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走在最前麵的尖兵腳下一滑,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悶響。他低頭一看,臉色瞬間煞白——他踩碎的,並非磚石,而是一截半融化狀態、依稀能辨認出是人類指骨的東西!
“老天...”尖兵踉蹌後退,差點撞到身後的隊友。
幾乎在同一時間,四周牆壁上的那些磷光痕跡仿佛被驚醒,光芒驟然變亮,如同呼吸般明滅起來!檢測儀的警報聲變得尖銳刺耳!
“撤退!原路返回!快!”顧錦城當機立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攫住了他。
小隊迅速後撤,但來時的路似乎發生了變化。原本筆直的走廊出現了不自然的彎曲,轉角處的門框扭曲變形,仿佛整個建築都在活過來,試圖將他們吞噬。
“導航失靈了!”通訊員焦急地報告,“所有方向指示都在亂跳!”
更糟糕的是,兩名殿後的隊員不小心被牆壁上突然增生的、如同粘液絲線般的磷光物質沾到,裸露的皮膚瞬間傳來灼燒般的劇痛,並迅速泛起不祥的紅斑!
“不要直接接觸那些東西!”顧錦城低吼,一邊指揮隊員用戰術匕首小心地清除隊友身上的附著物,一邊用槍托砸開一道看似門廊的障礙。碎屑紛飛中,他注意到那些木屑在落地前就被磷光覆蓋,如同被某種活物吞噬。
通訊信號開始受到強烈乾擾,斷斷續續。
“指揮...部...遭遇...未知...請求...支援...”顧錦城對著麥克風呼喊,回應他的隻有滋啦的電流雜音。
在信號完全中斷前的一刻,他似乎聽到耳機裡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響——既非人語也非機械,更像是什麼東西在...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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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指揮部,霍雷霆接到了顧錦城小隊信號中斷前的最後片段信息。
“老顧出事了!”霍雷霆一拳砸在桌子上,雙目赤紅。他立刻下令派出接應部隊,但麵對一個可能“活著”的、充滿未知危險的詭異區域,接應行動困難重重。
“霍營,氣象部門報告該區域出現異常電磁擾動,直升機無法靠近!”
“地麵部隊需要至少兩小時才能抵達指定區域,而且...我們不清楚麵對的是什麼。”
壞消息接踵而至,霍雷霆的臉色越來越沉。
消息無法隱瞞,很快傳遍了營地,自然也傳到了醫療區。
宋墨涵正在給情況穩定一些的小李調整輸液速度,聽到外麵士兵的低語,她的手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一滴藥液濺出了針管。
她默默擦乾淨,繼續完成手頭的工作,動作依舊穩定專業。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在聽到他失聯消息的那一刻,她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三年前那個雨夜突然闖入腦海。那時她剛分配到前線醫療隊,顧錦城滿身是血地送來他重傷的戰友,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她:“救他,醫生,求你...”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說中鐵血無情的特種部隊隊長如此脆弱的一麵。後來他告訴她,那是他失去的第三個戰友。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死在我麵前。”他曾這樣發誓,而她知道,這誓言背後是無數個被噩夢驚醒的夜晚。
她走到隔離室的角落,背對著眾人,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出那枚一直隨身攜帶、卻從未使用過的,顧錦城在某次任務前塞給她的——一枚小巧的、刻著平安符文的子彈殼。冰涼的金屬觸感無法平息內心的驚濤駭浪,反而讓她更加清晰地意識到,那個男人在她心中占據的分量,早已重逾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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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需要被護在羽翼下的嬌花,他是利刃,她便是他的刀鞘;他深入險境,她便是他後方最穩固的支點。無論他此刻身處何地,麵臨何種危險,她都必須守住這裡,解決眼前的危機,等他回來。
宋墨涵深吸一口氣,將子彈殼緊緊握在手心,轉身走向陳逸飛和林浩,她的眼神恢複了冷靜,甚至比之前更加銳利:“陳博士,林浩同誌,我們需要基於‘高能生物場殘留’這個新線索,重新評估治療方案和防護策略。時間不多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能安定人心的力量。陳逸飛凝重地點點頭,而林浩則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慌亂的眼神稍稍平靜下來。
“林浩,你熟悉生物工程,我需要你協助陳博士分析這些異常蛋白質的結構變化。”宋墨涵繼續說道,同時從醫療架上取下一套防護服,“而我需要親自去確認一下,這種‘感染’是否真的僅限於直接接觸傳播。”
“宋醫生,這太危險了!”陳逸飛立即反對。
“如果我們不能理解它的傳播方式,更多的人會陷入危險。”宋墨涵已經開始穿戴防護裝備,“包括顧隊長他們,如果他們也接觸了那種磷光物質...”
她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此刻,她不僅是醫生,更是戰士。他們各自堅守的戰場,因為同一份牽掛和職責,被一條無形卻堅韌的“心橋”緊緊相連,共同抵禦著前方與後方同時燃起的烽火。
而在遠方那片被黑暗吞噬的廢墟中,顧錦城正舉起武器,對準了黑暗中緩緩浮現的、無法名狀之物。子彈殼在他胸前的口袋裡散發著微弱的熱量,仿佛遙遠的牽掛正穿越重重阻礙,為他指引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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