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看著周教授指尖反複摩挲的公式,忽然站起身。
她指尖在草圖上頓了兩秒,拿起印著集水器細節的樣機照片——邊角被攥得發皺,卻能看清疏水膜上細密的棉線。
腳步輕快地走到會議室中央的白板前,抬手將照片貼在左側,膠帶邊緣對齊了刻度線。
抽出黑色馬克筆,在照片旁邊快速畫了條彎曲的水珠軌跡——線條乾脆利落,透著不摻雜質的溫度。
“周教授,您看。”她側過身,指尖輕點照片上的水珠,指甲修剪得整齊,沒敢用力戳破紙麵。
“這些水珠不會管‘公式’,也不會管‘理論’,它們隻會順著棉線往低處流。”
她頓了頓,筆尖圈出棉線與膜麵貼合的位置,圓圈格外規整:“您說的公式算出來是1.5升,但實際試出來是3升。”
“可能少算了‘棉線貼緊膜麵的毛細效應’,或者漏算了‘冰袋降溫後的局部濕度升高’——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集水器真的能出3升水,這3升水足夠澆20棵玉米苗。”她的聲音不高,卻像石子投進水裡。
秦翡轉過身,目光掃過每一位專家,眼神篤定,沒有怯場:“之前我幫王爺爺改輪椅刹車,他試了說‘比年輕人推得穩’,這是事實。”
“輪椅不會因為‘沒有專屬力學理論’就變不穩,王爺爺趕集照樣能穩穩刹車。”
“去年給村裡做的簡易淨水器,過濾後的水能直接喝,縣檢測站測了三遍,大腸杆菌為零,這是事實。”
“水不會因為‘過濾理論不完善’就變臟,村裡小孩渴了直接舀著喝,從沒鬨過肚子。”
“現在這個集水器,模擬艙控製變量試了30次,數據偏差不超過0.1升,小陳都能背出每次的數值,這也是事實。”
她加重“事實”二字,指尖敲了敲白板:“這些看得見、用得上的事實,比紙麵上的公式更重要。”
“理論是死的,水是活的。”秦翡走回座位,拿起畫滿批注的草圖,手指劃過標著“改進”的冰袋位置。
“黃沙村的玉米苗正等著水喝,葉子都快卷了,不會等我們‘完善理論再生長’;丫丫天不亮就揣著水壺澆苗,她也不會等。”
“我隻要讓集水器多接水,讓玉米活下來,就夠了。”
她抬頭看向周教授,語氣軟了些,帶著期許:“至於理論,等玉米長到一人高,村民煮著吃的時候,我們再慢慢總結,慢慢補公式,來得及。”
會議室安靜了半分鐘,連空調送風聲都清晰可聞。
張教授突然抬手鼓掌,掌聲不大卻堅定:“說得對!我們搞理論的,太困在公式裡了,反倒忘了技術的初心是‘解決問題’!”
“秦小姐的設計是最純粹的‘問題導向’,比完美理論珍貴!”
劉教授跟著點頭,鋼筆在筆記本上重重劃了一筆:“我做過沙漠調研,村民隻問三個問題:‘能不能出水’‘貴不貴’‘好不好修’。”
“你的集水器全滿足了,這就夠了!理論的事交給我們,你專心做‘用得上’的東西!”
周教授捏著測試記錄的手指慢慢鬆開,指節泛白褪去。他看著數據,又轉頭看秦翡認真整理草圖的側臉,緊鎖的眉頭舒展開,嘴角泛起笑意。
“你說得對,事實確實比理論重要。”
“國際灌溉協會會立刻組織團隊,基於你的設計做係統理論研究,從毛細效應到局部濕度變化,一點一點摳。”
“一定把‘3升小時’的原理總結出來,給你紮實的理論支撐。”
他往前傾了傾身,補充道:“但你放心,研究絕不耽誤送樣機,我們同步推進。”
秦翡的眼睛亮了,像被陽光照亮的水麵:“謝謝周教授。”
她立刻起身,疊好草圖:“要是沒彆的技術問題,我們就先走了——冰袋固定帶得改改,用棉布帶綁竹架,縫兩個小口袋裝冰袋,比繩子固定更穩。”
陳硯舟幫她收筆和照片,拉鏈拉得輕柔:“我們先回去細化設計,理論的事麻煩各位。”
“等黃沙村玉米喝上水,結了甜玉米,一定給你們寄嘗嘗,那是實打實的‘成果’。”
專家們笑著揮手送彆,劉教授特意叮囑:“冰袋固定有問題找我,我老家縫過糧袋,有經驗!”
走出會議室,毛豆屏幕亮起彩色藝術字,配著小愛心:“研討會圓滿結束!秦翡真棒!獎勵你再摸香樟樹!”
秦翡笑了,低頭摸了摸懷裡的香樟樹盆栽——主辦方送的,花盆係著淺綠絲帶,葉子軟軟的。
陽光灑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像《星光》的旋律。
陳硯舟看她抱著盆栽的樣子,輕聲問:“要不要先吃午飯?都快十二點了。”
秦翡搖搖頭,指尖碰了碰香樟葉:“先回實驗室吧,窗台的綠蘿該澆水了,順便安置好6號。”
她小聲對盆栽說:“對呀,事實最重要——能讓水多一點,讓玉米活一點,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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