外界的狂風。蘇芸啟動了備用電源，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這個被遺忘的角落。空氣中彌漫著機油和鐵鏽混合的冰冷氣味。
“我們安全了嗎？”暴熊王一屁股坐在地上，巨大的身軀砸得地板嘎吱作響，“那幫聯邦走狗，真以為能困住老子？”
“他們困不住我們，但他們可以毀掉我們想保護的一切。”林夜的聲音很冷。他掌心的“火種密鑰”已經停止了搏動，卻像一塊烙鐵，深深地印在他的意識裡。
霍震嶽正在檢查氣象站的通訊設備，臉色陰沉：“被屏蔽了。這裡的設備早就被聯邦列入了黑名單。我們就像被困在真空裡。”
貞德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麵白茫茫的冰雪世界。“趙天雄……他終究還是邁出了那一步。從他決定啟動‘淨世’計劃的那一刻起，聯邦就已經不再是守護者，而是另一個需要被警惕的‘異常’。”
林夜沒有回應。他走到房間中央那張布滿灰塵的金屬桌前，將“火種密鑰”輕輕放下。
“它在共鳴。”林夜低聲道，“不是和這個地方，是和……地球本身。它在告訴我，我們之前的戰鬥，隻是一個開始。”
他將手覆在晶體上，混沌星核的力量緩緩注入。這一次，不再是被動接收信息，而是主動地去“詢問”，去“探索”。
星圖再次展開，但這一次，視角完全變了。不再是俯瞰宇宙的星圖，而是一幅深入地球地幔的、由能量脈絡構成的三維立體圖。無數光點在地底深處流動，彙聚成一條條巨大的、發光的“河流”。
【“守護者協議”的遺產……並非隻有我。】
一段不屬於鐵腕，卻同樣古老的信息，直接浮現在林夜的腦海。
【在你們到來之前，已有先行者抵達。他們試圖理解“觀察者”，試圖找到第三條路。他們的足跡，遍布這顆星球的隱秘角落。】
林夜的呼吸一滯。先行者？
【他們的終點，在世界的儘頭。那裡，是星靈族與荒牙族都未曾涉足的領域。】
光點彙聚之處，指向了南極洲。
“南極……”蘇芸喃喃自語，她的分析儀立刻開始檢索關於南極洲的地質和能源數據，“那裡是地球的磁極，地核能量最活躍的區域之一。但根據現有資料，那裡沒有任何大型遺跡或文明活動的跡象。”
“因為他們的文明形態，超越了你們的理解。”林夜站起身，“就像鐵血星河帝國，他們的‘火種計劃’，不僅僅是逃亡，更是在宇宙各處播種‘可能性’。地球，隻是其中一個試驗場。”
霍震嶽走了過來，眼神複雜：“所以，我們不是第一批來這裡的‘變量’？那些先行者……成功了嗎？”
“不知道。”林夜搖了搖頭，“但我能感覺到，他們留下了東西。不是實物，是信息。一種……警示。”
就在這時，貞德的聖劍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她臉色一變：“不好！有東西過來了。不是聯邦的人，是……彆的東西。”
氣象站的雷達屏幕上，出現了十幾個高速移動的光點。它們從不同的方向彙聚而來，目標明確——就是這座孤立的氣象站。
“是什麼？”暴熊王抄起戰斧。
“能量反應很奇怪。”蘇芸的額頭滲出冷汗，“像是……沒有實體的幽靈。它們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正在……適應我們的防禦係統。”
林夜的臉色無比凝重。
“它們不是衝我們來的。”他緩緩說道，“它們是衝著‘火種密鑰’來的。或者說，是衝著我來的。”
“‘觀察者’的爪牙？”霍震嶽問。
“不。”林夜否定了這個說法，“比那更古老。它們是這顆星球本身，為了清除‘異常’，而誕生的……免疫係統。”
攻擊來得毫無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