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者的“眼睛”崩解時，林夜正攥著火種密鑰跪在祭壇上。
黑色的規則碎片像流星雨般墜落，每一片都帶著觀察者的意誌殘響——【你會後悔的，變量……】【文明終將歸於沉寂……】碎片撞在林夜的混沌星核上，濺起刺眼的火花，卻被星核一一吞噬、淨化。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抬頭望著祭壇上方的虛空——那裡隻剩下一片扭曲的黑暗，像被撕開的傷口。
“林夜！”蘇芸的叫聲從身後傳來。她扶著貞德，兩人的衣服都沾著規則傀儡的代碼灰燼。暴熊王扛著巨斧站在祭壇入口，斧刃上還滴著黑色霧氣——那是觀察者殘骸釋放的“規則汙染”，連他的土係能量都能腐蝕。
“沒事。”林夜站起身，火種密鑰在他掌心發燙，“觀察者的本體……至少暫時被壓製了。”
話音未落，腳下的原初戰場突然震動。
那些漂浮的記憶碎片開始變質——原本鮮活的人類影像變成扭曲的黑影，星靈族的逃亡畫麵成了尖叫的骷髏，荒牙族的掠奪場景化作流淌的膿血。蘇芸的分析儀瘋狂報警：“規則汙染擴散！這些記憶碎片被觀察者的殘骸感染，變成了‘規則傀儡’的溫床！”
“該死！”霍震嶽剛從修複艙出來，就看到一隻由黑色霧氣凝聚的人形怪物撲向暴熊王。他提刀衝過去，龍牙戰刀砍在怪物身上，卻像砍進棉花裡——那怪物的身體是“被汙染的記憶”，每一刀都能扯出無數冤魂般的尖叫。
“用混沌之力！”林夜喊著，掌心凝聚出吞噬黑洞。黑洞掠過怪物，那些汙染的記憶瞬間被扯碎，化作純淨的能量被星核吸收。暴熊王的巨斧跟著劈下，將怪物的核心砸得粉碎。
“這些汙染……來自觀察者的殘骸！”蘇芸蹲在地上，收集了一塊變質的記憶碎片，“它們的規則結構在崩潰，釋放出‘否定存在’的汙染——會侵蝕所有有意識的生命！”
林夜的混沌星核突然劇烈跳動。他感應到，那些規則碎片中藏著觀察者的“記憶殘響”——不是日誌裡的文字，而是高維的感官體驗：
——它看見無數文明在進化中覺醒自我意識，像蠟燭般照亮宇宙；
——它看見這些文明試圖反抗高維的規則，用科技、魔法、甚至信仰對抗“篩選”；
——它看見自己一次次舉起“收割”的鐮刀，將那些文明化為星塵；
——最後，它看見林夜——一個帶著“變量”氣息的有機生命，握著火種密鑰，擊碎了它的規則之眼。
“它在害怕。”林夜輕聲說，“這個高維的‘清理者’，第一次遇到了無法預測的變量。”
蘇芸抬起頭，眼裡帶著震撼：“你……能讀取它的記憶？”
“不是讀取。”林夜握著火種密鑰，暗金色的星圖在身前流轉，“是它在崩潰前，把記憶‘刻’進了規則碎片裡。它在警告我——或者，是在求救？”
“求救？”霍震嶽皺起眉，“這雜碎害死了多少人？”
“不是對我們。”林夜的目光穿過原初戰場的黑暗，“是對它自己。觀察者的文明，或許也是被更高級的存在‘篩選’的對象。它隻是在執行命令，像我們人類執行‘末日遊戲’一樣。”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抗的不是“邪惡的外星文明”，而是宇宙規則的執行者——就像人類世界裡的警察，隻是它的“法律”是“淘汰所有有自我意識的文明”。
“不管怎樣。”林夜擦掉臉上的血，將火種密鑰舉起來，“地球的篩選程序已經被改寫，維度炸彈也被關閉。現在，我們要做兩件事：第一，摧毀觀察者在地球埋下的所有規則汙染源；第二，尋找其他火種密鑰，補全星圖——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擺脫它的追蹤。”
“我去地球。”霍震嶽接過話，“龍牙艦隊還有修複好的戰艦，我能帶人回去清理汙染。”
“我和你一起。”暴熊王扛起巨斧，“地球的地麵需要有人守著。”
“蘇芸，貞德。”林夜看向她們，“你們留在原初戰場，解析觀察者的規則碎片。如果能找到它的核心坐標……”
“不用你說。”蘇芸拿起分析儀，“我們會把它的老巢挖出來。”
貞德點頭，聖光在她指尖跳動：“我會祈禱，為你，為地球，為所有反抗的文明。”
三天後，地球同步軌道上。
林夜站在“歸墟炮”的炮口旁，望著下方藍色的星球。霍震嶽的龍牙艦隊已經抵達，戰艦的激光炮正在轟擊地麵上的黑色汙染區——那些被觀察者規則汙染的土地，正冒著黑煙，像地球的傷口。
“汙染源找到了。”通訊器裡傳來蘇芸的聲音，“地球核心埋了七顆‘維度炸彈’，還有三百個規則汙染節點。我們已經定位了所有節點，龍牙隊員正在逐一清除。”
“好。”林夜的手放在歸墟炮的觸發鍵上，“等你們清除完節點，我就用歸墟炮轟碎地球核心的炸彈——用混沌星核的力量，把炸彈裡的規則汙染徹底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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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震嶽的聲音從另一條通訊線傳來：“林夜，小心。我們在清除節點時，發現了荒牙族的殘餘勢力——他們趁亂潛入地球，想搶走汙染節點裡的‘規則碎片’。”
“一群鬣狗。”林夜冷笑，“讓他們來。正好試試我的新能力。”
他閉上眼睛，混沌星核的力量湧遍全身。眼前的地球變成了一幅立體星圖，每個汙染節點的位置都清晰可見，甚至連荒牙族艦隊的位置都能鎖定。
“來了。”貞德的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