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降落在昆侖基地時,艙門掀開的瞬間,龍組戰士的鎧甲反光刺得人眯起眼——霍震嶽扛著染著紫漬的巨斧站在最前,身後隊員的戰術目鏡上還留著矽基能量灼燒的痕跡。
“林夜!”他嗓音裡帶著壓不住的急,“秦昭教授帶著科學院的人等了三小時,說火種碎片激活了月背的遺跡信號!”
林夜懷裡的五塊晶體正微微發燙,完整的“起源星圖”在他意識裡鋪成巨網——所有光點最終彙聚成兩個灼熱的字:月背。
“走。”他隻說了一個字,率先躍下舷梯。
月球背麵的風裹著隕石塵刮過臉頰,林夜望著前方的黑色晶體城垣,星圖在眼底投射出淡金紋路——那座被隕石坑環繞的地下城市,正是星圖中“觀察者首個據點”的坐標。
“入口在這兒。”秦昭教授捧著全息投影儀,鏡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凝重,“前文明的‘意識門’,需要五塊火種密鑰共鳴激活。”
五塊碎片從林夜掌心浮起,暗金色光流交織成鑰匙形狀,插入城垣上的凹槽。門軸發出陳舊的呻吟,露出向下的通道,牆壁上的符文次第亮起,投射出前文明的影像:穿黑袍的科學家圍著巨型晶體爭論,實驗艙裡的生物被抽走情感,變成眼神空洞的機械;最後畫麵定格在紫色光幕籠罩城市的瞬間——那是觀察者對“失敗實驗”的封印。
“他們在做‘理性提純’實驗。”蘇芸的聲音發顫,分析儀顯示影像裡的能量波動與矽基文明高度同源,“觀察者把情感視為‘文明雜質’,想創造出沒有弱點的完美種族……但他們失敗了,那些實驗體反而變成了更扭曲的存在。”
通道儘頭是座巨大的地下廣場,中央懸浮著數百米高的紫色晶體,裡麵封印著無數掙紮的臉。
“這是觀察者的‘意識熔爐’。”林夜的混沌星核劇烈跳動,“他們把實驗體的意識困在這裡,用理性規則壓製情感。”
話音未落,晶體突然爆發出刺眼光芒——無數半透明的“人”從裡麵湧出來,他們沒有實體,卻能穿過牆壁,指尖滴著紫色的“情感腐蝕液”。
“是殘留的意識怨靈!”貞德的聖光劍劈過去,光刃穿過怨靈的身體,“它們靠吞噬情感存活!”
霍震嶽的巨斧已經砍翻三個怨靈,肌肉繃得像鋼鐵:“這些雜碎,也配叫‘完美文明’?”
林夜雙手結印,混沌能量化作黑色屏障擋住腐蝕液:“不能被它們影響!這些隻是被封印的痛苦,不是實體!”
蘇芸的警報聲突然炸響:“晶體在吸收我們的能量!它在複蘇!”
林夜抬頭,紫色晶體表麵的符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核心處跳動的黑色光點,正是觀察者的本體——一個高維的“規則意識節點”。
“你以為封印就能困住我?”觀察者的聲音從光點裡滲出來,像無數根細針紮進腦海,“情感是混亂的根源,理性才是文明的終極……”
“我們的文明,就是用情感守護的!”林夜怒吼,五塊碎片同時爆發出金光,彙聚成一把貫穿天地的劍,“守護家人!守護家園!守護每一個願意相信明天的人!”
金色劍光劈在黑色光點上,觀察者的聲音戛然而止。晶體炸開,碎片裡飄出無數前文明的記憶:有科學家在封印前哭著抱住實驗體,有孩子把最後一顆糖塞給被抽走情感的母親……
當最後一片晶體塵埃落定,廣場裡響起蘇芸的歡呼:“觀察者本體被摧毀了!它的規則節點和意識投影全碎了!”
霍震嶽一屁股坐在地上,巨斧插在腳邊:“媽的,終於把這高維雜種搞定了!”
貞德走過來,聖光裹住林夜滿是汗水的臉:“你做到了……用我們的情感,打敗了它的理性。”
返回地球的星艦上,晨光穿過舷窗灑在林夜臉上。他望著下方逐漸清晰的昆侖基地,龍組隊員在訓練場喊殺,科學家在實驗室擺弄火種碎片,食堂飄來熟悉的飯香。
“接下來要做什麼?”蘇芸靠在他肩上,分析儀已經收了起來。
“修複靈脈。”林夜握住她的手,“觀察者雖然沒了,但地球的靈脈還被矽基能量汙染。另外……”他看向秦昭發來的通訊,“聯邦要成立‘文明研究院’,研究前文明的遺產——我們得把星靈族、荒牙族、還有觀察者的技術,變成人類的守護之力。”
霍震嶽湊過來,咧嘴笑:“那我帶龍組去清理靈脈裡的矽基餘孽!保證一個不留!”
貞德微笑著點頭:“我和蘇芸去研究院幫忙——前文明的醫學技術,說不定能治好更多傷員。”
星艦降落時,基地的廣播裡傳來秦昭的聲音:“全體注意!林夜將軍回來了!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歡呼,迎接我們的守護神!”
林夜走出艙門,陽光正好照在他胸前的火種密鑰吊墜上。他望著眼前的基地,望著那些朝他揮手的人,忽然明白——
所謂“文明”,從來不是冰冷的理性規則,而是無數人願意用生命守護的、滾燙的情感。
而他的使命,就是讓這份情感,永遠燃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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