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腳下的臨時營地飄著消毒水的味道。
林夜坐在折疊椅上，掌心的“起源星圖”碎片vii）貼著掌心發燙，暗金色的晶體表麵流轉著細碎的光——那是火種密鑰在與地球的靈脈節點共鳴，像孩子在跟母親撒嬌。霍震嶽蹲在他對麵，正用聯邦製式匕首削一根樹枝，刀刃上凝著反金屬頻段的藍光：“龍組的人剛到，帶來了聯邦的最新情報。”
“說。”林夜抬眼。
霍震嶽把匕首插回腿側，扔過來一塊全息芯片。蘇芸接住，指尖在分析儀上一點，營地中央的投影幕亮起——是地球同步軌道的畫麵：荒牙族的母艦還掛在近地軌道，艦體上的生物金屬觸須正緩緩蠕動，像在編織一張無形的網；而昆侖山山頂，原本繚繞的雲霧此刻凝結成黑色的漩渦，漩渦中心嵌著一顆巨大的、跳動著紅色光芒的眼睛——那是觀察者的“天眼”，正在實時監控地球的每一寸土地。
“守脈人說，這顆天眼是觀察者的‘規則投影’。”蘇芸放大畫麵，天眼表麵的紋路與鐵血星河帝國的規則符文高度相似，“它會將地球的一切活動轉化為數據，傳送給觀察者的本體。一旦我們動手，它會立刻觸發‘淨化機製’——用規則能量湮滅所有反抗者。”
“淨化？”暴熊王把能量斧往地上一砸，震得帳篷頂的積雪簌簌掉落，“就是把我們當病毒殺？”
“差不多。”貞德的聲音從帳篷門口傳來，她裹著聖光披風，身後跟著兩名穿著龍組作戰服的年輕人，“龍組的隊長說，聯邦已經試過用反物質導彈轟天眼，結果導彈剛飛到半空就自爆了——規則能量中和了所有爆炸。”
林夜眯起眼，混沌星核自動運轉，眼前浮現出天眼的立體結構：那不是實體，是由億萬條規則符文編織的“虛擬之眼”，每一條符文都連接著地球的靈脈節點，像無數條鎖鏈捆住了星球。要摧毀它，必須先切斷符文與靈脈的聯係——而這，正是火種密鑰的作用。
“準備出發。”林夜站起身，將火種密鑰收進懷裡，“龍組的人跟我們一起，負責牽製母艦；霍震嶽、暴熊王，跟我衝天眼；貞德，你在後方用聖光護住營地，彆讓規則能量擴散。”
“明白！”眾人齊聲應道。
昆侖山的台階是用古老的青石板鋪成的，每一級都刻著守脈人的符文。林夜等人踩著台階往上走，越靠近山頂，空氣中的規則波動越強烈——像無數根細針紮在皮膚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還有三百級。”龍組隊長陳陽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天眼的規則陷阱已經啟動，每走一步都會觸發‘認知乾擾’——彆相信你們看到的一切。”
話音剛落，林夜眼前的台階突然扭曲。原本熟悉的青石板變成了腐爛的血肉，空氣中彌漫著惡臭，無數雙紅色的眼睛從黑暗裡鑽出來，尖叫著撲過來。
“幻覺！”霍震嶽吼道，脈衝炮轟出一道反金屬光束，將“血肉台階”炸得粉碎，“是規則製造的幻象！”
林夜閉上眼，混沌星核過濾掉乾擾，真實的台階重新出現在腳下。他拉著貞德的手，聖光裹住兩人，幻象像遇到陽光的霧氣般消散。
“好險。”貞德靠在他肩上，呼吸有些急促，“這規則陷阱能直接影響意識，要不是你……”
“沒事。”林夜抬頭，看見山頂的天眼已經近在咫尺——紅色光芒像血液般流淌，照得整個山峰都在顫抖。
突然，地麵裂開一道縫隙，幾隻巨大的“規則觸手”鑽了出來。觸手上長著無數眼睛，每一隻都映著林夜的影子，尖叫著：“變量……汙染……清除……”
“暴熊王！劈了它！”林夜喊著，退到一邊。暴熊王的能量斧已經劈了過去，斧刃砍中觸手，卻沒有砍斷——觸手上的規則符文吸收了能量，反而纏得更緊。
“沒用！”霍震嶽的脈衝炮對準觸手的根部，反金屬頻段的光束轟上去，觸手表麵的符文終於裂開，“看！規則符文的節點在這裡！”
林夜眼睛一亮，混沌星核的力量順著霍震嶽的炮擊方向湧過去，精準擊中節點。觸手發出淒厲的尖叫，瞬間化作黑煙消散。
“原來如此！”林夜摸著下巴，“規則觸手的弱點是節點，隻要破壞節點，就能切斷它的能量供應。”
“那趕緊衝啊！”暴熊王揮舞著能量斧，劈開擋路的另一條觸手，“再磨蹭，天眼要啟動淨化了！”
當林夜站在天眼下方時，紅色光芒已經變成了實質的波浪，拍在他的護盾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這就是規則的力量？”霍震嶽的作戰服已經被腐蝕出幾個洞，露出裡麵滲血的皮膚，“像無數隻螞蟻在啃骨頭。”
“彆廢話。”林夜從懷裡掏出火種密鑰，暗金色的晶體懸浮在他掌心，“守脈人說，這枚密鑰是‘變量’的憑證——觀察者的規則無法識彆‘不確定性’，我們要用它打破天眼的鎖定。”
貞德走上前，聖光注入密鑰匙：“我幫你淨化上麵的規則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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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鑰匙發出耀眼的光，表麵的黑色紋路觀察者的規則）慢慢消散。林夜深吸一口氣，將密鑰匙拋向天眼——
密鑰匙穿過紅色光波，精準嵌入天眼的中心。
瞬間，整個昆侖山都在震動。天眼的紅色光芒開始紊亂，像被打碎的鏡子，無數條規則符文從天眼上脫落，像黑色的蛇般往地下鑽。
“成功了？”霍震嶽瞪大眼睛。
“沒那麼簡單。”林夜的臉色凝重，“觀察者的本體要來了——它能操控規則，不會輕易被擊敗。”
話音剛落，天空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一道銀色的光柱從裂縫裡射下來，照在天眼上。天眼的紅色光芒瞬間變成了銀色，一隻巨大的眼睛從裂縫裡探出來——那是觀察者的本體，由純粹的規則構成，沒有實體，卻能讓人感受到窒息的壓迫感。
“變量……”觀察者的聲音像無數個聲音疊加，“你以為破壞我的投影就能贏？太天真了。”
“試試啊！”暴熊王的能量斧劈向觀察者的眼睛，斧刃穿過它的身體，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觀察者是規則本身，物理攻擊無效。
“霍震嶽！用反金屬脈衝炮轟它的節點！”林夜喊著，混沌星核的力量湧向霍震嶽的炮管。
霍震嶽點頭，脈衝炮轟出一道紫金色的光束——那是融合了反金屬技術與混沌能量的炮彈，精準擊中觀察者的“節點”天眼中心的位置）。
觀察者發出尖銳的尖叫，銀色的身體開始扭曲。林夜抓住機會，掌心射出“創世破界”——融合了初始文明創造之力與火種密鑰的力量，一道金色的光束劈向觀察者。
觀察者的身體終於裂開，化作無數規則符文消散。天眼的紅色光芒慢慢褪去，昆侖山的天空重新變得湛藍。
林夜站在天眼下方，看著掌心的火種密鑰——它已經變成了金色，與觀察者的規則碎片融合，變得更加強大。
“贏了？”霍震嶽癱坐在地上，擦了擦臉上的汗。
“暫時贏了。”林夜抬頭，看向天空的裂縫，“觀察者的本體隻是暫時退走，它還會回來的——而且，它肯定還有後手。”
貞德走到他身邊，聖光裹住他的肩膀：“但你已經給了地球喘息的機會——聯邦已經開始重建防禦體係，龍組會守住同步軌道。”
林夜看著遠處的江北基地，想起末世前的煙火氣，想起陳默的笑容。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觀察者的威脅還在，宇宙的真相還在等著他去揭開。但此刻，他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的混沌星核與火種密鑰的力量。
“接下來，我們要做三件事。”林夜的聲音傳遍整個營地，“第一，修複地球的靈脈節點；第二，聯合聯邦與龍組，建立全球防禦體係；第三，尋找其他火種密鑰——隻有集齊所有碎片，才能徹底擊敗觀察者。”
眾人齊聲應道：“好！”
夕陽西下，昆侖山的影子拉得很長。林夜望著遠處的星空，掌心的火種密鑰微微發燙。他知道，前方的道路還很長，但他不再孤單——他有戰友，有信念，有守護的決心。
而這一切，足夠他麵對任何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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