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這是何意啊?”葛山神不解地問道。
“葛老啊葛老,你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愛逞能,真是令人頭疼啊~”
蘇碧海撥弄了一下自己額角的碎發,走到葛山神麵前,對他說:“吾,皮糙肉厚,即使降下天罰也死不了。”
她把手搭在葛山神的肩膀上,朝他挑了挑眉,一個閃身眨眼間站在了河對岸。
“神君!”
葛山神的定身咒隨即解開,往前跑了兩步又被一道結界給彈了回來。
湯圓和屁兜蹲坐在石灘上,悠悠地說道:“葛山神,你就安心地同我們一起等著吧。”
“你們倆就不擔心嗎?神君才剛剛蘇醒,身體尚未完全恢複呢~”
看得出來葛山神是真的關心蘇碧海。
“擔心啊~”湯圓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塊雞胸肉凍乾,叼在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可是我們之中她的術法最強,你又乾不過她。”
額……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可是……”葛山神欲言又止,蘇碧海也是他一點點看著成長起來的孩子,葛山神一直把她當自家孩子看待,並不願看到她因此觸怒天道,遭受懲罰。
“葛山神啊~”
一直在林間暗中觀察的蒼曜族長走上前來,勸說道:“碧海神君這麼做,自有她的道理。既然她讓咱們等,咱們就且等著吧。”
“你這隻老狐狸,站著說話不腰疼。”葛山神斜眼看了一下蒼曜族長。
蒼曜族長悶哼一聲,說:“你這個死老頭子,我好心勸慰你,怎麼反過來內涵我呢?”
“你最好祈禱碧海神君能毫發無損地回來,否則……你們有蘇狐族的難題,就無人能解了。”
“你……”
屁兜從湯圓那裡抓過一塊雞肉凍乾,聽著他倆的對話,默默吐槽道:“一個幾十萬年的老頭子和一個幾萬年的老頭子,半斤對八兩,零傷害。”
……
羅沙國境內。
蘇碧海來到河對岸,向著河邊的密林中走去。
剛才她看得真切,那陣迷霧始於此,也終於此。
又往前走了十來米,鞋底踏著乾枝枯葉,在寂靜的林間發出清晰的踏碎聲。
天上殘月微弱的光芒,穿不透茂密的樹林,能見度很低。
蘇碧海依靠神之天眼,在人跡罕至的密林中如履平地。
不遠處三個模糊的黑影佇立不動,不用猜,一定是華夏這邊失蹤的三個凡人。
找到了。
蘇碧海加快了腳步,突然,一根藤蔓從地下鑽出,死死地鉗住了蘇碧海的腳踝。
哼!
“就這?!”
蘇碧海豎起兩指,指尖燃起一簇火苗,霎那間藤蔓被烈火灼燒成灰燼。
拍了拍鞋麵上的灰燼,繼續前行。
隨著越來越靠近那是那個黑影,周圍的異樣愈發的強烈。
原本被枯葉覆蓋的土地,隆起一個個小土堆,並且環繞著蘇碧海不斷地變換方位。
就像地底下有無數隻土撥鼠要隨時準備冒頭似的。
“地縛靈!”蘇碧海一臉淡定,觀察它們的走位。
“我當是有多大的本事呢,小小的縛靈陣也想困住我?!”
蘇碧海輕抬右腳,又猛地一跺腳。
一股強大的氣流以她為中心,向四方蔓延波及。
隻須片刻,地底下的地縛靈便失去了動靜。
然後,蘇碧海又抬起手,在半空中畫了一道藍色符篆,隨著一聲「破」字出口。
藍色符篆飛向一棵古樹,頃刻間,古樹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隙,從裡麵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衣衫襤褸,頭戴鬥笠,腳踩草鞋,手裡握著一根像是隨便從地上撿來的枯樹枝。
蘇碧海雙手抱交叉於胸前,靜靜地看著對方走近,等著那人先開口說話。
“你是?華夏人?”那人問道。
“喲!羅沙國的教育做的不錯啊,你的華夏語說得還挺溜。”蘇碧海戲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