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光炮的轟鳴撕裂了會議室的寂靜。
林夜瞳孔微縮，混沌星核在胸口爆發出灼熱的光芒。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凝聚成光束的能量並非單純的物理攻擊，而是被“觀察者”規則浸染過的“秩序之矛”——每一道光束都蘊含著修正現實、抹除“變量”的恐怖意誌。
“貞德，左翼！”林夜低喝一聲，左手按向地麵。
暗金色的光絲如活物般竄出，交織成一麵半透明的規則屏障。激光束撞在屏障上，發出刺耳的嗡鳴，能量被層層分解，最終化作細碎的光點消散。
“暴熊王，破她右翼！”
暴熊王早已蓄勢待發，聞言怒吼著揮動巨斧。斧刃裹挾著法則抗性符文，精準劈向右側三台懸浮炮台的連接節點。金屬斷裂的脆響中，兩台炮台當場癱瘓，第三台的炮口偏轉，一道餘波擦著霍震嶽的頭皮掠過。
“蘇芸，乾擾中樞！”林夜的目光鎖定趙天雄身後那台懸浮的主控水晶。
蘇芸早有準備，雙手按在操作台上，指尖迸發出幽藍的數據流。她破解了會議室的防禦協議，將一段混亂的代碼注入主控係統。趙天雄腳下的地麵突然亮起紅色警報，懸浮炮台的鎖定程序陷入紊亂。
“不錯的配合。”趙天雄的聲音帶著讚許，卻不見絲毫慌亂。他抬手一揮，會議室的天花板裂開，數十台微型無人機如蜂群般湧出，每台都裝載著微型反物質炸彈。
“小心！”貞德的聖盾及時展開，將林夜護在身後。炸彈在盾麵炸開，衝擊波震得人氣血翻湧，但聖光終究將傷害控製在可承受範圍。
林夜眯起眼，混沌星核與“起源”密鑰的共鳴愈發強烈。他能“看”到，這些無人機的攻擊軌跡並非隨機，而是被某種隱形規則牽引——它們正在編織一張“邏輯網”，試圖將他困在“觀察者”預設的“必敗局麵”中。
“破網！”
林夜猛然踏前一步，右手虛握。
暗金色的光絲從指尖噴湧而出，不再是單純的防禦，而是主動切割那張無形的規則之網。每切斷一根“絲線”，就有無人機偏離軌道，撞向牆壁或同伴。短短數息，蜂群般的無人機便潰不成軍，紛紛墜落。
趙天雄的笑容終於淡去。他望著林夜，眼神複雜：“你比我想象的更接近‘那個存在’……但你知道嗎？所有‘變量’最終都會被‘觀察者’修正。你的反抗，不過是延長這場悲劇的謝幕。”
“悲劇？”林夜冷笑，“你們這些自詡‘園丁’的棋子，才是最大的悲劇。明明知道這是一場騙局，還要幫著‘觀察者’收割自己的同類！”
“你不懂。”趙天雄的聲音突然低沉，“三百年前，我們的母星‘蓋亞’被‘觀察者’選中。那時我們也是反抗者，試圖用核彈、基因武器、甚至維度武器打破規則。結果呢？”
他的投影中浮現出一顆燃燒的星球，大氣層被撕開巨大的裂口，地表的城市在規則風暴中化為齏粉。
“蓋亞文明用了七百年進化出精神共鳴，用愛與信仰構築防線。但在‘觀察者’的絕對理性麵前，這些都隻是數據。他們被格式化成最完美的‘樣本’，永遠困在虛擬的伊甸園裡，重複著出生、相愛、衰老、死亡的循環。”
趙天雄的投影變得模糊，仿佛在回憶：“我們這些幸存者逃到了太陽係，建立了地球聯邦。我們發誓，絕不讓人類重蹈覆轍。所以選擇成為‘園丁’——至少，能讓這個‘試驗場’多存在幾百年，多保留幾分真實的火種。”
林夜沉默了。他能感受到趙天雄話語中的痛苦與無奈。這個看似冷酷的“叛徒”，實則是最絕望的守護者。
“所以你就幫著‘觀察者’清除我？”林夜的聲音緩和下來，“就因為我可能打破你們的‘平衡’？”
“不。”趙天雄搖頭，“我是在逼你。逼你更快找到‘第三條道路’。隻有證明有機生命能超越‘觀察者’的規則，我們才有機會……帶著所有人類，逃離這個牢籠。”
他的身影開始虛化，顯然已無法維持實體。
“林夜，記住。‘觀察者’害怕的不是反抗，而是‘不確定性’。你吞噬的每一枚密鑰，融合的每一種規則，都是在向它證明——文明的可能性，遠超出它的計算。”
“去星靈族的‘沉眠之穀’，去荒牙族的‘掠奪之巢’。那裡有‘觀察者’最深的恐懼，也有我們最後的希望。”
話音未落，趙天雄的投影徹底消散。會議室的能量護盾關閉，激光炮台重新鎖定，但所有炮口都對準了天花板——仿佛在向某個更高層的存在宣告：“變量”已覺醒。
林夜望著空蕩蕩的會議室，握緊了手中的“起源”密鑰。他能感覺到，這枚晶體正在發燙，與地球核心、與星靈族遺跡、與荒牙族母星的坐標產生著某種共鳴。
“走。”他對眾人說，“去沉眠之穀。該會會‘觀察者’最害怕的東西了。”
與此同時，月球背麵的超級星門內。
一道無形的精神波動穿透維度壁壘，落入一片漆黑的虛空。
那裡懸浮著無數菱形的“眼睛”，每一顆都倒映著不同宇宙的畫麵。其中一個“眼睛”突然收縮，發出類似歎息的低語：
“有趣的變量……比上一個更接近‘破局者’……蓋亞的園丁們，這次賭對了嗎？”
虛空深處，一雙由純粹規則構成的巨手緩緩合攏，將那道波動捏碎。
“遊戲……該換個玩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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