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何事歎息？”小乙不解地問道。
嗯？蘇碧海剛剛不過是習慣性地歎了一口氣，她搖頭道：“沒事，就是累了。”
“啊，這樣啊。”小乙感到十分抱歉。“神君來做客，還得勞煩神君自己下廚，是小神款待不周。”
“不是說做飯累……”蘇碧海夾了一塊拍黃瓜放進嘴裡。
受到小米辣椒的刺激，蘇碧海吸了吸鼻子，“我是突然覺著活累了。”
小乙不清楚蘇碧海的過往，除了知道她有著眾神豔羨的地位，其他一無所知。
但小乙對她的話表示理解。
“你明白我的意思？”蘇碧海像看什麼新奇事物那樣看著小乙。
“神君，咱們是神，生命比凡人長。所以並不會像凡人那樣活得那麼有緊迫感，因為我們有無限的時間去做任何想做的事。”
“嗯~”
蘇碧海點點頭，她和著臘肉吃了一口飯，示意小乙繼續說。
“但凡人無法理解的是，正因為生命太長，久而久之活著就失去了目標感。反正有的是時間，很多事情能拖就拖，漸漸就變得像條鹹魚。”
哈哈哈哈……
第一次聽到彆人用鹹魚來形容神，蘇碧海差點把飯噴了出來。不過這個形容……還挺貼切的。
現在的神界，真就是一堆鹹魚。
“你的覺悟還挺高嘛！”蘇碧海說。
“神君謬讚了，小神也是來到凡間才慢慢領悟的。”
“對了。”
說到凡間，蘇碧海想了一件事，她問道：“前段時間關於京市的新聞你有關注嗎？”
小乙說：“神君是指厲遠達他們三個的新聞嗎？”
“對！我查到的資料上顯示，他們都是閾限研究會的成員，你不是這個協會的創始人嗎？”
小乙放下手中的碗，眼睛望著前方的地麵出神。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神君有所不知，閾限研究會的確是小神創立的，最開始就是為了網羅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借著他們的資源想在凡間有所作為。”
“但後來……味道就變了。”
“你被架空了？”蘇碧海反問。
“是也不是吧。”小乙想了想該怎麼表述。“這些凡人啊，各有各的小心思，我都看得出來，卻懶得拆穿。隻不過我實在無法接受他們做事的方式，時間長了就被他們邊緣化了。”
“說來也不怕神君笑話，我真的隻想撈錢。”
嗬嗬……蘇碧海不信，戲謔道：“你隻想撈錢，那為什麼還跑到這邊境小村莊裡來？這兒有金子啊？”
“有啊！”小乙認真道。
“真有？”
“真有！”
“真的假的？”蘇碧海還是不信。
“哎呀~神君。你想啊，為何羅沙國這些年總是想辦法侵擾我華夏邊界？若是無利可圖，他們會大費周章乾這麼多事？”
蘇碧海飯也不吃了，她連連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在這，有金山？”
“嗯呐！”小乙猛點頭，他手指了指地麵，“就在這片土地下，有一大片尚未開發的天然能源。隻不過涉及邊界問題，一直沒有對外公布。”
“所以你是來……”
“神君不要誤會。”小乙擺手道：“我雖愛錢，但是我身為華夏的小小神明，也是有原則的。”
“沒看出來！”蘇碧海直截了當道。
額……
刻板印象一旦形成，就很難更改。
小乙彆著嘴，默默埋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