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艙的餘燼還未散儘，眾人的呼吸裡還裹著焦糊的腐臭。霍震嶽倚著艙壁擦刀，龍牙戰刃上的黑血凝成痂塊，蹭在金屬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暴熊王抱著一根能量棒啃得嘎嘣響，嘴角沾著的膿漬都沒擦乾淨；貞德跪坐在地，聖光籠罩著昏迷的001——她的星靈符文已經暗淡到幾乎看不見，顯然剛才的精神衝擊讓她陷入了深度沉睡。
“老大，這鬼地方的空氣還是不對勁。”霍震嶽抬頭，鼻尖皺成一團，“我總覺得有東西在盯著我們。”
林夜坐在破損的控製台邊，掌心的火種密鑰正微微發燙。他能感覺到，密鑰裡的星靈符文在瘋狂跳動，像在回應某種召喚。蘇芸剛從數據艙出來，眼鏡片上蒙著一層霧氣：“我們剛才摧毀的寄生蟲母巢，隻是一個‘誘餌場’。根據火種密鑰的最新反饋，荒牙族在這裡布置了一個‘試煉場’——專門用來測試‘變量’的強度。”
“試煉場？”暴熊王嚼著能量棒抬頭，“就是拿我們當小白鼠？”
“比小白鼠危險。”蘇芸調出全息投影，上麵浮現出一個扭曲的空間結構，“這個試煉場嵌套在‘湮滅走廊’的維度褶皺裡，裡麵全是被觀察者改造的‘實驗體’——他們用寄生蟲、荒牙族的戰士，甚至其他文明的殘骸，融合成了能釋放法則之力的怪物。”
林夜站起身，混沌星核的力量在體內流轉，將最後一絲疲憊壓下去：“走。既然來了，總得看看觀察者的‘試煉’是什麼樣的。”
穿過一片翻湧的空間亂流，眼前的景象陡然變了。
原本漆黑的走廊變成了血紅色的穹頂，牆壁上爬滿了蠕動的黑色紋路，每一道紋路都在釋放著微弱的法則波動。地麵上鋪著碎裂的星艦殘骸，殘骸間散落著扭曲的金屬雕像——那是被寄生蟲啃食後，隻剩下骨架的荒牙族戰士。
“小心。”001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她的意識已經清醒，但聲音裡帶著疲憊，“前麵的能量反應……是‘法則融合體’。”
話音未落，一群身影從陰影裡撲了出來。
那些怪物有著荒牙族的身軀，卻長著蜘蛛般的節肢，背後還掛著幾顆蠕動的寄生蟲囊。它們的眼睛是純粹的黑，沒有絲毫情感，隻有對殺戮的渴望。為首的怪物張開嘴，噴出一團黑色的霧氣——霧氣裡裹著“絕望”的法則，沾到皮膚就會讓人陷入幻覺，看到自己最害怕的事。
“聖光護盾！”貞德大喝一聲，背後的光翼展開，聖光如潮水般湧出，將霧氣擋在外麵。但她的眼神一凝：“不對，這霧氣在腐蝕聖光！”
霍震嶽已經衝了上去，龍牙戰刃劈在一隻怪物的節肢上，火花四濺：“這玩意兒的甲殼比星艦裝甲還硬！”
暴熊王拎著山崩巨斧跟上，一斧劈碎兩隻怪物：“管他多硬，老子劈了就是！”
林夜站在後方，看著那些怪物的攻擊——它們的每一次揮擊都帶著法則之力，不是純粹的能量，而是“情緒”的具象化。“它們的法則核心在寄生蟲囊裡。”他沉聲道，“打碎囊，就能削弱它們。”
貞德的聖光突然變得熾烈，她雙手結印，一道十字形的聖光射出，精準擊中一隻怪物的背部。寄生蟲囊炸開，黑色的液體濺了一地，怪物的動作瞬間僵硬，隨後轟然倒地。
“有效！”霍震嶽眼睛一亮，龍牙戰刃上纏繞著法則之力，劈向另一隻怪物的頸部。
戰鬥持續了十分鐘，最後一隻怪物倒在血泊裡。眾人喘著氣，看著滿地的殘骸：“這隻是試煉場的守衛？”
“不。”001的聲音傳來，“這些怪物……在進化。它們的法則融合度，比我們之前遇到的任何敵人都要高。”
蘇芸的臉色難看：“火種密鑰剛才發來提示——試煉場的核心，有一個‘法則熔爐’。觀察者在那裡，用實驗體的法則之力，培育更強大的‘篩選者’。”
“篩選者？”林夜皺起眉。
“就是用來淘汰‘不合格變量’的工具。”001補充道，“如果我們的法則強度不夠，就會被熔爐吸收，成為觀察者的養分。”
眾人繼續深入，沿途遇到的怪物越來越強。有的長著翅膀，釋放“貪婪”的法則，引誘人陷入欲望的漩渦；有的身體透明，能穿透能量護盾，釋放“恐懼”的法則，直接攻擊靈魂。
林夜的混沌星核越來越燙，他能感覺到，密鑰裡的星靈符文在與他的混沌能量共鳴，逐漸解鎖新的能力——“法則吞噬”。
終於，他們來到了試煉場的核心。
那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中央懸浮著一個燃燒著黑色火焰的熔爐。熔爐周圍，幾百個實驗體正在掙紮——有的是荒牙族的戰士，有的是其他文明的幸存者，他們的身體被法則鎖鏈束縛，靈魂正在被熔爐吞噬。
“那是……”霍震嶽指著熔爐，“法則熔爐？！”
“沒錯。”蘇芸的聲音發抖，“它在吸收所有實驗體的法則，凝聚成‘篩選者’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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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爐上方，一個巨大的身影緩緩浮現。那是由無數法則鎖鏈纏繞而成的怪物，沒有實體，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它的聲音像無數人在哭號：“變量……接受篩選……”
“就是它！”001喊道，“它是試煉場的‘守門人’，也是觀察者的‘法則執行者’！”
怪物撲了過來，鎖鏈像蛇一樣纏向眾人。霍震嶽揮刀砍斷鎖鏈，卻被反彈的力量震得後退三步；暴熊王的巨斧劈在怪物身上，隻留下一道淺痕；貞德的聖光被鎖鏈吸收，光芒迅速暗淡。
“林夜！”霍震嶽喊道，“這玩意兒不怕我們的攻擊！”
林夜閉上眼，混沌星核的力量瘋狂運轉。他能感覺到，火種密鑰裡的星靈符文在引導他的能量——不是毀滅，是“吞噬”。
他睜開眼，掌心浮現出一個黑色的漩渦：“法則吞噬！”
漩渦射出，纏住怪物的鎖鏈。鎖鏈上的法則之力，像水流一樣被吸入漩渦。怪物的身體開始扭曲，發出痛苦的慘叫：“不……我的法則……”
“你的法則，是我的了。”林夜一步步走向怪物，漩渦越來越大，最終將整個怪物包裹。
轟——！
怪物炸開，化作漫天的法則光點，被漩渦全部吸收。林夜的掌心，懸浮著一顆小小的黑色晶核——那是怪物的法則核心。
“這是……”蘇芸湊過來，“法則熔爐的鑰匙？”
林夜將晶核插入熔爐的控製台。熔爐的火焰突然熄滅，露出裡麵的東西——一枚比之前更大的火種密鑰碎片，上麵刻著新的坐標：“觀察者的裁決台”。
“我們……拿到了。”霍震嶽喘著氣，“接下來要去裁決台？”
林夜握緊新的密鑰碎片，看向穹頂外的星空。他能感覺到，觀察者的“視線”正落在他們身上——但這又如何？
“走。”他說，“去看看觀察者的‘裁決’，到底是什麼。”
眾人登上“涅盤”號，向著裁決台的坐標前進。林夜站在艦橋，看著窗外的星海。火種密鑰在他的掌心發燙，像一顆跳動的心臟。
他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是觀察者的核心秘密，是一場關乎文明存亡的決戰。但他是林夜，是華夏的龍首，是守護文明的戰神。
“不管是什麼，”他輕聲說，“我都會打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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