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拎著修好的收音機走出單元樓——機身被她擦得乾乾淨淨,旋鈕上還纏了圈淺灰色防滑膠帶,是上次王爺爺說旋鈕滑,她特意找了塊軟膠帶纏上的。
她沿著小區熟悉的小路走,腳步踩得勻勻的。
先經過菜市場門口的老槐樹,樹洞裡的小麻雀見了她,撲棱了兩下翅膀沒飛,像是認識她似的。
秦翡停下腳步,彎腰看了兩秒,確認小鳥的窩裡沒異樣,才繼續往前走。
“小翡,修好了?”路口修鞋攤的劉叔正低頭給一雙舊皮鞋釘掌,聽見腳步聲就抬起頭笑,手裡的錘子還懸在半空。
“你王爺爺今早還來問了一趟,說等著聽戲呢。”
秦翡晃了晃手裡的收音機,聲音亮了點:“修好了劉叔,裡麵的電容鬆了,重新焊了下,現在聲音清楚。”
她指了指攤邊的小凳子:“您忙您的,我就不坐了,得趕緊送過去,彆讓王爺爺等急了。”
“行!”劉叔揮了揮錘子。
“對了,你下周修淨水器要的扳手,我給你留著呢,就放在我攤子最裡麵那個工具箱裡,淺灰色的那個,你記得來拿。”
“謝謝劉叔,我記著了!”秦翡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補充,“上次您讓我修的那個小鬨鐘,我昨晚調好了,明天給您送過來。”
劉叔笑著點頭,秦翡才繼續走——下一個路口右轉,剛好是李阿姨的花店。
李阿姨正把剛到的向日葵擺在門口,金燦燦的花瓣迎著太陽,看著就亮堂。
“小翡,過來啦!”李阿姨拿起一支向日葵遞過去,花杆上還帶著點泥土。
“今天的向日葵特彆新鮮,杆兒還硬著呢,插在水裡能活五六天。”
“你要是想給念念帶一支,我再給你挑個大的,她肯定喜歡。”
秦翡看了看手裡的收音機,有點不好意思:“謝謝李阿姨,下次吧,今天手裡拿著東西,不方便。”
“等下周修完淨水器,我再過來挑。”
“行,我給你留著!”李阿姨把向日葵放回花桶。
“對了,你上次說喜歡的小雛菊,我明天就進貨,到時候告訴你。”
秦翡笑著應了聲,繼續往前走——再往前就是單元樓前的綠蘿叢,葉子爬滿了牆根,綠油油的。
她順手摸了片葉子,指尖能感覺到葉片的濕潤,確認沒發黃,才往三樓走。
剛走到二樓拐角,就看見張奶奶坐在路口的石凳上織毛衣,毛線是粉色的,跟林念拐杖的顏色一模一樣。
“小翡,回來啦?”張奶奶抬起頭,手裡的毛線針還在動。
“今天怎麼沒走另一條路?那條路近點,不用繞到菜市場。”
秦翡在石凳旁坐下,把收音機放在腿上,手指輕輕碰了碰粉色的毛線球:“這條路上的店都熟,劉叔會打招呼,李阿姨的向日葵每天都不一樣。”
“走熟了的路,不用想下一步往哪拐,心裡踏實。”
“是這個理!”張奶奶笑了,把毛線球往秦翡這邊推了推。
“我這毛線是給念念織的小圍巾,你看這粉色,跟她拐杖一個色,等天冷了她就能戴。”
“對了,你手裡這是給王爺爺修的收音機?上次聽他說,聽《貴妃醉酒》聽到一半沒聲了,急得直拍桌子。”
秦翡按下收音機的開關,清亮的京劇聲立刻傳了出來——正是《定軍山》的選段,是王爺爺最愛聽的。
“您聽,現在聲音比以前還清楚,我調大了點音量,王爺爺不用湊那麼近聽。”
“好,好!”張奶奶點頭,剛要再說什麼,就看見小陳騎著電動車過來,車筐裡放著個灰色袋子。
“秦小姐!”小陳停下車,指了指車筐裡的袋子。
“我送完實驗室的灰膜,剛好碰到你——這灰膜是陳總特意讓廠家做的淺灰色,跟你工具包一個色,不反光,你用著順手。”
“對了,陳總讓我問你,淨水器的濾芯要不要先拿過來?我明天一早送,放保安亭,你方便的時候去取。”
秦翡搖頭,把收音機揣進包裡:“明天早上先測水質,得先知道水裡有多少雜質,才能確定濾芯要不要調整。”
“下午再整理濾芯,按順序來,先做完手裡的事,再做新的,不然容易亂。”
“行,我跟陳總說一聲。”小陳跨上電動車,又叮囑了句,“你送完收音機早點回去,下午風可能會大,彆吹著了。”
“知道了,你路上慢點!”秦翡看著小陳走遠,才起身往王爺爺家走。
張奶奶看著她的背影,剛好王阿姨從樓上下來,手裡還拿著那個粉色掛飾。
“你看這孩子,”張奶奶笑著說,“做什麼都有自己的規矩,一步一步來,踏實,讓人放心。”
王阿姨晃了晃手裡的掛飾,鈴鐺響了聲:“可不是嘛!上次我家水管漏了,她過來幫著擰閥門,還特意教我怎麼關總閘,說‘萬一再漏了不用慌,先關總閘再打電話’。”
“你說這孩子心多細。”
兩人正說著,就聽見三樓傳來王爺爺的笑聲,混著京劇的調子,清亮得很——秦翡應該是把收音機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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