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地麵救援_戰地醫生和特戰隊軍人相互救贖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95章 地麵救援(1 / 1)

第二百九十五章

備用礦道內,死裡逃生的慶幸如同脆弱的肥皂泡,隻存在了短短一瞬,便被冰冷、沉重的現實壓力碾碎。塌方引發的震動餘波仍在岩層深處隱隱傳來,如同巨獸瀕死的喘息。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粉塵,手電光柱下,它們無序地翻滾,嗆得人喉嚨刺痛,連呼吸都帶著鐵鏽與硝煙的混合味道。通訊頻道裡,除了粗重的喘息、壓抑的咳嗽,便隻剩下令人心煩意亂的電流嘶鳴,仿佛深淵本身在低語。

“清點人數,檢查裝備,報告傷情!”顧錦城靠在一處相對穩固的岩壁旁,強忍著肋下那如同被燒紅烙鐵反複灼燙的劇痛——那是舊傷在劇烈衝擊和躲避過程中的殘酷報複。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穩定,像黑暗中唯一堅實的錨點。他是隊長,是這支小隊的主心骨,他不能,也絕不允許自己在此刻倒下。

“報告隊長,全員七人,都在!”

“裝備基本完好,彈藥充足!”

“輕傷,擦破點皮,不影響行動!”

隊員們的聲音迅速而堅定,劫後餘生的凝聚力讓他們更加緊密,仿佛擰成一股的鋼纜。但顧錦城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秦朗回應時那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顫抖和虛弱。剛才爆炸時,秦朗為了推開一名新兵,自己的肩膀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岩壁上,恐怕不隻是輕傷那麼簡單。

“隊長,你的傷……”秦朗借著戰術手電調整角度的瞬間,清晰地看到了顧錦城額角不斷滲出的冷汗,以及那因失血和劇痛而失去血色的嘴唇,他壓低聲音,語氣充滿了擔憂。

“我說了,沒事。”顧錦城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他抬手,用沾染了灰塵和少許血漬的手背抹去額角的冷汗,這個簡單的動作卻牽動了傷處,讓他幾不可聞地抽了口氣。指尖下意識地再次觸碰了一下胸前口袋,那裡硬物的輪廓隔著作戰服傳來一絲冰涼的觸感——是宋墨涵強行塞給他的那支特效止血鎮痛劑。這冰涼的觸感像是一劑無形的強心針,短暫地壓下了翻湧的痛楚和隨之而來的虛弱感。“抓緊時間休整五分鐘!檢查巷道結構穩定性,注意傾聽異常聲響。秦朗,重新規劃路線,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另一個出口,或者……找到能讓我們完成任務的替代方案。”

他心知肚明,主礦道的徹底塌陷,不僅斷絕了他們最直接的退路,更可能徹底攪亂了“禿鷲”殘部的部署。任務目標——“禿鷲”攜帶的某種高價值實驗數據載體——的下落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他們如同被困在黑暗迷宮中的獵物,同時也可能隨時變成獵人,或者……被獵殺的對象。

地麵上,作戰指揮中心。

氣氛並未因a7小隊僥幸脫離核心塌陷區而有絲毫緩解。主屏幕上,那片代表塌陷區域的刺目灰色,如同一個巨大而醜陋的傷疤,烙印在錯綜複雜的礦道結構圖上,無聲地訴說著剛才與全軍覆有多麼接近。

指揮官陳濤的道歉和感謝,宋墨涵隻是微微頷首接受,她的全部心神都係在那七個在塌陷區邊緣微弱但頑強閃爍的綠色光點上。作為醫療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顧錦城舊傷的情況,也更明白在那種環境下,劇烈的活動、持續的壓力和可能的感染意味著什麼。危機,遠未解除。

“指揮官,”宋墨涵的聲音恢複了些許冷靜,但內裡蘊含的急切如同暗流湧動,“顧隊長他們雖然避開了核心衝擊,但備用通道年代久遠,結構可能比主礦道更不穩定,隨時有二次坍塌的風險。而且,剛才的爆炸和塌方動靜巨大,必然驚動了敵人。‘禿鷲’是經驗豐富的亡命之徒,他們很可能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在備用通道的潛在出口或關鍵節點設伏。最重要的是,顧隊長的傷勢……他需要及時的醫療乾預!持續的滲血和劇烈活動會加速他的體力消耗,極大增加感染風險,甚至……可能引發失血性休克!”

她猛地轉向技術台,語速加快:“通訊乾擾有沒有出現任何波動?哪怕隻有一瞬間的連接也好!我們需要知道他們的具體情況!”

技術軍官臉上寫滿了無奈,搖了搖頭:“宋醫生,乾擾源非常穩定,信號強度沒有明顯變化。我們嘗試了所有備用頻段和信號增強協議,都無法建立穩定連接。他們現在……是完全的無線電靜默狀態。”

一直沉默的林楓此時再次開口,語氣已經恢複了那種近乎冷酷的“理性”:“指揮官,a7小隊憑借自身能力暫時脫險,這證明了他們優秀的應急處理能力和生存能力。當前,我們的首要任務,是重新評估此次大規模塌方對礦區整體結構、敵方部署以及我們後續行動計劃的影響,並據此調整戰略部署。至於醫療救援……”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屏幕上那七個孤立的綠點,“在地麵通訊恢複、明確小隊具體位置、確認其確切狀態之前,任何救援行動都是盲目的,不僅成功率極低,更可能將更多的救援人員置於危險境地,造成不必要的、更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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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語聽起來邏輯嚴密,權衡利弊,但宋墨涵卻敏銳地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對那七條人命的某種程度的“輕慢”,或者說,是一種將“任務完成度”和“整體利益”置於個體生命之上的絕對功利主義。這種態度,與他之前極力主張執行高風險原計劃時的執著隱隱呼應,讓她心中那股難以言喻的寒意再次升騰,甚至蓋過了焦慮。

“無能為力?盲目?”宋墨涵猛地轉向林楓,眼神銳利如她手中最精細的手術刀,“林楓參謀,你的意思是,我們就隻能在這裡‘等待’和‘評估’,眼睜睜看著我們的戰士在暗無天日的地底流血、苦戰,直到……直到他們的生命信號從屏幕上徹底消失嗎?這就是你所謂的‘理性’決策?”

“宋醫生,請你注意你的措辭和情緒。”林楓麵色不變,聲音平穩得沒有一絲波瀾,“我理解你作為醫療官對傷員的本能關切,但請記住,戰爭不是兒戲,不能為個人感情所左右。每一個決策都關係到更多人的安危,關係到整個任務的最終成敗,甚至更宏觀層麵的戰略平衡。”

“個人感情?我是在陳述一個基於醫學知識和戰場救護原則的事實!一個關乎我們戰友生命的事實!”宋墨涵胸口劇烈起伏,但她深知,在指揮中心與林楓進行無謂的爭論隻會浪費時間。她深吸一口氣,將翻湧的情緒強行壓下,再次看向擁有最終決定權的陳濤,語氣帶著醫學工作者特有的嚴謹,也帶著一名戰友不容置疑的懇切與決絕:“指揮官,我請求啟用‘前沿待命’緊急醫療支援預案!我可以帶領一個精乾的兩人醫療小組,前出至已知的、相對安全的3號礦區入口建立前沿救護點!我們攜帶緊急醫療裝備在那裡待命!一旦通訊恢複,或者有任何線索哪怕是聲音、震動異常)表明小隊可能靠近該區域,我們可以第一時間提供最關鍵的生命支持!至少……讓我們離他們近一點!讓希望,離他們近一點!”

陳濤的目光在宋墨涵寫滿堅定與懇求的臉上停留片刻,又落回屏幕上那七個孤立無援,卻仍在緩慢移動的綠色光點上。那不僅僅是七個信號,那是七名他親手帶出來的兵,是七個活生生的人。理性告訴他林楓的分析有其道理,但身為指揮官的直覺和責任感,讓他無法接受僅僅“等待”這個選項。

短暫的沉默後,陳濤做出了決定,聲音沉穩而有力:“批準你的請求。宋醫生,你立刻從應急醫療隊中挑選兩名誌願者,攜帶緊急手術包、血漿、抗生素等關鍵醫療裝備,由‘山貓’戰術小隊四人編製)護送至3號礦區入口,建立前沿救護點。記住,你們的任務是待命支援,沒有我的直接命令,絕不允許擅自深入礦道!確保自身安全是第一前提!”

“是!明白!謝謝指揮官!”宋墨涵眼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又充滿使命感的光亮,她立刻轉身,白色的醫生袍下擺劃出一道決絕而迅速的弧線,像一道白色的閃電衝出了指揮中心,去爭分奪秒地準備。

林楓看著宋墨涵離去的背影,眼神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陰霾,但他並未再出言反對,隻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在重新計算著什麼。

礦道深處,五分鐘休整時間即將結束。

顧錦城靠在冰冷粗糙的岩壁上,閉目凝神,努力調整著紊亂的呼吸,試圖積攢起身體裡每一分流失的力氣。傷處的疼痛如同永不退潮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他的意誌壁壘,高燒帶來的眩暈感開始間歇性地侵襲他的大腦,意識的邊緣偶爾會出現短暫的模糊和剝離感。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了宋墨涵的臉,不是在地麵醫療室她為他檢查傷勢時那嚴肅專注的模樣,而是在更早的時候,在一次難得輕鬆的基地聯誼會上,她穿著一襲簡單的淺藍色連衣裙,安靜地坐在喧鬨的角落,溫暖的燈光灑在她柔和的臉部線條和專注閱讀書頁的眼神上,那一刻,她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與這個鐵血世界格格不入的寧靜光暈。那時他就在想,這樣乾淨、純粹的人,不該和他們這些常年與血腥、黑暗和死亡打交道的人有太多交集……他甚至刻意保持過距離,但命運,卻總是一次次地將他們纏繞在一起。

“隊長!”秦朗的聲音將他從短暫的、帶著苦澀溫情的恍惚中強行拉回現實,“路線重新規劃完畢。根據存儲的備用地圖數據和剛才震動源的強度、方向綜合判斷,我們目前所在的這條巷道,很可能通向一個廢棄的早期礦層監控站。那裡在礦區擴建後被棄用,但理論上結構應該還算完整。更重要的是,那種老式監控站為了應急,通常會保留有通往其他輔助區域的通道,甚至……可能還存在老式的、獨立供電的有線通訊接口!那種接口可能不受現在的無線通訊乾擾影響!”

這個消息如同在黑暗中投入了一顆火星,瞬間點燃了所有隊員眼中幾乎熄滅的希望。

“確定嗎?地圖可靠性如何?”顧錦城猛地睜開眼,儘管身體虛弱,但他的眸光依舊銳利如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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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標記確實如此,比例尺和坐標與我們行進過的路段基本吻合。但是……”秦朗保持著技術軍官特有的謹慎,“資料年代久遠,至少是十五年前的存檔,無法保證那裡的設施沒有被自然侵蝕或人為破壞。”

“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顧錦城用未受傷的手臂撐起身子,劇烈的動作讓他眼前一陣發黑,他強行穩住身形,“出發!目標,廢棄監控站!保持最高警惕,交替掩護前進!我們不確定‘禿鷲’是否也知道這條路線!”

小隊再次如同暗影中的溪流,在狹窄、崎嶇、時而需要匍匐通過的巷道中艱難前行。顧錦城每一步都邁得異常沉重,仿佛雙腿灌滿了鉛,傷口的每一次牽動都帶來鑽心的疼痛,讓他幾乎要咬碎牙關才能忍住到嘴邊的悶哼。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升高,喉嚨乾渴得像要冒火,這是失血和傷口感染可能正在加重的危險信號。

就在這時,前方負責探路的一名隊員突然舉起緊握的拳頭,做出了標準的“停止前進,發現情況”的戰術手語!整個小隊瞬間凝固,所有槍口依據各自負責的扇形區域,無聲而迅捷地指向了黑暗的前方,緊張的氣氛如同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隊長!”探路隊員壓低聲音,通過手勢和極其輕微的唇語配合報告,“前方左側岔路,發現活動痕跡!腳印很新,覆蓋了我們的舊塵!還有……這個!”

顧錦城示意小隊保持隱蔽警戒,自己則借助岩壁的天然掩護,忍著劇痛,小心翼翼地匍匐靠近岔路口。秦朗緊隨其後提供掩護。強光手電以特定角度掃過岔路入口的地麵,果然看到了一串淩亂但方向明確的新鮮腳印,腳印的紋路與他們所穿的製式軍靴截然不同。而在腳印旁邊,幾滴尚未完全凝固的、呈現暗紅色的血跡異常刺眼!

不是他們的血。

是“禿鷲”的人!他們也在這片迷宮般的備用通道裡活動!而且,有人受傷了!這或許意味著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戰鬥,或者……是在塌方中受了傷。

追蹤血跡,可能找到敵人,獲取情報,甚至直接找到任務目標?還是避開風險,按照原計劃前往可能帶來生機的監控站?

新的抉擇,伴隨著未知的危險與潛在的契機,再次殘酷地擺在了體力與意誌都逼近極限的顧錦城麵前。他能感覺到握住槍柄的手因為脫力和發燒而在微微顫抖。他空著的另一隻手,再次緊緊按在了胸前的口袋上,那支藥劑硬物的輪廓,仿佛能傳遞來一絲遙遠地麵上的溫暖和力量。

墨涵,如果你在這裡,以你的冷靜和智慧,你會如何分析這險惡的局勢?你會希望我如何選擇?

他深吸了一口充滿粉塵和血腥味的冰冷空氣,將這口氣深深地壓入肺腑,仿佛要將所有的猶豫、痛苦和虛弱都一同壓下去。眼中閃過一抹孤注一擲的決斷光芒。

“秦朗,派‘鷹眼’小隊中的偵察兵代號)前出五十米,謹慎偵查血跡去向,評估敵方人數和狀態,記住,隻是偵查,嚴禁交火,五分鐘後無論有無發現,必須返回!其他人,”他轉向剩下的隊員,聲音低沉而堅定,“跟我來,我們按原計劃,加速前往監控站。動作要快,保持安靜!我們和敵人……可能就在同一片黑暗裡擦肩而過。”

地底與地麵的雙重賽跑,進入了更加撲朔迷離、危機四伏的階段。宋墨涵正帶著專業的救援力量和渺茫卻真實的希望奔赴前線,而顧錦城,則在深淵的回響中,與隱藏的敵人、惡劣的環境以及自身不斷流逝的生命力,進行著新一輪更加殘酷的生死較量。彼此間無聲的信任與深埋心底的思念,成為支撐他們穿越這無邊黑暗、追尋那一線微光的唯一憑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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