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緣一天隻吃一餐，午時正好是四女在對練的時候，他就順理成章地溜出去填飽肚子。
至於廚藝，除了燒烤不錯之外，其他隻能說一般。
所以索性每天都去綠柳鎮的廖府吃飯。
自他踏上修仙之路，到如今已過去半年多，綠柳鎮的變化，用翻天覆地來形容都不誇張。
曾經，鎮外是一片死地，寸草不生，天灰地白，空氣中彌漫著腐腥味，讓人一呼吸就想吐。鎮口那棵老柳樹，枝條枯黃，係滿風乾的紅布與灰骨，看一眼都發涼。
如今，外麵綠意如織，陽光透得徹底，空氣裡帶著草葉的甜香。那棵老柳樹也重新挺直了腰杆，葉片油亮，一陣風過，灑下片片光影。
鎮上人氣也跟著旺了起來。凡人的衣衫不再破爛，臉色不再青黃肌瘦，眼神裡第一次有了“未來”兩個字。
這一切，都源於沈緣半年前隨口和廖珀說的一句話“把那些沒必要的開銷分一些給凡人”，僅僅不到十分之一，這些凡人的生活就有質的改變。
“神仙大人好！”
“神仙大人，這是我們剛摘的果！”
鎮上的人看見沈緣的到來，齊刷刷跪下。兩側跪成一排，中間空出一條直通廖府的“禦道”，活像在迎接帝王上朝。
沈緣一開始還勸他們彆跪，可後來發現勸沒用，哪怕他親手把人扶起來，那雙腿也軟得像煮糊的麵條，根本立不住。
那人甚至羞愧到立刻拔出菜刀，想要自儘——“神仙大人，我軀體不聽您的話站不起來，這是對您的大不敬！我這就自殺謝罪！”。沈緣都看傻眼了，隻好用一個意念讓他停下。
後來他才明白，在這些凡人心裡，修仙者和他們不是一個物種。凡人是雞、牛、羊的那一類，而修仙者，是天地、萬物的締造者。跪，不是禮節，是必然。
於是沈緣也隨他們去了，想跪就跪吧，反正攔也攔不住。
今天兩側的凡人如往常一樣把收成的果子、糧食整齊放在地上，像是貢品。
“無論多少次，都還是不太習慣啊……”沈緣心中暗歎。
忽然，他瞥見路邊一個竹籃裡，盛著一堆綠紅相間的小果子，皮薄如膜，隱約透著汁水的光。
沈緣一個意念，水果飛過來一個，輕咬一口，甜汁瞬間在口中炸開，味道像西瓜，卻又多了幾分清香，讓人忍不住想一口悶完。
“嗯，這個不錯。”
話音剛落，他一動念，籃子裡的果子齊刷刷飛了過來，全收進係統儲物空間。
遞果子的那位凡人當場眼眶一熱，淚水就下來了——“神仙大人收下了我的果子！”
在他們心裡，這已經是最高的榮耀。兩側的人全露出羨慕嫉妒的神情。
沈緣走到廖府門口，大門剛剛擦得鋥亮，都能映出人影。
廖珀早早等在那裡，見到他立刻堆起一臉諂媚的笑，連腰都比平時彎得更低了幾分。
“歡迎沈宗主大駕光臨！”
聲音裡那股熱情，簡直像一隻貴賓犬。
“今天有什麼好吃的？”沈緣直接切入正題。
廖珀雙手一合，笑得像朵快盛開的牡丹：“您昨天不是說雞翅好吃嗎？昨晚我就讓人用靈草培育了一種六個翅膀的雞！保證味道比昨天還香。”
這個世界的禽物想長成什麼樣都可以隨意培育，而且隻要有靈草便可在短時間長大成熟，次日則上菜；隻不過多數修仙者都懶得折騰凡人的口腹享受，沒必要。可廖珀不同，在取悅沈緣這件事上，他的創造力永遠在線。
沈緣聞言，心想著來這個世界半年了，在這些方麵還是很震撼。特彆是今天廖珀說的6個雞翅的雞，讓他想起了前世的都市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