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
唐天心的聲音低沉，帶著震動空間的力量。
她眉頭輕皺，眼中星光流轉，整座宮殿都隨之暗了一瞬。
“你說，你所做的都是正道？”
沈緣神色不變，隻淡淡答了一聲：“嗯。”
那一聲輕應，像針落入寂靜的深淵。
唐天心的氣勢瞬間拔高。
真氣化為實質，風暴般席卷主殿，連空間陣紋都被逼得明滅不定。
祂威壓加劇。
沈緣周周靈氣崩解，骨骼發出“咯咯”碎響。
空氣仿佛被抽空，重壓從天而降，似要將他整個人碾碎。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的修真界，並非正道？！”
唐天心的聲音雷霆般轟擊四壁。
沈緣的身體在威壓之下幾乎扭曲，但他依然直立著，聲音依舊平靜：
“我的正道，是讓世界變好，不再崩壞。”
這句話一出，唐天心的威壓再次暴漲。
轟！
沈緣被強行壓入地麵，足下的星岩地磚瞬間龜裂成蛛網。
七竅溢血，骨骼儘碎，靈流紊亂，血霧在他周身彌漫。
旁側的淩清寒已被壓製得趴在地上，幾乎動彈不得。
祂沒有反抗，反而努力讓自己氣息收斂到極致，隻希望唐長老不要波及到自己。
唐天心一步步向前，眸中星光冷厲，聲音仿佛來自九天之外：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世界已然在崩壞，唯有依你之道才能複正？”
祂的語氣如刀，帶著無法拒絕的威勢。
淩清寒心中一涼，暗暗歎道：完了，這次真要死了。沈緣，你死就死吧，彆連累我。
然而——
沈緣體內的血脈在斷裂，又在重生。
他那詭異的恢複力像逆命而行，骨骼碎裂聲竟逐漸轉為重塑的低鳴。
他用儘全身力氣站起，身形搖晃，卻依然挺直。
沈緣抬起頭，直視唐天心，聲音堅定得如鐵：“沒錯。”
那兩個字沉重而平靜，如同一座山，落入每個人心中。
唐天心緩緩走近。
每一步，空氣都隨之震蕩。
祂走到沈緣麵前，伸出手。
那隻修長如玉的手，五指鋒銳如刃。
祂的手掌掠過虛空，帶起一陣低嘯，似乎下一瞬，便要將他的頭顱生生捏碎。
淩清寒咬緊牙關，不敢出聲。
祂的心幾乎停跳，隻能用餘光看到沈緣站得筆直，一動不動。
唐天心的手，掠過沈緣的額前。
就在所有靈氣都為之一凝的瞬間——
祂忽然改變動作。
那隻手並沒有落下，而是繞過他的頸後，一手擒住他的枕部，一手環過腰際。
唐天心抱住了沈緣。
威壓在一瞬間完全消散。
空氣重新流動，靈光輕盈回蕩，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唐天心低低地笑出聲，那笑聲像星光碎裂，又像風鈴回蕩。
“伊嘻嘻嘻~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她抬手，揉了揉沈緣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