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陷入死寂。
空氣仿佛凝固,隻有熾烈的殺意在場間回蕩。
楚昭然整個人僵立在原地,麵龐蒼白,眼神裡交織著憤怒與痛苦,呼吸紊亂得像下一刻就要爆發。烈海棠呼吸急促,拳頭攥得發白,殺意溢散開來,周身空氣都在微微震顫。林曉玥整個人瑟縮在後方,雙腿打顫,靈體都仿佛有些發虛,被這黑幕震得徹底冰冷。
柳蟬衣的雙眼一片死寂,平靜之下是決絕的意誌,她咬緊牙關,冷冷開口:“宗主,讓我去殺了——”
她早已下定了決心:哪怕獨自一人去拚命,哪怕隻換來自己的死亡,也要把肖宏天的頭顱砍下。就算最終靈真宗老祖出手將她斬殺,那也隻是她一個人的終結,不會連累到幻想鄉。
然而,她話音未落,額頭便被一隻溫暖的手掌覆住。沈緣揉著她的發絲,打斷了她的話。
他與她對視,眼神如深淵般沉穩,卻又蘊含無法動搖的自信。
“相信我。”
柳蟬衣望進他的雙眼,那股篤定與威壓讓她心底的冰冷一點點融化。呼吸一滯,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沈緣拿出傳話籙,聯係荊無月。
“無月,我們晚點再回去了。”
荊無月的聲音毫不猶豫,透過傳話籙清晰傳來:“好,注意安全。”
簡短,卻堅定到讓人安心。
沈緣收起傳話籙,轉身望向眾人。嘴角微微一勾,笑容猙獰而狂烈:“我們現在就去攻打靈真宗。”
——
靈真宗,大殿主殿。
紫色玉瓦覆頂,雲紋天窗垂落光輝。
一名身形頎長、麵貌俊美到近乎雌雄難辨的男子端坐蒲團。長睫輕顫,丹唇微抿,乍一看像是出塵的美人,可他身上那股森冷威壓,卻讓人本能分不清性彆,隻能感到壓迫。
靈真宗宗主——肖宏天。
此刻,他手裡捏著一枚傳話籙,眉頭緊鎖。剛才還在與鼠疫通話的靈力波動,忽然徹底斷絕。再三嘗試回撥,卻毫無回應。
他的指尖微顫,此前,他還興致勃勃地與鼠疫炫耀,從狩魂宗換來的萬魂幡——那裡麵封印著一個金丹巔峰的幽魂。那是狩魂宗“多年合作”的饋贈,他日日把玩,樂此不疲。
然而如今,這突兀的寂靜,卻讓他心頭籠罩上一股莫名的涼意。
“不該啊……”肖宏天心中生出不安。他很清楚鼠疫背後的秘密:那老祖親自布下的陣法,足以遮掩到元嬰期以下都無法察覺。按鼠疫所述最強者才金丹期圓滿,不應該能感知到陣法的。
按理說,鼠疫哪怕是死,它也能轉為幽魂,繼續反饋情報。
“和老祖彙報下情況吧……”
肖宏天走進殿中密道,來到最深處的大門前。
整個靈真宗本殿建立在一個元石山礦上,最核心最純的元石礦區就是靈真宗老祖的閉關之處。
那扇大門後,湧動著澎湃的元石氣息。
肖宏天剛欲抬手叩門,門內便傳出一聲平淡的嗓音:“什麼事。”
聲音平淡,卻如天威般透出,讓肖宏天心臟一顫,差點當場跪下。
“祖師,鼠疫……無法聯係,恐怕——”肖宏天聲音有些顫抖。
“不必擔心。”
寥寥四字,平靜如水,卻讓他瞬間覺得呼吸順暢不少。
“是,打擾祖師了。”
肖宏天低頭躬身,連忙退下。
他退了出來,長籲口氣。可那份不安仍舊像毒刺一樣紮在心頭。
肖宏天深呼吸,打算出殿透透氣。
然而,才踏出數步,他便忽然愣住。
天空一道耀眼的閃光劃破雲層,如雷霆撕裂夜幕,直照向靈真宗的上空!
“是攻擊!”
肖宏天渾身驟然一震,瞳孔猛縮。那從天而降的耀眼閃光,氣息之恐怖,遠超他能抵擋的範疇!
與此同時,傳話籙才遲緩地傳來執事驚慌失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