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慶功宴喧囂而熱烈,香檳塔折射著璀璨燈光,映照著溫念初疲憊卻難掩興奮的臉。祝賀聲、讚美詞不絕於耳,她得體應對,心卻早已飛越了七千公裡。
手機在掌心震動,是沈聿懷發來的航班信息截圖。附言簡潔:「明天,蘇黎世,接你。」
短短幾個字,像一顆定心丸,又像最烈的興奮劑,瞬間衝散了她周身縈繞的應酬倦意。她幾乎能想象出他打下這行字時,那副清冷麵容下暗湧的期待。
“念初,看這邊!”蘇蘇舉著手機招呼,鏡頭對準她。溫念初下意識地低頭查看手機,屏幕上正是沈聿懷的那條信息,她嘴角那抹壓也壓不下去的笑,被蘇蘇精準捕捉。
“哇哦~瞧瞧這甜蜜的小表情,”蘇蘇湊過來,擠眉弄眼,“歸心似箭啊溫大攝影師!看來我們蘇黎世的‘特效藥’比任何慶功香檳都管用!”
溫念初臉頰飛紅,作勢要打她,卻被蘇蘇靈活躲開,笑聲融入喧鬨的背景音。她握緊手機,胸腔被一種滾燙的、名為“歸心似箭”的情緒填滿。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溫念初幾乎沒怎麼合眼。腦海裡交替浮現著展覽開幕時的輝煌,和他沉默卻深情的注視。飛機落地蘇黎世的瞬間,心跳竟比站在聚光燈下時還要急促。
拖著行李箱走出閘口,幾乎是立刻,就在熙攘人群中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沈聿懷就站在那裡,一身簡單的深色大衣,身姿挺拔如鬆,氣質清冽,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裡自成一道風景,輕易就抓住了她所有的視線。他沒有像周圍接機的人那樣翹首以盼,隻是靜靜站著,目光卻如同最精準的雷達,牢牢鎖定了她。
四目相對。
溫念初甚至忘了周遭一切,拖著行李箱小跑過去。沈聿懷也邁開長腿,幾步便到了她麵前。
沒有多餘的言語,他極其自然地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箱拉杆,另一隻手則順勢牽起了她的手。動作流暢,沒有一絲猶豫,仿佛這隻是最尋常不過的日常。
他的掌心乾燥溫熱,將她微涼的手指完全包裹。那力量透過皮膚傳來,穩穩地安撫了她一路的奔波與殘餘的激動。
“累不累?”他低頭看她,聲音低沉,帶著長途飛行後特有的微啞,聽在她耳中卻性感得要命。
溫念初搖頭,眼睛亮晶晶地仰視著他:“看到你就不累了。”她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小聲補充,“比慶功宴管用。”
沈聿懷的唇角幾不可查地彎了一下,眼底掠過極淡的笑意,握著她的手微微收緊。
他沒有先問展覽的成功,沒有追問媒體的反響,隻是牽著她,穩穩地朝停車場走去。他的車依舊停在那個熟悉的位置。放好行李,他為她拉開車門,手掌極自然地護在她頭頂。
車內彌漫著熟悉的、乾淨的雪鬆氣息。溫念初剛係好安全帶,沈聿懷卻並未立刻發動車子。他側過身,從後座拿過一個保溫袋,遞到她手裡。
“先墊一下。”他語氣平淡。
溫念初疑惑地打開,裡麵是一個精致的食盒,還有一小瓶她最喜歡的牌子的果汁。食盒裡是她提過一次覺得不錯的、蘇黎世一家很難預訂的甜品店的可頌,看上去依舊酥脆。
他算好了她的航班時間,連她可能會餓都考慮到了。這份沉默的體貼,比任何鮮花和禮物都更讓她心動鼻酸。
“沈醫生,”她拿起一個可頌,咬了一口,外層酥皮簌簌落下,內裡柔軟,溫度恰到好處。她看著他,聲音有些含糊,卻帶著藏不住的甜,“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
沈聿懷已經發動了引擎,聞言,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路況,隻有喉結輕微滾動了一下,才淡淡開口:“嗯。我的特權。”
溫念初的心臟像是被羽毛輕輕搔過,癢癢的,甜甜的。她安靜地吃著東西,偶爾側頭看他開車的側臉,冷峻的線條在蘇黎世清晨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柔和。
回到公寓,門一關,徹底隔絕了外界。
行李箱被隨意放在玄關,溫念初還沒來得及彎腰換鞋,就被一股輕柔卻不容抗拒的力量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沈聿懷從身後擁住了她,雙臂環住她的腰,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頸窩。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這樣抱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她身上沾染的異國塵埃和分離的氣息都驅散,重新填滿屬於自己的味道。
溫念初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背脊緊緊貼靠著他堅實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穩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敲擊在她的背心,與她自己的心跳漸漸合拍。
她抬起手,覆蓋在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上,指尖輕輕摩挲著他修長的手指。
“我回來了。”她輕聲說,帶著完成盛大征程後的疲憊,和終於抵達港灣的安然。
“歡迎回家。”他的聲音響在耳畔,低沉,清晰,帶著毋庸置疑的珍視。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沒有任何情欲的成分,隻是純粹地感受彼此的存在,用體溫確認思念的真實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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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沈聿懷才微微鬆開手臂,將她轉過來,麵對著自己。他的目光如同最精細的掃描儀,仔細地描摹著她的眉眼,仿佛要檢查她是否消瘦,是否真的完好無損地回到了他身邊。
“開幕式很成功。”他陳述,不是疑問句。他看完了全程直播,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當時有多麼耀眼。
“嗯!”溫念初用力點頭,眼睛因為回憶而再次亮起光芒,“徐館長說,後續巡展的計劃已經提上日程了。還有幾家國際藝術機構也發來了合作意向……”
她開始興奮地分享著成功的細節,語速很快,像隻急於將寶藏展示給最重要的人的小雀。沈聿懷安靜地聽著,目光始終落在她神采飛揚的臉上,沒有打斷,隻是偶爾在她需要換氣時,遞上那瓶她沒喝完的果汁。
直到她說到口乾舌燥,暫時停下來,他才抬手,用指腹輕輕擦去她不知何時沾在嘴角的一點糖霜。
“你很棒。”他看著她,眼神專注而深邃,給出了他最直接、也最鄭重的肯定。
溫念初看著他,看著他眼中清晰映出的、小小的自己,看著他冷峻眉眼間隻為她融化的溫柔,一路強撐的堅強和獨立仿佛瞬間找到了可以安心卸下的地方。她往前一步,再次投入他懷中,將臉深深埋進他帶著清冽氣息的胸膛,手臂環住他精瘦的腰身。
“沈聿懷,”她悶悶的聲音傳來,“如果沒有你……”
如果沒有他最初的專業指引,沒有他一步步的“脫敏練習”,沒有他無聲卻強大的支撐,她或許永遠走不出那個冰冷無聲的世界。
沈聿懷收攏手臂,將她更緊地擁住,打斷了她未竟的話語。
“沒有如果。”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透過胸腔共鳴傳遞到她耳中,“我們,是必然。”
榮光歸途,燈火溫暖的公寓裡,相擁的兩人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而屬於他們的下一篇章,正伴隨著彼此緊密貼合的心跳聲,悄然翻開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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