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紗窗,篩成光斑落在秦翡的辦公桌上,照亮了兩張紙。
左邊的a4紙卷著邊,紙角沾著墨水印。
327個名字後麵都跟著備注:“阿明,6歲,黃沙村,愛畫畫,蠟筆已備”“李建國,72歲,山西,想自己吃飯,兒女在外打工”“朵朵,8歲,浙江,盼著畫兔子,攢了50張畫紙”。
每個名字末尾的空心小圓圈,代表“待適配”。
右邊的藍色文件夾封麵上,5家國外公司的ogo閃著光。
翻開的第一頁,副的訂單數量格外紮眼。
秦翡蹲在桌前,膝蓋挨著小馬紮。
指尖狠狠劃過左邊紙上的名字,呼吸都帶著沉意:“阿明上次視頻,舉著磨圓的蠟筆給我看,說想畫6號香樟樹。”
她的指尖頓在“阿明”的名字上,聲音冷硬:“李爺爺是王爺爺的老戰友,當年一起扛過槍。”
“現在端水杯都要有人扶,說‘不想活成兒女的累贅’。”
劃到“朵朵”時,她捏住旁邊的便利貼畫稿,歪扭的兔子輪廓旁寫著“缺耳朵”:“朵朵攢了一盒子彩鉛,就等手套畫兔子耳朵。”
小陳拎著早餐進來,塑料袋的聲響輕得像蚊子叫。
把豆漿菜包放在桌角,大氣不敢出:“秦小姐,陳總昨晚和國外公司溝通到半夜。”
“他們說可以等,先讓我們滿足國內需求——你不用揪心了。”
秦翡抬頭,眼裡沒什麼溫度。
伸手抓起右邊的藍色文件夾,直接推到桌子最邊緣,再往前一點就要掉下去。
她指著左邊的名單,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先做國內的。”
“這些名字不是‘訂單’,是活生生的人。”
她的指尖掃過那些空心圓圈,把紙都戳得發皺:“阿明等了半年,李爺爺等了十年,朵朵等了三年。”
“他們的日子按天算,等不起。”
桌上的手機響了,是陳硯舟的視頻電話。
他眼底帶著青黑,顯然沒睡好,看到秦翡的眼神,立刻點頭:“好,聽你的。”
他把鏡頭轉向電腦屏幕,郵件草稿標題清清楚楚——“關於暫緩海外合作的說明”:“郵件已經寫好了,明確說先暫停海外合作。”
“生產線全力供應國內,等327個家庭都拿到手套,調試沒問題了,再談出口的事。”
“哪怕訂單沒了,也沒關係。”
“林氏醫療林晚”的彈幕彈進來,帶著綠色對勾:【我爸剛調國外適配團隊支援國內!】
【林氏康複中心優先給登記的孩子做適配,今天就排到李爺爺的號——先解決自己人需求,才對得起做技術的初心!】
小陳還是忍不住嘀咕,手指卷著報告邊角:“可這樣真的會少賺很多…國外的技術交流機會也難得。”
“保暖款、競技款對國內也有好處啊。”
“錢少賺點死不了,技術完善可以慢慢等。”秦翡拿起筆,在“阿明”的名字旁狠狠畫了個實心星星,顏料都溢了出來。
“阿明的畫紙再放就黃了;李爺爺想在冬天前自己端熱湯;朵朵的彩鉛再不用就斷芯了。”
“這些等不了。”
她看向窗台上的6號香樟樹,新芽頂著晨露,卻沒了平時的溫柔:“就像澆植物,得先澆渴得卷葉的,再澆長得好的。”
“按順序來才不會讓渴的更渴。”
她摸過毛豆遞來的濕度儀,屏幕顯示“6號濕度58,適宜”,隨手扔在桌上:“做手套也一樣,先讓等最久的人拿到。”
“才不會讓‘希望’涼了。”
毛豆屏幕跳著綠色數據:“現有生產線日產15副,327副需22天!今天發10副,阿明的在裡麵,黃沙村村委會代收!”
秦翡翻出磨破的地址簿,在“黃沙村”那一頁停下。
核對阿明的名字和郵編,筆尖重重打了個勾。
陽光照在名單上,每個名字後麵的願望,都容不得半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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