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者的麵孔在母巢核心的光芒中扭曲，像一塊被揉皺的黑綢。它的聲音不再是意識傳音，而是直接撞進林夜的靈魂——那是無數平行宇宙裡，文明覆滅時的哀嚎與歎息：“變量，你逃不出規則的閉環。因果、時空、生死……所有維度都在我的編織之下。你的反抗，不過是循環裡的一粒塵埃。”
話音未落，林夜的周圍突然浮現出無數半透明的鎖鏈。鎖鏈上流轉著黑白相間的紋路，一端係著他的腳踝，一端沒入虛空——那是因果鎖。觀察者要讓他重複剛才的戰鬥：被絲線纏住、被規則之拳轟碎、再被母巢的能量吞噬，無限循環直到意識崩潰。
“沒用的。”林夜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他體內的混沌星核瘋狂旋轉，五枚密鑰在掌心共鳴，變量本源如岩漿般湧遍四肢百骸。那些因果鎖剛碰到他的皮膚，就被混沌能量吞噬，化作黑色的灰燼。
“你居然能……”觀察者的麵孔露出驚訝，隨即化為猙獰，“那就試試這個——時空錨點！”
林夜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他站在星塵號的艦橋，蘇芸在解析儀前尖叫，暴熊王的巨斧砍在絲線上，貞德抱著受傷的隊員——不，不對。他發現自己回到了三分鐘前，剛踏入母巢宮殿的瞬間。觀察者要讓他永遠困在這三分鐘裡，永遠無法觸及核心。
“想讓我循環？”林夜的眼中泛起暗金色的光，“那我就打破循環！”
他抬起右手，變量本源凝聚成一把暗金色的匕首，猛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噗——”
金色血液濺在星塵號的舷窗上，卻沒有留下痕跡。林夜的身影瞬間從三分鐘前的時空裡消失，出現在觀察者的麵前。原來，變量本源能撕裂時間的閉環——他跳出了觀察者設定的“三分鐘循環”，直接回到了當前時刻。
“不可能！”觀察者的聲音裡第一次出現了慌亂。它的麵孔開始崩解，絲線從嘴角和眼角滲出，像被扯斷的蜘蛛網。
“沒什麼不可能的。”林夜一步步逼近，混沌星核的力量在他掌心凝成暗金色的拳頭，“你以為規則是萬能的？可我是變量——是你們這些僵化規則裡，最不穩定的那個變數！”
拳頭砸在觀察者的麵孔上。沒有爆炸，沒有轟鳴，隻有一種“概念被撕裂”的感覺。觀察者的麵孔像被戳破的氣球，露出裡麵跳動的光團——那是規則核心，由無數黑白絲線纏繞成的菱形晶體。
“你……你毀了我的容器……”規則核心的聲音顫抖，“你會付出代價！”
“代價？”林夜笑了，“你們的代價，是整個宇宙的文明！”
他抓起規則核心，變量本源如潮水般湧入。規則核心開始融化，化作黑色的液體，卻被混沌能量包裹，無法逃脫。與此同時，母巢核心的警報聲震耳欲聾——蘇芸的解析儀傳來消息：“林夜，母巢在集中所有能量，要引爆黑洞的奇點！一旦成功，整個仙女座星係都會被吞噬！”
“該結束了。”林夜將融化的規則核心塞進自己的混沌星核。星核劇烈震顫，發出耀眼的暗金色光芒。他轉身衝向宮殿外，身後是觀察者最後的尖叫：“你會後悔的！觀察者不會放過你！”
宮殿外的星塵海洋裡，絲線如瀑布般墜落。暴熊王的巨斧已經砍得卷刃，盔甲上布滿了腐蝕的黑液。蘇芸的發梢被絲線割斷，嘴角掛著血，卻還在操控解析儀切斷母巢的能量輸送。貞德跪在地上，聖光盾已經破碎，她的左肩插著一根規則之劍的碎片，銀色的血液順著指尖滴落。
“林夜！”暴熊王看到他，眼睛亮了，“你終於出來了！”
林夜衝過去，扶起貞德。她的臉色蒼白，卻還笑著：“彆擔心……我隻是擋了一下……”
“對不起。”林夜的聲音沙啞。他抬頭望著母巢核心，那裡正聚集著巨大的能量球——那是黑洞奇點的引爆裝置。
“交給我。”林夜將貞德交給蘇芸，轉身走向母巢核心。
暴熊王要跟上去，卻被林夜攔住：“守住這裡！彆讓絲線擴散！”
他獨自走向母巢核心。每走一步，腳下的星塵就會化作燃燒的火焰。核心周圍的能量場扭曲了時空，林夜的身影在火焰中若隱若現，卻始終沒有停下。
“變量……”核心裡傳來觀察者的最後聲音，“你會成為新的規則……但你會比我更孤獨……”
林夜沒有回答。他伸出手，混沌星核的力量化作暗金色的利刃，切斷了核心與絲線的連接。能量球開始不穩定，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就是現在！”林夜大喝一聲，變量本源爆發，化作一道暗金色的光波，擊中能量球。
“轟——”
能量球爆炸，黑洞的奇點被成功遏製。母巢核心開始崩塌，絲線如潮水般退去。林夜站在核心的廢墟上，望著逐漸恢複平靜的黑洞，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燒得破爛，嘴角掛著血。
當林夜回到貞德身邊時，蘇芸已經幫她止住了血。貞德看著他，輕聲說：“你剛才……像個真正的戰神。”
林夜笑了笑，扶她起來：“我們該回去了。地球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
暴熊王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夠狠。”
蘇芸的解析儀傳來霍震嶽的聲音：“林夜，龍牙艦隊已經撤離黑洞區域。我們需要儘快返回地球——荒牙族的殘餘勢力正在進攻昆侖秘境。”
林夜望著遠處的星空，混沌星核在胸口跳動。他知道，觀察者的威脅還沒有結束，但至少，他們贏了這一場。
“走吧。”他說，“回家。”
飛船駛離黑洞時，林夜回頭望了一眼。在黑洞的邊緣，似乎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注視著他們——那是觀察者的本體，藏在更高維度的空間裡，等待著下一次機會。
而林夜的手中，還握著那枚融化的規則核心。他能感覺到，裡麵還有未覺醒的力量，還有更多關於宇宙的秘密，等著他去揭開。
“下一場戰鬥……”他輕聲說，“我會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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