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基地的修複工作已持續三日。
林夜倚在指揮室的落地窗前，指尖摩挲著袖口的星靈族紋路——那是鐵腕殘骸上的碎片，被他偷偷縫進了布料。窗外的廣場上，龍組新人正跟著暴熊王練斧，沉重的斧刃劈碎模擬規則體的樹脂靶，木屑混著金屬粉塵飄在空中。貞德坐在他身側，聖光十字劍擱在膝頭，劍身的聖光紋路因她的情緒波動泛起漣漪。
“蘇芸在分析室熬了整宿。”貞德忽然開口，指尖輕輕碰了碰林夜的手背，“她說火種密鑰的星圖……和地球的古文明遺跡重疊了。”
林夜抬頭，正好看見蘇芸抱著分析儀從走廊走來。她的白大褂沾著咖啡漬，眼下青黑如瘀，卻攥著全息投影儀的手穩得像握著武器。
“有結果了。”蘇芸將投影打在會議桌上——三幅星圖重疊：火種密鑰的星圖、地球地質斷層圖、星靈族古文字殘卷。“火種密鑰標記的γ點，對應昆侖山冰縫下的能量場。而下一個碎片坐標……”她指尖點向星圖右下角的δ點，“在月球背麵，靜海區域。”
“月球背麵？”林夜的眉峰擰成結，“那裡有什麼？”
“星門遺跡。”蘇芸調出月球衛星圖，紅色標記落在靜海的環形山群中，“和鐵血星河帝國月球內部的星門同源，但更古老。火種密鑰的共鳴顯示，那裡有第七號遺產的‘錨點’——另一枚碎片，或者……觀察者的線索。”
話音未落，指揮室的警報驟然響起。霍震嶽的聲音帶著火氣撞進來：“聯邦調查組到了！要見林夜！”
會議室的長桌旁，五個穿西裝的男人正襟危坐。為首的周明遠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胸前的聯邦徽章擦得鋥亮——他曾是地球防務部負責人，末日前因決策失誤導致三座城市淪陷，現在卻成了“聯邦秩序”的代表。
“林先生，火種密鑰是人類文明的公共財產。”周明遠推了推眼鏡，“聯邦需要統一保管，避免被彆有用心的人利用。”
“彆有用心？”林夜坐在他對麵，指尖敲了敲桌沿，“比如你們想把它交給聯合國，換所謂的‘國際援助’？”
周明遠的臉漲紅：“你這是汙蔑！我們是為你好——”
“為我好？”林夜突然笑了，混沌星核的能量在胸口震顫，“上周規則生物差點毀了基地，你們的支援呢？要是下次觀察者再來，你們能擋得住？”
會議室陷入死寂。霍震嶽站在門口，手裡的能量斧攥得指節發白。
“火種密鑰不會交。”林夜的語氣冷下來，“想撤支援？隨便。但我告訴你，沒有我，地球撐不過下個月。”
周明遠盯著他，良久歎了口氣：“我們派兩個人跟隨。至少……讓我們監督。”
深夜，林夜站在基地樓頂，望著月球的方向。火種密鑰在他懷裡發燙，與混沌星核共鳴出一幅清晰星圖——月球背麵靜海的環形山裡，藏著一座星靈族遺跡。
“要去嗎？”貞德披著鬥篷走來，聖光十字劍的劍鞘蹭過金屬欄杆，發出清脆的響。
林夜點頭：“明天清晨出發。你跟我一起。”
“好。”貞德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手套傳過來，“我擔心你。”
林夜反握住她，混沌星核的微光映在兩人交疊的手上：“有你在，我不怕。”
次日，星艦的引擎轟鳴著撕開大氣層。林夜和貞德站在艦橋，看著地球縮小成藍色彈珠。蘇芸在控製台前調試隱形裝置：“月球背麵的能量場會乾擾通訊，我們得保持靜默。”
“遇到殘餘規則體怎麼辦？”貞德問。
“殺。”林夜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勁，“觀察者的爪牙，留不得。”
星艦降落在環形山陰影裡。靜海的地麵泛著詭異的藍，像是被某種能量浸染過。蘇芸的檢測儀發出蜂鳴：“前麵五百米，有星靈族能量反應。”
他們穿過碎石區，一座圓形建築撞入視野——牆壁刻滿星靈族文字，中央有個凹陷的凹槽，正好容納火種密鑰。
“是觀測站。”蘇芸觸摸牆壁，指尖沾到淡藍色的能量液，“和機械殿堂的材質一樣。”
林夜取出火種密鑰，輕輕放入凹槽。哢嗒一聲，凹槽閉合，建築側壁開始滑動，露出向下的螺旋通道。
通道裡很暗，熒光紋路在牆上織出星圖。林夜走在前麵，貞德緊跟其後。儘頭的空間裡，一座巨大水晶球懸浮在半空，裡麵流轉著無數星圖——正是火種密鑰的星圖。
“觀察者的監視站。”林夜盯著水晶球，“他們在看地球。”
話音未落，水晶球突然亮起，投射出一段影像：末日前的地球實驗室，穿白大褂的李默瘋狂敲擊鍵盤，屏幕上是觀察者的規則代碼。他的臉上帶著病態的笑：“終於能引他們來了……林夜是變量，他會打破觀察者的規則，讓人類進化！”
“李默？”蘇芸的聲音發顫，“他是地球的科學家，末日前就研究觀察者……”
“他修改了靈脈頻率，故意引來觀察者。”林夜的拳頭攥得發白，“他想用人類的苦難，換所謂的‘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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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切換，李默的臉扭曲著：“火種密鑰會引導變量……林夜，你是希望……”
水晶球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通道裡傳來金屬摩擦聲——規則生物來了。
“守在這裡的，是觀察者的殘餘程序！”貞德拔出聖光十字劍，“它們在保護這個觀測站！”
林夜衝向前，混沌星核的力量爆發，形成黑色屏障擋住湧來的規則體。貞德的聖光十字劍劈開一隻金屬生物，火焰般的聖光燒得它冒煙：“林夜，水晶球要自毀了！”
林夜拉著貞德往回跑，身後傳來爆炸的巨響。通道坍塌的碎石砸在背上，他抱著貞德滾出建築，剛好趕上星艦的升降梯。
星艦升空時，月球背麵的遺跡在身後化為廢墟。林夜坐在艦橋，看著手裡的火種密鑰——它的裂紋裡滲出更亮的銀光，仿佛在傳遞新的信息。
“接下來……”貞德輕聲問。
林夜望著地球的方向，混沌星核的微光在他眼底流轉：“回去。告訴所有人真相。”
他知道，觀察者的幕後黑手不是外星文明，是地球自己的“傲慢”——李默這樣的科學家，為了所謂的“進化”，不惜犧牲整個人類。而接下來的戰鬥，是糾正人類的錯誤，守住文明的底線。
星空浩瀚，前方的路還很長。但林夜不再迷茫——他有夥伴，有火種密鑰，有混沌星核的力量。他會守護地球，守護人類的未來。
艦橋的全息屏上，地球的藍色光斑跳動著，像極了昆侖山巔的晨露。林夜握緊火種密鑰，輕聲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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