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緣直接懸空飛行,朝著那個方向飛去。
咕噠嶺——
咕噠嶺地勢險惡,如同一條裂開的巨口,蜿蜒數百裡。穀口常年籠罩著灰黑色的霧靄,空氣中夾雜著腥甜氣息,似乎有腐肉掩埋在地下,時不時飄出血腥味。
山壁陡峭嶙峋,黑色的藤蔓倒掛下來,仿佛一條條枯蛇,在風中輕輕搖曳。穀底的溪水泛著鐵鏽般的暗紅色,緩慢流淌,水麵不時冒出氣泡,仿佛大地本身在呼吸。
凡人們被驅趕到山穀深處,擠成一團。數千人麵色蒼白,瑟瑟發抖,有人祈禱,有人咬牙低泣,絕望的氣氛在空氣裡凝固得幾乎要爆裂。
在穀底的高台上,站著幾名鳥妖。手臂覆蓋著羽毛,指甲鋒利如鉤。背後拖著灰褐色的翅膀,偶爾拍動,卷起陰風。
一名鳥妖低聲咒罵:“收集了幾個月才這點人,離目標的一萬人還差太多!”
另一名鳥妖眼中閃過不滿,卻還是忍耐道:“沒辦法,血意宗要的是年輕健壯的凡人。等我們交齊數目,他們會給我們極複脈丸和靈丹。”
新來的鳥妖狐疑問道:“你們真的相信人類修士?他們會不會卸磨殺驢?”
首領鳥妖冷哼:“你是新來的吧?我和血意宗合作過多次。他們態度確實傲慢,但報酬從沒少過。”
鳥妖們低聲交談,彼此的眼神裡都帶著貪婪與陰冷。
就在這壓抑的氛圍中,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忽然響起:
“哇——哇——”
哭聲在寂靜的穀底格外刺耳。凡人群體瞬間騷動,紛紛下意識地避開,把聲音的源頭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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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名年輕女子正緊緊抱著懷裡的嬰兒,雙膝發軟,臉色慘白。她極力捂著孩子的嘴巴,可孩子還是止不住哭聲。女子的眼神中寫滿了恐懼,她知道,這一刻她和孩子已經被盯上。
幾個鳥妖轉過頭,陰冷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她,翅膀微微抖動。空氣驟然冷了下來,仿佛下一刻便會有殺意撲下。
鳥妖首領沙啞開口:“一個嬰兒?”
山穀寂靜壓抑,空氣中彌漫著鐵腥氣與凡人絕望的氣息。
首領鳥妖雙眼泛著嗜血的紅光,聲音沙啞而瘋狂道:
“哪個蠢貨把嬰兒帶過來的?”
其中一個鳥妖縮了縮脖子,畏畏縮縮地回答:“我……我以為她是吃胖的凡人,就抓來了。”
首領鳥妖恨鐵不成鋼地怒斥:“蠢貨!連孕婦都能認錯!”
那鳥妖低聲辯解:“可不也多了一個人頭麼?反正人數湊得夠就行。”
新人鳥妖皺起眉,狐疑問道:“可這嬰兒怎麼處理?”
首領鳥妖舔了舔尖喙,喉嚨深處發出“咯咯”的怪笑,帶著饑餓與瘋狂:“這小東西我喜歡……給我吃了!”
新人鳥妖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吃嬰兒?我們修仙者汲取靈氣便可,你怎麼會有這種嗜好?”
邊上的鳥妖低聲解釋:“自從老大和人類修士宗門接觸後,就莫名有了吃小孩的毛病。可彆多嘴,他高興就好。”
新人鳥妖眼底閃過遲疑,壓抑不住地提醒:“可這樣會堆積罪孽值,將來渡劫必遭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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