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方花花起床，方瑜也起來，“你昨晚這麼晚睡，也起來啦，真跟我去上班嗎？”方花花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問。
“不去，你快去吧，彆遲到了。”方瑜笑著說。
方花花起來後，就回家裡去做早飯。
方瑜算著時間等花花已經去上班的時候，她再出發。
去拜佛要香蠟燭的，方瑜不好意思在自己村裡小店買，便騎車到隔壁村，“阿姨，我去佛殿，要買些什麼？”
小店老板娘拿了三支香和兩根蠟燭給方瑜，又從櫃台裡探出身看了一下方瑜的裙子，“小姑娘，你現在就去嗎？”
“嗯！”方瑜點點頭。
“最好穿褲子，穿長褲去。”老板娘提醒道。
“哦，好，謝謝你，阿姨，我不知道，馬上去換，”方瑜走到店門口又回來問，“不好意思，阿姨，再問一下，其他我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其他也沒什麼，嗯，你身上有那個嗎？”
“哪個？”
“月經。”阿姨壓低聲音說。
“沒有。”方俞肯定地搖搖頭。
“那沒什麼了，心誠則靈！”
方瑜飛快地騎著自行車回家去，換了條長褲。
再趕到佛殿，已是滿頭大汗，臉曬得通紅。
今天的佛殿裡，香客不多。
是先點蠟燭還是先點香，方瑜看著手中的蠟燭和香不知所措，來不及了，再晚方冬強試卷都要做完大半了。
方瑜驚慌地在外麵燭台上，用彆人已經點著插在那裡蠟燭，把香和蠟燭點燃。
蠟燭也跟他們一樣插在燭台上麵，手裡拿著三根香，走到佛像前，跪在前麵，她雙手合十，把香舉在胸前，小聲說，“佛啊，我叫方瑜，我來求您保佑方冬強，他今天高考，您讓他彆緊張，會的題都能想起來，不會的題也能蒙對。謝謝您！”
說完她抬頭看那尊佛像，佛像披著杏色的袈裟，眉眼彎彎的，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連垂落的衣紋都透著溫和。
方瑜拜了三拜，起來把香插進香爐。
心裡像卸了塊重石頭，又像被什麼暖乎乎的東西填得滿滿的，方冬強要考三天，要不自己來三天，反正在家也沒事，對，心誠則靈。
方瑜騎上自行車往家趕，日頭有些烈，風從耳邊吹過，帶著稻葉的碎響，像在跟她說話。
“風，隻有你知道！太陽，隻有你知道！”方瑜笑著猛地踩快了蹬車的速度。
第二天，方瑜穿了褲子又去隔壁村小店買香和蠟燭，今天買香蠟燭的人有點多，老板娘拿給方瑜，收了錢也沒多說話。
方瑜騎車到佛殿，傻眼了，昨天沒人，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可彆碰見熟人，怕什麼，來什麼，一眼就瞥見同村的阿婆，正踮著腳往供桌上擺水果。
方瑜的心猛地跳了跳，慌忙把臉扭向一邊。
速戰速決，點著蠟燭插好，再把香湊到燭火上燎燃，插進香爐就趕緊溜，免得被熟人撞見問東問西，要求什麼，昨天跟佛說過了，他知道的。
蠟燭插好了，香還沒插進香爐，“方瑜，你今天也過來了？”旁邊是村裡的一個認識的大媽喊她。
方瑜身子一僵，手裡捏著的香的手不自覺地想往身後藏了藏，又覺得不妥，轉過身時，臉已經紅到了耳尖，嘴角扯出個生硬的笑，“大媽，我就是路過，看到這兒這麼多人，也來看看。”
“今天農曆十五，當然人多了，難得你小年輕也來拜拜佛，是要拜一拜，保佑你，聽說你畢業了可以去幼兒園教書？”
“嗯！”方瑜拿著香點點頭。
大媽的聲音裹著佛殿的煙火，“三支香要捏齊，大拇指和這個，”大媽粗糙的手指指方瑜的食指“和這個手指扣著，剩下三指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