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臨時議事廳內,氣氛莊重得近乎凝固。
巨大的全息星圖依舊懸浮在中央,月球背麵那片被能量風暴洗禮過的廢墟,像一道永不愈合的傷疤,刺痛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眼睛。林夜站在星圖前,身上那套嶄新的、繡著暗金色龍紋的聯邦元帥製服,與他眼神中的沉重形成了鮮明對比。
就在半小時前,他正式接受了趙天雄的提名,成為了地球聯邦第一任最高統帥。沒有喧囂的慶典,沒有萬眾的歡呼,隻有冰冷的星圖和無儘的戰備警報。
他的辦公桌上,擺放著一枚毫不起眼的、邊緣已經磨損的金屬戒指。那是暴熊王生前從不離身的東西,上麵刻著一個簡單的字母“x”——代表著“熊”的拚音首字母。在整理遺物時,霍震嶽默默地把它放在了這裡。
“報告!”
通訊器裡傳來霍震嶽沉穩的聲音,打斷了林夜的沉思。
“‘深淵’小隊已抵達預定軌道,開始對月球殘骸進行滲透偵察。初步掃描發現,敵方艦隊的殘骸中,存在大量……無法識彆的活性物質。”
林夜的瞳孔微微一縮:“活性物質?是生命體?”
“不,比那更詭異。”霍震嶽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它們像是……被編程的怨念集合體。我們的探測器靠近時,會引發強烈的精神乾擾,讀取到大量混亂、恐懼、憎恨的情緒數據。就像……有無數個瀕死士兵的靈魂,被困在了那些金屬碎片裡。”
會議室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貞德輕聲說道:“這是‘觀察者’的傑作。它不隻是用規則武器殺人,它還在收集‘死亡’本身。它在學習如何更好地殺死我們。”
林夜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繼續偵察,我要知道它們的具體形態和分布規律。另外,分析它們與月球星門廢墟的能量波動是否存在關聯。”
“明白。”霍震嶽應聲,通訊切斷。
議事廳再次陷入沉默。蘇芸將一份數據報告放在林夜麵前:“元帥,這是我們對繳獲的‘規則武器’核心模組的逆向分析結果。我們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
她調出三維模型,那是一個由無數細小符文構成的、類似腦神經網絡的複雜結構。
“這種武器並非單純的能量發射器。”蘇芸解釋道,“它更像是一個‘情緒放大器’和‘思維同步器’。它能掃描一定範圍內所有生物的腦波,識彆出最普遍、最強烈的負麵情緒,比如恐懼、絕望、猜忌……然後,它會將這些情緒收集、放大,並以一種……‘共識’的形式,強行灌輸回每一個受影響的個體大腦中。”
“也就是說,”霍震嶽接口,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如果我們自己先亂了,產生了分歧和恐懼,這種武器就會像滾雪球一樣,把我們自己的負麵情緒變成殺死我們的屠刀。它不是在攻擊我們的身體,而是在瓦解我們作為一個文明的整體意誌。”
這番話,讓在座的每一位高級軍官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他們麵對的,不是一個可以用火力覆蓋的敵人,而是一種能夠寄生在文明肌理之中,從內部腐化的癌症。
林夜久久不語,手指輕輕摩挲著桌上的那枚戒指。暴熊王的死,霍震嶽的發現,蘇芸的解析……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串聯起來,形成了一幅無比清晰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圖景。
“觀察者”的手段,比他們想象的要陰險一萬倍。它不需要親自下場,隻需要在文明內部種下懷疑的種子,然後等待這顆種子在文明的土壤裡,長成一棵名為“絕望”的巨樹,最終將自己壓垮。
“元帥……”趙天雄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們……會不會重蹈鐵血星河帝國的覆轍?”
這個問題,像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林夜緩緩抬起頭,眼中所有的迷茫與沉重都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磐石般的堅定。
“不會。”他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因為他們失敗了,所以我們才有機會。鐵血星河帝國在絕對的理性和秩序中走向了僵化,所以他們無法理解,也無法對抗‘觀察者’的‘混亂’攻擊。但我們不同。”
他站起身,走到那副巨大的華夏壁畫前。
“我們有上下五千年的曆史,我們經曆過比這更黑暗的時刻。我們懂得以柔克剛,懂得以情動人。我們不僅有鋼鐵的紀律,更有不屈的意誌。最重要的是,我們懂得‘希望’的價值。”
林夜轉身,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深淵’小隊繼續偵察。我要在二十四小時內,看到一份關於如何構建‘精神防火牆’的初步方案。霍震嶽,你要訓練出一支‘意誌部隊’,他們的裝備或許是普通的,但他們的精神,必須是堅不可摧的堡壘。”
“是!”霍震嶽和蘇芸齊聲應道。
林夜走到窗邊,望著外麵昆侖山連綿的雪峰。
“暴熊王用他的死,教會了我們‘觀察者’的攻擊方式。那麼,我們的反擊,就從如何守護彼此的心靈開始。這場戰爭,我們不僅要戰勝外部的敵人,更要戰勝內心的陰影。”
他握緊了拳頭,混沌星核在他的胸膛中微微搏動,一股溫暖而堅韌的力量從中湧出。
他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在遙遠的月球背麵,一處被能量風暴撕開的星門殘骸深處,一堆看似毫無生機的金屬廢墟中,一縷微弱的、幾乎不可察的幽藍色光點,悄然亮起,如同深淵中睜開的一隻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地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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