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的內容愈發慘烈。星靈族的戰士們駕馭著巨大的星艦,與漫天的、由純粹規則構成的陰影大軍廝殺。他們的光芒越來越黯淡,身軀在規則侵蝕下扭曲、崩解。最終,整個文明隻剩下最後一艘方舟,載著他們最後的希望和……某種關鍵的“火種”,逃向了宇宙深處。
“這就是‘火種計劃’……”林夜喃喃道,“不僅僅是鐵血星河帝國,這也是星靈族的計劃。他們都在逃避同一個敵人——‘觀察者’。”
他們來到了城市的中心,一座由純粹能量構成的祭壇前。祭壇上方,懸浮著七枚與林夜手中“火種密鑰”一模一樣的、暗金色的多麵體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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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星圖’的碎片。”衛士虛影的聲音帶著一絲敬畏,“我們文明的七位先知,在文明毀滅前,將一部分核心傳承分割開來,藏於宇宙各處,等待‘變量’的降臨,以期有朝一日能……重啟文明。”
林夜伸出手,掌心的“密鑰”與祭壇產生共鳴。其中一枚懸浮的晶體緩緩飄落,落入他的手中。
與之前那枚不同,這枚晶體中蘊含的信息更加龐大,更加……感性。
【……我們曾仰望星空,以為自己是宇宙的寵兒。我們發展科技,探索法則,直至觸及了那個我們不該觸碰的領域——“觀察者”的領域。我們試圖用邏輯與理性去解析它,去戰勝它,結果……我們失去了情感,失去了創造力,變成了冰冷的、隻會執行命令的軀殼。文明因此而死。】
【……我們逃離故土,不是為了苟活,而是為了尋找。尋找一種我們未曾理解的力量,一種足以打破‘觀察者’規則的、源於生命本身的、混亂的、不確定的力量。我們稱其為……“第三條道路”。】
【……孩子,如果你能感知到這縷訊息,說明你正是我們尋找的“變量”。不要重蹈我們的覆轍。不要試圖用理性去解析“觀察者”,要用你內心的火焰,去焚燒它的規則。】
【……去吧,帶著我們的火種,也帶著我們的絕望與希望。找到其他的“碎片”,集齊“星圖”。當你集齊之時,便是我們文明重燃之日,亦是……與“觀察者”最終清算之日。】
信息流結束,林夜手中的晶體化為點點星光,融入了他的混沌星核。
他閉上了眼睛。
霎時間,他仿佛跨越了萬古時空,親眼見證了星靈族的輝煌與覆滅。他感受到了他們麵對“觀察者”時的無力與掙紮,也感受到了他們刻在文明基因裡的、不屈的意誌。
當他睜開眼時,眼中混沌星雲的旋轉速度,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他能模糊地“看”到,自己和這顆星球,乃至整個銀河,都處在一個巨大的、由無數絲線構成的蛛網之上。那些絲線,就是“觀察者”布下的規則。
而他所擁有的“萬物吞噬者”天賦,不再僅僅是吞噬能量與物質。它開始吞噬“概念”,吞噬“規則”。
“我們該走了。”林夜睜開眼,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聯邦的艦隊,和‘觀察者’的爪牙,都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
“我們現在去哪?”霍震嶽問道。
“去集合其他的‘火種’。”林夜的目光投向遠方,“星靈族先知的指引很明確,集齊碎片,重啟星圖。到那時,我們才能擁有與‘觀察者’對話,甚至……戰鬥的資格。”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這座光之祭壇時,整個空間劇烈震動起來。
“警告!偵測到高維乾涉!‘觀察者’的視線正在鎖定此地!”衛士虛影發出驚恐的意念。
外部,趙天雄的艦隊已經失去了耐心。一艘巨型母艦緩緩降下,艦首打開,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由黑色金屬構成的炮口。
“看來,他們等不及要挖掘這座‘墳墓’了。”林夜冷笑一聲,“也好,就讓他們看看,打擾死者安眠的下場。”
他舉起手,掌心的“火種密鑰”光芒大盛。這一次,他不再掩飾自己的力量。
“貞德,準備信仰領域。霍震嶽,鎖定他們母艦的能量核心。蘇芸,分析他們的防禦漏洞。”
“暴熊王,”林夜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一會兒,你用儘全力,給我砸開一個缺口!”
“老子喜歡這個調調!”暴熊王獰笑一聲,戰斧上符文爆閃。
一場席卷深海、撼動星海的戰爭,即將在“星靈之墓”中爆發。林夜要用敵人的鮮血,向整個宇宙宣告——
那個被稱為“變量”的男人,已經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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