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麵臨新的挑戰
基地指揮層的批複速度之快,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事關那座蘊藏著無儘謎團的遠古遺跡,以及顧錦城這樣堪稱戰略資產的頂尖戰術人員出現的異常狀態,沒有任何人敢掉以輕心。僅僅一小時後,代號“溯源”的聯合研究項目,便在“蜂巢”基地那戒備最為森嚴的最高安全隔離區內,緊鑼密鼓地正式啟動。
顧錦城被小心翼翼地轉移至“蜂巢”核心區域的特製醫療艙。這裡與其說是病房,更像是一座集成了全球最尖端醫療科技、能量監測與信息分析設備的未來實驗室。透明的超高強度聚合物牆壁取代了冰冷的合金隔板,讓他能隱約看到外麵穿著密封防護服、忙碌穿梭的研究員身影,卻又被無形的能量場和絕對的物理屏障徹底隔絕。宋墨涵換上了厚重的全身防護服,儘管初期數據顯示顧錦城體內的能量烙印暫無直接生物傳染性,但麵對這種完全超出認知的“活性”能量,最高級彆的防護是科研守則的第一條鐵律,也是她內心深處對未知的一絲敬畏。
項目組核心成員除了周晴及其麾下的能量物理團隊,還緊急征調了基地首席神經科學家安德森博士,以及信息解碼領域的權威專家李敏。首次項目會議就在隔離艙外的觀察室進行,氣氛凝重。宋墨涵作為項目總負責人,站在巨大的單向觀察玻璃前,冷靜地向眾人介紹情況,聲音透過內部通訊係統,清晰而穩定。
“綜合目前所有數據,基本可以確認,顧隊長體內的能量烙印並非靜態印記,它具有顯著的‘活性’與‘信息載體’雙重特性。”宋墨涵調出顧錦城的實時腦部掃描全息投影,圖像上,幾個關鍵神經簇周圍,代表異常能量的幽藍色光點如同擁有生命般,遵循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規律,穩定而持續地閃爍,“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在絕對保證顧隊長意識獨立性與生理安全的前提下,嘗試理解這種‘活性’的運作模式,並初步解析其可能攜帶的信息。任何可能對其意識或身體造成不可逆影響的實驗,都必須經過最嚴格的評估和我的最終批準。”
安德森博士,一位頭發銀白如雪、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的老者,指著掃描圖上海馬體區域一個異常活躍的能量聚焦點,沉聲道:“注意這裡,海馬體區域的能量波動,與顧隊長進行自主記憶檢索時的腦波圖譜存在微弱但明確的耦合跡象。我有一個初步假設,這些能量並非簡單地‘存儲’信息,它們可能正在……被動或主動地‘讀取’顧隊的記憶庫,或者,更令人擔憂的是,嘗試進行某種形式的‘交互’。”
“交互?”信息解碼專家李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閃爍著理性的光芒,“目的是什麼?學習?模仿我們人類的思維模式?還是……更危險的,試圖覆蓋或改寫原有的神經信號?”
宋墨涵的眉頭瞬間緊鎖,這正是她心底最深層的擔憂。她下意識地轉頭,望向隔離艙內。顧錦城正安靜地配合著研究人員進行基礎生理指標檢測,他似乎感應到了她專注的目光,抬眼望來。隔著厚重的防護麵罩、聚合物牆壁以及閃爍的能量場,他的目光依舊沉靜如深海,帶著一種曆經生死淬煉出的堅定。他對著她的方向,極其輕微地頷首,那眼神無聲地傳遞著絕對的信任與無條件的支持。這一眼,仿佛帶著奇異的安撫力量,瞬間撫平了她心中因未知而泛起的波瀾。
“無論其目的為何,我們必須掌握主動權,而不是被動等待變化。”宋墨涵收回目光,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力,“安德森博士,請您牽頭設計一套非侵入式的高精度神經交互監測方案,重點觀察能量波動峰值與顧隊長自主思維活動、情緒波動之間的關聯模式。李工,你負責搭建多層級信息流捕捉與解析模型,嘗試從能量微粒的周期性活性峰值和波動諧頻中,分離出可能的信息編碼結構。周博士,能量場的穩定性與控製是整個研究的基礎,也是安全底線,我需要你確保所有後續的激發或誘導實驗,都必須、也隻能在絕對安全的閾值內進行,一旦出現任何失控跡象,哪怕隻是微小的偏差,立即無條件終止!”
命令清晰下達,龐大的研究機器開始高效運轉。然而,對未知的探索從未一帆風順。在第一次嘗試使用低強度諧振場,意圖溫和地激發能量微粒以期獲得更清晰的信息反饋時,意外發生了。顧錦城驟然麵色煞白,額角青筋暴起,出現了劇烈的神經性頭痛和短暫的時空方向感迷失,實驗被迫緊急停止。
宋墨涵毫不猶豫地叫停了所有主動激發類實驗,頂住壓力,堅持將研究重心轉向更為保守的被動監測和基礎數據深度分析。這一決定引來了部分研究員的微詞,尤其是幾位來自能量物理組、渴望快速取得突破的年輕研究員。
“宋醫生,我理解您的謹慎,但科學探索本身就伴隨著風險。”一位名叫陳鋒的年輕博士在項目進度會上忍不住提出異議,語氣急切,“顧隊長是經驗豐富的軍人,意誌堅定,他應該理解並願意為了突破承擔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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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隻是軍人,他首先是我的病人!”宋墨涵罕見地打斷了對方,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威嚴,她清澈而堅定的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陳鋒臉上,“在‘溯源’項目,安全,是高於一切的第一優先級,也是不可逾越的紅線。沒有我的簽字許可,任何可能對顧隊長造成身心影響的實驗,都不得進行。這是底線,也是命令!”她的聲音透過內部通訊係統,也清晰地傳入了隔離艙內。
顧錦城靠在床頭,聽著觀察室裡傳來的、宋墨涵為了他與整個科研團隊潛在的壓力相抗衡的話語,那冷硬了多年的心房,仿佛被一股溫熱的暖流悄然浸潤、鬆動。他對著艙內通訊器,聲音因虛弱而略顯低沉,卻異常清晰:“墨涵,我沒事,可以承受。必要時,不必過分顧慮我。”
“我知道你能承受,”宋墨涵轉頭看向他,防護麵罩下的眼神柔和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堅定,“但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什麼。你的健康與完整,比任何實驗數據都重要。”
這句話,如同最堅韌的絲線,將兩人緊緊纏繞。他交付她絕對的信任與守護他的權柄,她便回以毫無保留的庇護與堅持。一種無聲的默契在冰冷的實驗室裡流淌。
研究在謹慎中緩慢推進。期間,基地副總指揮官趙將軍親自來到“蜂巢”觀察。這位以鐵腕和務實著稱的老將軍,在詳細聽取了項目進展和遇到的困境彙報後,目光銳利地看向宋墨涵:“宋醫生,我充分理解並讚賞你的謹慎。但是,基地也需要答案,而且是儘快。根據外圍監測站報告,那座遠古遺跡的輻射活性和能量波動水平正在緩慢而持續地增強,我們時間有限。你需要多久才能給出一個初步的風險評估和可行性報告?”
“將軍,”宋墨涵站得筆直,不卑不亢地回應,目光坦然,“科學需要時間,尤其是麵對一個完全未知的領域。我不能,也絕不會給您一個不負責任的、確切的時間表。但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和我的團隊會竭儘全力,在確保顧錦城隊長絕對安全的前提下,儘快揭開謎底,為基地決策提供依據。”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聲音清晰而堅定地補充道:“同時,我在此正式請求基地,批準我和顧錦城隊長的軍婚申請。”
趙將軍顯然有些意外,花白的眉毛微微挑起,目光轉向隔離艙內的顧錦城。顧錦城似乎早有準備,他掙紮著,用儘力氣坐直身體,儘管動作因虛弱而略顯遲緩,卻依舊帶著軍人融入骨血的錚錚鐵骨,對著觀察窗的方向,行了一個標準而莊重的軍禮。
趙將軍沉默地注視著這一幕,目光在宋墨涵的堅定和顧錦城的決然之間來回掃視,那銳利的眼神中帶著審慎的權衡,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最終,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在這種特殊時期提交申請,你們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一旦批準,你們的關係將不再是個人隱私,而是正式納入基地最高管理序列,未來任何一方的任務安排、狀態評估、乃至潛在風險,都將直接影響到另一方的前途乃至人身自由。”
“我們明白。”宋墨涵和顧錦城異口同聲,聲音透過通訊器,清晰地、毫無猶豫地傳達到觀察室。
趙將軍深深看了他們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一切表象,最終,他點了點頭:“申請我會親自過問,並提交最高委員會審議。宋醫生,這裡就交給你了。”
將軍的離開讓研究團隊承受的外部壓力稍減。而軍婚申請的正式提交,仿佛在冰冷嚴謹、充滿金屬與能量氣息的科研環境中,投入了一顆溫暖而堅定的石子,漾開的漣漪悄然蕩漾在兩人心間,為這未知的征程增添了一抹人性的暖色。
夜深人靜,大部分研究員已輪換休息,隻有自動監測設備仍在不知疲倦地運行,發出細微的嗡鳴。宋墨涵選擇留在觀察室,借著夜晚的寧靜,仔細核對、分析白天收集到的海量數據,試圖從中找出被忽略的線索。隔離艙內,顧錦城在助眠藥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突然,生命監護儀發出一聲輕微卻尖銳的警示音。宋墨涵立刻從數據海中抬頭,隻見主屏幕上顯示顧錦城的腦波活動曲線陡然變得異常活躍且雜亂,類似於深度睡眠中的快速眼動期,但強度遠超常態。更令人心驚的是,代表能量烙印波動的幽藍色曲線,竟與他混亂的腦波產生了前所未有高度的同步,甚至隱隱呈現出一種……引導和驅動的趨勢!
宋墨涵心頭一緊,立刻啟動低級彆的緊急預案,通知了值守的醫療小組待命,同時f則緊緊盯著屏幕上海量跳躍的數據流,生怕錯過任何細節。隔離艙內,顧錦城的眉頭緊緊鎖住,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呼吸變得急促而不規則,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床單,仿佛正在經曆一場極其逼真甚至充滿痛苦的夢境。是烙印在影響他的夢境?還是在通過夢境這種潛意識活躍的狀態,試圖傳遞某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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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接通了安德森博士和周晴的緊急通訊線路。三人遠程連線,緊張地記錄、分析著這首次出現的、自然發生的“意識交互”現象,試圖從中捕捉規律。
幾分鐘後,顧錦城猛地從夢中驚醒,胸膛劇烈起伏,眼神中殘留著一絲未散的驚悸與深沉的困惑,仿佛還未完全從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中掙脫。
“錦城?你怎麼樣?感覺哪裡不舒服?”宋墨涵的聲音通過艙內廣播響起,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和急切。
顧錦城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複著紊亂的呼吸和心跳,目光逐漸聚焦,他準確地望向觀察窗的方向,仿佛能穿透所有阻隔,看到後麵那個為他憂心忡忡的身影。
“我……看到了那座遺跡,”他的聲音因夢境和虛弱而有些沙啞,帶著一種仿佛來自遙遠時空的震顫,“但不是我們探索時的破敗樣子。它在……發光,無數道柔和卻耀眼的光路在建築內部流動、交織,像一個活著的、巨大無比的神經網絡。我聽到了聲音,不是通過耳朵,是直接響在腦海裡……無法理解的語言或韻律,但感覺……像是在呼喚,或者……在急切地確認什麼。”他努力描述著,試圖抓住那些飛速消逝的夢境碎片。
他描述的景象讓觀察室和通訊線路另一端的三位科學家精神大振!這無疑是能量烙印攜帶信息,並在特定意識狀態下如夢境)進行“播放”或“主動交互”的最直接證據!
“能記住那些光路的具體走向、節點分布嗎?或者聲音的節奏、重複模式?”安德森博士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急切。
顧錦城閉上眼,眉頭緊鎖,努力回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很模糊,像隔著一層厚厚的、不斷晃動的毛玻璃,隻能感知到那種宏大的、流動的景象和一種……古老的、帶著探尋意味的情緒基調,具體的細節,無法捕捉,醒來後就快速消散了。”
雖然關鍵細節缺失,但這自然發生的“夢境交互”本身已是重大突破。周晴立刻開始遠程調整能量監測設備的靈敏度和捕捉範圍,準備重點監控睡眠期,捕捉下一次可能出現的“交互”信號。安德森博士則開始著手設計針對夢境內容的非侵入式引導與記憶強化方案,希望能幫助顧錦城在下一次“交互”時保留更多信息。
宋墨涵在內心為科研取得的進展感到欣喜的同時,那份對顧錦城身心狀態的擔憂卻如同藤蔓般纏繞得更深。她柔聲對艙內說道:“先彆想太多,放鬆下來,讓身體和大腦好好休息。如果感覺任何不適,哪怕是最細微的異常,也要立刻通知我。”
顧錦城依言重新躺下,卻一時難以入睡。他望著天花板柔和的光線,沉默了片刻,忽然低聲問道,聲音輕得仿佛怕驚擾了這片刻的寧靜:“墨涵,我們的申請……提交了嗎?”
“嗯,”宋墨涵的聲音透過廣播傳來,褪去了工作中的清冷,隻剩下溫柔的堅定,“提交了。趙將軍說他會親自過問。”
顧錦城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想象那個畫麵,然後輕輕說道,帶著一種純粹的、不摻任何雜質的期盼:“等我出去,我們按照最傳統的方式,拍一張結婚照吧。就穿我常服時的軍裝,和你平時的白大褂。”
沒有浪漫的鮮花,沒有盛大的儀式,甚至沒有確切的未來保障,在這充滿冰冷儀器和未知風險的研究艙內外,他用最樸素無華的話語,勾勒出對平凡幸福最真摯的渴望。
宋墨涵的眼眶控製不住地微微發熱,她用力眨了眨眼,不讓淚水模糊了觀察的視線,聲音通過麥克風傳出,依舊努力保持著平穩和溫柔:“好。說定了。你也要說話算話,好好配合,儘快出來。”
隔離艙內外的兩個人,一個身負遠古文明留下的神秘烙印與謎團,一個手握現代科學的權柄與責任,在人類認知邊緣的險峻地帶,用超越生死的信任與深沉的愛意,共同書寫著屬於他們的、獨一無二的誓言。而顧錦城夢境中浮現的新的線索,如同在迷霧中亮起的一座微弱燈塔,預示著“溯源”之路,即將步入一個更加複雜、更加接近真相,卻也必然伴隨著更大危險的深水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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