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術後感染與心理壓力_戰地醫生和特戰隊軍人相互救贖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24章 術後感染與心理壓力(1 / 1)

第二百二十四章

監護室內的空氣仿佛被無形的手攥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消毒液和沉重憂慮的味道。電子監護儀規律性的“嘀嗒”聲,此刻聽來更像是倒計時的鐘擺,敲在宋墨涵的心上。顧錦城的體溫,從術後一直穩定的37.0c,悄然攀升至37.5c。這個數字在普通人看來或許微不足道,但結合他傷口引流液那微乎其微、卻未能逃過宋墨涵專業眼光的顏色變深和粘稠度增加,足以在她心中拉響最高級彆的警報。

她立刻調出了最新的血常規和生化報告,指尖在平板電腦屏幕上快速滑動,目光鎖死在幾個關鍵指標上——白細胞計數異常增高,中性粒細胞百分比飆升,尤其是降鈣素原pct)的數值,已然超出了術後安全的閾值範圍。

“陳主任,”宋墨涵的聲音保持著職業的冷靜,但微微加快的語速泄露了她的焦急,“顧錦城的感染指標在顯著上升。”

陳靜主任很快趕了過來,她仔細查看了顧錦城的傷口情況,又凝神審閱了化驗單,眉頭緊緊鎖在一起:“是術後感染,確定無疑。而且來勢不弱。必須立刻加強抗感染治療,調整抗生素方案,升級為廣譜強效的,覆蓋可能存在的耐藥菌。”

宋墨涵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作為醫生,她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更強烈的藥物副作用對身體的衝擊,更漫長而不確定的恢複期,以及那懸在頭頂、名為“敗血症”或“感染性休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她強迫自己抽離出“愛人”的身份,迅速在腦中過篩著各種病原體的可能性及對應的用藥方案,這是她作為專業醫師的堡壘。然而,目光觸及顧錦城因發燒而泛著不正常紅暈的臉頰時,那堡壘的牆壁便劇烈震顫起來,每一分指標的變化都像淬毒的針,紮在她最柔軟的心尖上。

新的、藥性更猛的抗生素通過靜脈滴注,一點一點進入顧錦城的血管。他似乎陷入了更深層次的不安,額頭上不斷滲出細密的冷汗,原本乾涸的嘴唇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喉間偶爾溢出模糊不清的囈語,破碎得難以捕捉。宋墨涵寸步不離,用沾濕的生理鹽水棉簽,像描繪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滋潤他的唇,一遍遍用溫毛巾擦拭他額角、頸間的汗液。她的動作極儘輕柔,仿佛怕驚擾了他本就脆弱的睡眠,也怕碰碎了這個暫時卸下所有盔甲的他。

“水……”一聲沙啞幾不可聞的呻|吟從顧錦城喉間擠出。

宋墨涵立刻俯身,將彎折吸管小心地湊到他唇邊,引導他吸入少量溫熱的清水。

他的眼皮艱難地顫動了幾下,終於睜開一條縫隙,眼神渙散而迷茫,失去了平日的銳利與深邃,像蒙塵的星辰。他費力地聚焦了好一會兒,視線才終於落在宋墨涵寫滿擔憂的臉上。那眼神裡,沒有了運籌帷幄的冷靜,也沒有了麵對危險時的悍厲,隻剩下全然的、近乎本能的依賴,以及一絲被他死死壓抑在靈魂深處、此刻卻無力掩飾的脆弱。

“墨……涵……”他聲音沙啞得厲害,幾乎隻是氣音。

“我在。”宋墨涵立刻緊緊握住他沒有輸液的那隻大手,將它貼在自己微涼的臉頰上,試圖用這種方式傳遞一絲穩定,“感覺怎麼樣?哪裡特彆不舒服?”

顧錦城卻仿佛沒有聽清她的問題,或者說,他此刻的意識根本無法處理複雜的詢問。他隻是執拗地、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仿佛確認她的存在是此刻唯一重要的事,重複著微弱的祈求:“彆走……”

這一刻,宋墨涵清晰地感覺到,橫亙在兩人之間那堵由顧錦城的過往、沉默和自我保護構築起的無形“心牆”,似乎被這聲依賴的囈語鑿開了一道縫隙。讓她得以窺見牆後那個真實的、會痛、會怕、需要依靠的顧錦城。酸澀的熱意猛地衝上眼眶,她用力點頭,聲音哽咽卻無比清晰:“我不走,我就在這裡,一直陪著你。”

他似乎從她的眼神和話語中得到了某種至關重要的保證,緊繃的身體肌肉微微放鬆了一些,再次被昏沉的睡意攫取。然而,他那隻被宋墨涵握著的手,手指卻無意識地蜷縮起來,勾住了她的幾根手指,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不肯鬆開。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敲響。宋墨涵以為是來換藥的護士,抬頭卻看見一個穿著普通深色夾克、身姿卻依舊挺拔如鬆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他約莫五十歲上下,鬢角染著歲月風霜的斑白,麵容剛毅,眼神銳利如蓄勢的鷹隼,但在目光掃過病床時,那份銳利沉澱為一種深切的溫和與擔憂。他手裡提著一個看起來十分樸素、甚至有些過時的水果籃。

“請問,是顧錦城隊長的病房嗎?”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一種經過紀律部隊長期淬煉特有的節奏感。

宋墨涵輕輕動了動,試圖掙脫顧錦城的手去開門但他即使昏睡,勾住她衣角的手指依舊固執),隻好微微提高聲音:“是的,請進。您是?”

男人推門走進,目光先是精準地落在顧錦城身上,從上到下迅速掃過,帶著行家般的審視和顯而易見的關切,然後才轉向宋墨涵,微微頷首,態度客氣而沉穩:“你好,打擾了。我叫周誌強,是錦城以前在老部隊偵察連時的老班長。聽說這小子受傷住院了,心裡放不下,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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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長?宋墨涵心中一動。顧錦城對於自己剛入伍、尤其是在偵察連的那段歲月,幾乎絕口不提。這位突然出現的周誌強,身上帶著一種與趙啟明那種精英式的冷峻截然不同的氣質,那是更質樸、更厚重、仿佛經曆過真正戰火洗禮與歲月沉澱後的可靠。

“周班長您好,我是宋墨涵,”她頓了一下,選擇了一個此刻最貼切也最能表明立場的身份,“是錦城的女朋友,也是這家醫院的醫生,目前負責他的部分診療。”

周誌強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那是一種“原來如此”的欣慰,態度頓時更加溫和了幾分:“宋醫生,辛苦你了。這小子有福氣。”他將那個樸素的果籃輕輕放在床頭櫃上,走到床邊,俯身仔細看了看顧錦城蒼白卻因發燒泛紅的臉,又留意到他即使昏睡也依舊緊蹙的眉頭和勾住宋墨涵衣角的手,不禁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長輩般的疼惜,“唉,這小子,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拚,什麼都自己扛。”

“您……知道他這次任務的具體情況嗎?”宋墨涵試探著問,心中抱著一絲希望能了解更多背景。

周誌強直起身,搖了搖頭,示意到外麵說話。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到相對安靜的走廊角落。

“具體任務內容,我不清楚,保密條例我懂,也遵守了一輩子。”周誌強壓低聲音,表情嚴肅,“但我帶過錦城幾年,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種輕易會栽跟頭的人,身手、腦子都是一等一的。這次傷得這麼重,幾乎去了半條命,對方肯定不是尋常角色,而且……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他猶豫了一下,目光掃過走廊前後,才更低聲說,“我剛才在樓下停車場,好像看到總部調查組的人了,帶隊的是不是趙啟明?”

宋墨涵心中凜然,點了點頭:“是的,趙主任上午已經來過了,初步詢問了遇襲經過。”

周誌強的眉頭皺得更緊,形成一個深刻的“川”字:“趙啟明這個人……能力很強,背景也硬,但做事方式比較……講究效率和結果,有時候顯得不近人情。他現在這個時間點過來,恐怕不單單是為了調查這次遇襲的經過那麼簡單。b7區的事情,當年鬨得非常大,震動高層,餘波至今未平。錦城是當年那件事裡,少數幾個能……‘完整’出來的核心當事人之一。”

“完整?”宋墨涵敏銳地捕捉到這個不同尋常的用詞,心弦驀地繃緊。

周誌強看著她,眼神複雜,裡麵有追憶,有痛惜,還有深深的擔憂:“肉體上的完整,不代表心理上沒有留下深刻的傷痕。那個地方……b7區,還有那個代號‘蝰蛇’的家夥,是錦城心裡一道一直沒能真正愈合的舊傷,甚至可能是一個不斷滲血的創口。‘蝰蛇’……是當年b7區叛逃事件中最關鍵、也最危險的人物,心思縝密,手段狠毒,而且和錦城有過極深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他的突然重現江湖,意味著當年的膿瘡可能要被再次、甚至是更徹底地挑開。錦城現在這個狀態,我擔心他不僅要麵對身體的傷痛和感染,還要被迫應對來自過去、來自內心最深處的壓力和拷問。”

這番話,像一塊塊沉重的巨石,接連投入宋墨涵的心湖,掀起驚濤駭浪。蘇晴之前隱晦提及的“心牆”,趙啟明審問時諱莫如深的態度和對“蝰蛇”這個名字的敏感,此刻與周誌強帶來的、帶著硝煙和血淚氣息的信息碎片拚接在一起,指向一個清晰而殘酷的事實——顧錦城正身處一場生理與心理、現實與記憶交織的雙重風暴中心,而風暴眼,就是那個名為“蝰蛇”的幽靈。

“我能做什麼?”宋墨涵抬起頭,眼神清澈而堅定,沒有絲毫退縮,“無論是作為他的醫生,還是作為他的愛人。”

周誌強看著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勇氣和決心,那是一種願意與愛人共同麵對一切風雨的堅韌,眼中閃過一絲激賞:“守著他。就像你現在做的一樣。給他你能給的、最絕對的安全感。在他願意開口說的時候,耐心傾聽,不要打斷,不要評判;在他沉默、把自己封閉起來的時候,就安靜地陪伴,讓他知道你在。這就夠了。至於調查組那邊……”他沉吟片刻,從內袋掏出一張隻有名字和手寫電話號碼的簡單卡片,遞給宋墨涵,“如果他們施加的壓力超出了合理範圍,或者你覺得錦城的權益受到了侵害,可以聯係我。我這個老班長,雖然已經退下來幾年,但在一些老兄弟、老領導麵前,還能說上幾句話。”

這份來自長輩和生死戰友的、沉甸甸的支持,讓身處漩渦邊緣的宋墨涵倍感溫暖和力量。“謝謝您,周班長。真的非常感謝。”

送走周誌強,宋墨涵回到病房。顧錦城還在睡,但似乎因為更強效抗生素的副作用,或是體內正在發生的激戰,他開始有些躁動不安,眉頭緊緊鎖住,喉間溢出壓抑的、更加清晰的破碎音節。

“……快……帶人走……”

“……不行……不能……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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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蝰蛇——!”

最後那個代號,他幾乎是用了全身力氣低吼出來的,帶著刻骨的恨意、一種被背叛的憤怒,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深沉的痛楚。與此同時,他猛地揮動手臂,輸液管被牽扯得劇烈晃動,針頭處隱隱有回血。

宋墨涵心頭一緊,立刻上前,俯身輕輕抱住他因噩夢而顫抖的肩膀,一隻手穩定住他輸液的手臂,防止針頭滑脫,另一隻手輕柔卻堅定地拍著他的背脊,聲音如同最溫軟而穩定的羽毛,一遍遍在他耳邊低語:“錦城,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我是墨涵,你在醫院,你很安全……我在這裡,沒有人能再傷害你……我在這裡……”

她的聲音,她的觸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混著自身清淺的氣息,像一道柔和而堅韌的屏障,慢慢滲透進他狂暴的夢魘,將那些可怕的畫麵和記憶暫時隔絕在外。顧錦城緊繃如石的肌肉在她的安撫下,一寸一寸地鬆弛下來,急促如風箱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緩悠長。他無意識地向她靠近,將滾燙的額頭埋在她溫涼的頸窩處,像一個在暴風雨中迷失許久、終於尋到港灣的孩子,尋求著最原始的庇護與安寧。

宋墨涵維持著這個有些彆扭且吃力的姿勢,一動不動。頸側傳來他滾燙的呼吸和微濕的觸感,那顆在麵對病魔和複雜局勢時都堅強無比的心,此刻柔軟得一塌糊塗。她看到了他最虛弱、最不設防的樣子,聽到了他深埋心底、從未對人言說的噩夢,這非但沒有讓她感到畏懼或疏離,反而讓她更加清晰地認識到——這個鐵骨錚錚、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的靈魂深處,需要她。不是需要她宋醫生的專業技能,而是需要她宋墨涵這個人,作為他在這世間最後、也是最可靠的錨點,將他從記憶的驚濤駭浪中牢牢穩定在現實的彼岸。

微光或許無法瞬間驅散所有沉積的黑暗,但足以照亮彼此依靠的方寸之地,孕育出穿越漫長寒夜的希望。在這彌漫著消毒水氣息和看不見的無聲硝煙的戰場上,愛與守護,成為了最堅韌、也最溫暖的武器。宋墨涵輕輕調整了一下姿勢,讓顧錦城靠得更舒服些,她的手,更緊地回握住了他那隻即使在睡夢中也不肯放開的大手。她知道,接下來的路依然布滿荊棘,迷霧重重,但她的手,絕不會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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