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
狼妖眼神劇震,感覺明顯不對。
但沈緣已經出手。
他右手握槍輕輕一掄,槍身瞬間拉出一道熾白氣痕,空氣發出“嗤——”的尖嘯!
狼妖瞳孔猛縮,本能上雙手猛然伸出,想擒住那柄武器。
她抓住了——
下一瞬,一股灼熱從手掌直竄脊梁!
那不是普通的高溫,而是像靈魂深處被某種純烈之力灼燒。
“唔啊!!”
狼妖痛叫,臉色大變:
她曾浴火焚身而不變色,怎會被這一柄槍燙得幾乎脫手?!
她知道,不能多觸。
她咬牙,雙手青筋暴起,試圖將槍身生生折斷!
但——徒勞。
這柄槍,它仿佛活著,堅不可摧,甚至在她掌中傳來一種生命搏動的感覺。
“這究竟是—!!”狼妖怒吼,眼中浮現懼意。
沈緣沒有回答。
“嗡——”
槍忽然開始劇烈共振,整柄槍像要震碎空氣,發出“噠噠噠”的怪響,震開了狼妖的五指!
“啊啊啊啊——!”
她手指麻痹、骨節痙攣、神經像被電灼!
槍頭猛地前突,直刺她心口!
—要死了!
狼妖瞳孔猛縮,冷汗瞬間布滿全身。
她下意識閉眼,整個人被一擊捅飛!
“砰——!!”
碎石、土塊、斷木揚起塵霧一片,狼妖的身體砸穿一堵土牆,又滑出十餘米,重重跌倒在廢墟中。
天地仿佛靜止了一瞬。
她躺在地上,胸口鈍痛如撞雷,卻沒有鮮血、沒有瀕死感。
狼妖愣住,喘著氣,手忙腳亂地摸向心前區:
“……沒血?”
她手指滑過胸口——濕潤的液體。
不是血。
是汗。
冷汗,被那一刻死意逼出的體液,順著鎖骨流下。
“我……沒死?!”
狼妖愣住,愣神後忽然意識到什麼,眼睛亮了!
她一個翻身跳起,指著沈緣,大笑!
“哈哈哈!!你個蠢蛋!!”
狼妖眼角帶淚,情緒誇張:
“哈哈哈!你那什麼破槍!?頭是圓的!不帶刃的!根本殺不了我!!”
狼妖叉著腰,肩膀一聳一聳地狂笑,左眼高高抬起,右眼半眯,牙尖嘴利:
“我說怎麼有哪裡不對的地方——原來你這槍頭隻是個擺設!”
她開始自我肯定:
“你殺不了我對不對!?你隻是在裝腔作勢!”
這個世界,要除妖,最低限度要有一件靈器。
靈器者,以靈石為核,通真氣、導神識、載殺意。
妖怪之體,早已不是血肉之軀,普通鐵器如刮痧,唯有靈器才能斬入魂骨,擊破妖核。
如今世道衰敗,靈石枯竭,門派隻能退而求其次,鍛造“飛劍”。
飛劍一器多用,既可殺敵破陣,又可禦風而行,已成修士標配。
沈緣身前的槍——
不是靈石打造。
卻偏偏,讓狼妖感受到一種不合邏輯的壓迫感。
沈緣負手而立,站在瓦礫塵埃中,嘴角帶笑,眉頭微挑:
“這麼狂妄嗎?”
他連武器都懶得握。
那槍就懸在他胸前,半斜著,仿佛一條生有意誌的蛇,槍頭正對準狼妖的心口。
“懸浮著的?真氣操控?”
狼妖心中微凜,但很快冷笑。
“不對,沒有真氣感……難道是骨器?還是機關術?不管了。”
最重要的,那玩意兒——
沒有開刃!
槍頭圓潤,怪異,怎麼殺人?
狼妖舔了舔嘴角,眼裡饑色狂漲。
“哼……那就讓殺了你...吃了你吧。”
狼妖從誕生以來就饑腸轆轆。
她嘗試過野獸、泥土,甚至嘗過雷霆、腐木,但都沒用。
直到昨天,狼妖通過靈魂的導向到達這個村,咬下第一個人,她忽然感到一股靈魂上的快感。
不隻是充饑,而是某種精神本源被喂養的滿足。
那感覺……
“啊……我還要……我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