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核心的引力場比預想中更複雜。
飛船在穿過大氣層時劇烈顛簸，蘇芸死死攥住操作杆，額角滲出冷汗：“重力參數在波動！不是自然現象，是有人在操控！”
林夜站在舷窗邊，望著下方翻湧的暗紅色雲層，混沌星核在胸口微微震顫。他能感覺到，那些雲層中漂浮的不是普通的氣溶膠，而是無數細小的、由規則碎片構成的“塵埃”——它們在“觀察者”的意誌下，正試圖重組出行星的防禦矩陣。
“準備著陸。”林夜按下通訊鍵，“貞德、暴熊王，你們跟我進核心區。霍震嶽，蘇芸，留守飛船，隨時準備支援。”
“老大，太危險了！”霍震嶽急道，“那堆規則塵埃看著就不是善茬！”
“正因為危險，才需要我們親自去。”林夜目光堅定，“‘墓靈’是星球意誌的具象化，它的權柄與‘觀察者’同源。要戰勝它，必須用‘觀察者’的規則打敗它。”
他看向貞德：“你的聖光能淨化規則汙染嗎？”
貞德點頭：“可以試試，但隻能短暫壓製。它的本質是星球核心的意誌，不是普通能量體。”
“那就夠了。”林夜轉身走向氣閘艙，“暴熊王，你的巨斧能劈開規則屏障嗎？”
暴熊王咧嘴一笑，將融合了遺跡技術的巨斧往地上一杵，震得艙壁嗡嗡作響：“老子劈過比這更硬的骨頭！隻要你能找到它的弱點，我一斧子下去，管它是神是鬼！”
四人穿戴好特製的抗規則護甲，踏入了行星的引力井。
越靠近核心，空氣中的規則塵埃越密集。它們像活物般纏繞上來，試圖鑽入護甲的縫隙。貞德的聖光在周身形成光盾，將這些塵埃灼燒成灰燼；暴熊王的巨斧揮舞間，劈開一片片由規則編織的“網”，火星四濺。
林夜走在最前麵，雙眼泛起混沌星雲的光澤。他的意識延伸出去，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周圍的規則碎片一一“捕捉”。
“它在害怕。”他突然開口。
“誰？”暴熊王愣了一下。
“這顆星球的核心意誌。”林夜指向前方，“它感知到了我的吞噬權柄。它在抗拒，但又……期待。”
話音未落，前方的岩壁突然裂開，露出一座巨大的地下空洞。
空洞中央，懸浮著一團由暗金色光芒構成的、人形輪廓的影子。它沒有五官，沒有實體，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那是星球誕生至今所有文明的記憶，是無數生命消亡時的悲鳴，是被“觀察者”收割的、永不消散的怨念。
“‘墓靈’。”蘇芸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帶著一絲顫抖，“它的能量強度……相當於星係級文明的神明。”
“來得好。”林夜嘴角勾起冷笑，“我正愁沒地方練手。”
“墓靈”發出低沉的嗡鳴，暗金色的光芒驟然暴漲。無數記憶碎片從它體內湧出，化作鋒利的規則之刃，朝著四人攢射而來！
貞德的聖光盾瞬間展開，將這些規則之刃灼燒成虛無；暴熊王揮斧劈砍，卻隻斬散了部分光刃，更多的碎片繞過他的攻擊，直取林夜！
林夜不閃不避，任由規則之刃刺入體內。
“噗——”
他噴出一口鮮血，混沌星核卻發出愉悅的嗡鳴。那些刺入身體的規則碎片，正被他一點點解析、吞噬。他能清晰地“看”到，每一片碎片都記錄著一段文明的終結：有的是被“觀察者”用理性規則格式化，有的是被情感極端吞噬殆儘，有的是在兩者夾縫中掙紮著死去……
【解析……規則類型：絕望共鳴……】
【解析……能量來源：集體潛意識悲鳴……】
【解析……弱點：過度依賴單一情緒驅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