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差點把晚飯都咳出來了。”
沒有像影視劇裡那樣咳出一手心的血，蘇碧海隻隱隱覺得身體裡異常躁動，丹田處有好幾股力量在相互搏鬥似的，搞得她腸胃極其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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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細想，蘇碧海再次進入神藏之域。
“誒？蘇老板，這麼快又回來了？”
胡洋感覺蘇碧海剛離開沒多久似的。
“喏！”蘇碧海把乾坤袋丟到胡洋麵前的桌子上，“你要的藥材。”
“藥材？！在這？”胡洋不可置信地指了指眼前這個手掌般大小的繡囊。
“這叫乾坤袋，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麵。”
胡洋半信半疑地解開乾坤袋，把袋子開口朝下，抖了抖。
嘩啦啦……
一大堆藥材傾斜而下，在石桌上堆成了小山。
“哇哦！厲害了！”
胡洋隨手抓起一根蘆葦放在鼻下聞了聞，這是他的職業習慣。
有點潮濕的腥氣。
“這是？”
“這不是你要的苦情葦嗎？”蘇碧海說。
啊~哈哈哈……胡洋尷尬地笑了。
“我這不是沒見過這些藥材嘛~還得勞煩蘇老板給我介紹一下。”
嘻嘻……
不嘻嘻……
“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蘇碧海吐槽道。
胡洋也很無奈，“這要是在凡間，就沒有我辨認不出的藥材，可這些……都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我哪裡曉得嘛~”
“行吧！~”
蘇碧海指著他手裡的蘆葦說道：“這是忘川河邊的苦情葦，剛摘下來的，新鮮的很。”
胡洋又聞了聞，皺著眉頭說道：“這忘川河的水質不咋地啊！腥臭腥臭的，汙染很嚴重嗎？”
“你聞到的應該是數以萬計魂靈的味道。”
“魂靈的味道？”
“對呀！”蘇碧海變幻出一套茶具，自斟自飲起來。
她飲了一口熱茶，說道：“有許多渡過了忘川的魂靈又後悔，不願進入酆都城的，都試圖通過跳入忘川河再遊回去。隻不過……他們永遠都遊不到對岸。”
胡洋生硬地吞咽了一下唾液，問道：“那他們就死在了忘川河裡？”
蘇碧海端著茶水看著遠方的雲海，淡淡地說道：“忘川河的河水並非普通的水，它會時時刻刻侵蝕著魂靈，帶來千刀萬剮的痛苦。”
胡洋不由地身體一顫，“那這又是何必呢？死都死了。”
“不甘心唄~”蘇碧海說。
“有的是執拗得不願放棄凡間的一切，又有的是為了一個承諾要等一個人……總而言之，什麼樣的魂靈都有。”
“那他們……就這麼一直泡在忘川河裡？”
胡洋越想越瘮得慌，把手中的苦情葦丟到一邊。
“幽冥司有規定，若能承受一千年忘川河水的蝕魂之痛，便允了他們的心願。若是不能，要不就乖乖爬上岸進入酆都城接受審判，要不就與忘川河融為一體。”
“那有人做到過嗎？”胡洋好奇地問。
蘇碧海噗嗤一笑，反問道：“你覺得有什麼東西能值得讓一個人苦苦承受上千年的折磨？金錢？權力？愛情？”
說的也是。
胡洋自嘲地笑了。
這世間再舍不得的東西，隨著時間流逝被衝刷得一乾二淨。
一年、兩年……再不濟，一百年，總會忘掉的。
一千年後，誰還會記得那點破事？
胡洋感慨道：“人，是最健忘的生靈。”
轉而，胡洋又問道：“那神呢？你們天神會有什麼事情能記上千年，乃至萬年的嗎？”
“有！”蘇碧海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噢？是什麼？”
“是……”
咳咳咳……
蘇碧海一口茶水尚未入喉，便噴了出來。
丹田處的不適感愈發地強烈，那幾個力量在她的身體裡鬥爭得越來越強烈。
“蘇老板，蘇老板，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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