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裹著基地的消毒水味鑽進戰術室。
林夜坐在全息屏前，指尖劃過流動的創世源代碼——藍色光流在他掌心織成細小的星圖，每顆星子都對應地球的一個靈脈節點。蘇芸端著熱咖啡站在身後，眼鏡片上凝著霧氣：“解析到第73個節點了……所有節點都有‘規則淤積’，像被黑色油漆塗過一樣。”
“觀察者的殘渣。”林夜眯起眼，源代碼裡漂浮著幾縷蠕動的黑絲——那是觀察者消散時來不及帶走的高維規則碎片，“它把自身的‘篩選邏輯’刻進了地球的靈脈，像病毒一樣在侵蝕。”
戰術屏突然彈出龍組的通訊請求。陳陽隊長的臉出現在畫麵上，作戰服領口的聯邦徽章擦得鋥亮：“林夜，聯邦高層要見你。他們拿到了你摧毀觀察者星艦的能量報告……有人說你是‘行走的規則炸彈’，得給個說法。”
林夜嗤笑一聲：“那就讓他們來基地看——我毀的是要吞掉地球的雜碎，不是他們的玻璃天花板。”
蘇芸拽了拽他的袖子：“彆激化矛盾。聯邦需要你的力量，但也需要‘可控’的理由。”
“可控？”林夜望著窗外正在清理廢墟的霍震嶽——後者正用脈衝炮轟碎一塊沾著規則紋路的合金板，“等我解決了靈脈裡的淤積，他們自然會明白。”
半小時後，昆侖山靈脈節點的風裡帶著硫磺味。
林夜站在陣眼中央，四枚火種密鑰懸浮在頭頂，投下的光網裹住整座山。蘇芸啟動傳送陣時，霍震嶽扛著反物質炮罵罵咧咧：“他娘的，這霧比荒牙族的腐蝕還嗆人！”
話音未落，腳下突然傳來震動。黑色的規則霧氣從地縫裡湧出來，像有生命的蛇群，纏上眾人的腳踝。暴熊王的能量斧劈下去，霧氣卻化作無數細小的規則針，紮進他的鎧甲縫隙：“操！這玩意兒比觀察者的觸須還煩！”
“用源代碼！”林夜將創世源代碼注入密鑰，四色光流從陣眼噴湧而出，像把燒紅的刀劈進霧團。霧氣遇到光瞬間汽化，露出裡麵扭曲的變異靈獸——它們的身體是半透明的，裡麵流動著黑色規則紋路，尖嘯著撲過來。
霍震嶽的脈衝炮對準靈獸的核心，反物質光束轟進去，靈獸的身體炸開，濺出帶著規則的血液。貞德的聖光化作金色鎖鏈，捆住一隻撲向蘇芸的靈獸，淨化之光順著鎖鏈注入，靈獸發出淒厲的尖叫，化作青煙消散。
“林夜！左邊！”暴熊王舉著能量斧，劈開一隻撲向貞德的靈獸，“這些玩意兒的規則核心在腦子裡！”
林夜閃身過去，指尖凝聚創世源代碼，輕輕點在靈獸的額頭上。藍色光流滲入，靈獸的身體僵住，接著轟然倒地，身體裡的規則紋路像退潮般消散。
“清理完了？”霍震嶽抹了把臉上的汗，脈衝炮的炮管還在發燙。
林夜沒說話，他蹲在地上，手掌按在陣眼的岩石上。創世源代碼順著他的掌心流入靈脈，原本堵塞的節點傳來“嗡”的一聲，像血管打通時的震顫。
“成了。”他站起來，擦了擦手上的灰塵，“靈脈的淤積散了，地球的規則會自己修複。”
返回基地的路上，蘇芸的分析儀一直在響。
“林夜，靈脈節點的最深處……有星靈族的留言。”她調出全息投影，一段模糊的影像浮現——是星靈族的戰士，他們的鎧甲上沾著冰碴，背景是熟悉的冰原，“‘當我們離開時，把火種藏在火星的沙下……那裡有觀察者沒見過的‘過去’。’”
“火星？”霍震嶽瞪圓眼睛，“那顆死星？”
“不是死星。”林夜摸著下巴，“星靈族的‘過去’，應該是指他們文明的原點——那裡可能有火種密鑰xi，還有……觀察者沒摧毀的文明遺跡。”
貞德靠在車窗邊，望著外麵的雪景：“所以我們要去火星？”
“不止。”林夜望著遠處的基地，“聯邦高層要見我，我得給他們看樣東西——創世源代碼裡的地球未來。”
當晚，聯邦總部的會議室燈火通明。
林夜站在全息屏前，創世源代碼織成的星圖懸浮在空中。聯邦議長捏著下巴，目光落在星圖裡的地球：“這顆藍色星球的未來……沒有篩選，沒有戰爭，人類在靈脈節點上建了城市，荒牙族的母星恢複了生態？”
“是的。”林夜劃動星圖，“觀察者給的‘篩選’是毀滅，而我們給的‘第三條道路’是共生——讓文明在規則裡自由生長，不是被規則統治。”
議長沉默良久，終於點頭：“聯邦會支持你。但你要答應我，所有行動都要透明——我們不能失去對力量的控製。”
林夜笑了笑：“當然。畢竟，我是來守護的，不是來奪權的。”
深夜的基地，林夜坐在屋頂，望著星空。
蘇芸端著熱可可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明天就去火星？”
“嗯。”林夜握住她的手，掌心的創世源代碼還在發燙，“星靈族的留言說，那裡有‘過去’——或許能找到觀察者的弱點，或者……創世源代碼的完整形態。”
遠處傳來霍震嶽的笑聲，暴熊王在喊“老子的斧子該磨了”，貞德在給受傷的隊員包紮。林夜望著這些熟悉的身影，忽然覺得，所謂的“變量”，所謂的“守護者”，其實就是一群不肯向命運低頭的人。
“會贏的。”蘇芸靠在他肩上，輕聲說。
“嗯。”林夜望著星空，火星的紅色光點在雲層後閃爍，“因為我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風卷著雪粒子掠過屋頂，帶著火星的氣息。林夜知道，下一場戰鬥，已經在等著他們了——但這一次，他們帶著創世源代碼，帶著團隊的信任，帶著對文明的熱愛，一定會贏。
而遠處的宇宙裡，火星的沙塵暴正在聚集，像在迎接一群來自地球的“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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