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衛國馬上點開一個圖片文件:“我根據陳偉收到郵件的時間,判斷那張‘交杯酒’照片的拍攝時間大概是晚上七點四十左右,再結合照片角度,推測偷拍的人應該是在包房門口,要麼透過門縫,要麼趁人開門的瞬間拍的。我調了玉蘭居過道當晚七點半到八點的監控,還真讓我揪出個可疑人物!”
他一邊說,一邊將一疊打印好的監控截圖遞給許長生。
截圖裡的人影穿著深藍色牛仔套裝,頭戴黑色鴨舌帽,帽簷壓得極低,臉上還架著一副寬邊墨鏡,幾乎把半張臉都遮了個嚴實。
從時間線來看,這個人先是在過道裡緩慢踱步,時不時往兩邊包房門口張望;走到玉蘭居門口時,腳步突然停頓,左右快速掃了一眼後,右手悄悄推開房門,上半身探進房內停留了三秒,隨後迅速退出來,轉身快步消失在監控畫麵的拐角處。
“你看這人的打扮,明顯是怕被認出來!”馬衛國指著截圖,“而且時間點剛好對得上,從偷拍、整理照片到發郵件,這個時間差完全合理。
除了他,沒人有機會拍下那個時刻的照片!”
許長生拿起截圖,逐張仔細查看,手指在人物的衣角和鞋子處反複停留。
“是非常可疑,而且有個細節不對。”他抬頭看向馬衛國,“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的體型和動作,有點奇怪?”
馬衛國愣了一下,湊近截圖看了半天:“奇怪?我隻覺得他走路挺急的,沒看出彆的……”
“把完整視頻調出來。”許長生站起身,走到電腦前。
馬衛國立刻點開視頻文件,畫麵裡的人影沿著過道往前走,步伐急促卻帶著一絲不協調的僵硬。
許長生盯著屏幕,連呼吸都放輕了,直到人影走到形拐角處,他突然喊了一聲:“停!就這兒!”
畫麵定格在人影側身轉彎的瞬間——此時監控恰好拍到他的側麵,肩線、腰線和走路姿勢清晰可見。
許長生俯身靠近屏幕,兩根手指在畫麵上比劃著:“先看肩線。這個人穿的牛仔外套是寬鬆款,但你看肩縫的位置,剛好落在大臂中段,正常成年男性就算身材中等,肩寬也能把外套撐起來,肩峰處應該是飽滿的。
但你再看他,領口後麵空出一大塊三角陰影,外套布料往下溜,肩峰處是塌陷的,根本沒撐起來——這不像男人的肩膀,反而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肩寬明顯不夠。”
馬衛國湊到屏幕前,眯著眼睛仔細看:“哎?還真是!我之前光顧著看他遮臉了,沒注意肩線。這肩寬確實窄,比一般男人的肩膀細不少。”
“再看上下身比例和走路姿勢。”許長生繼續分析,手指指向人影的腰部,“你看他的腰線,位置偏高,腿顯得很長,這更符合女性‘腿起點高’的天生比例;而成年男性通常腰線偏低,上半身偏長,腿身比沒這麼協調。
還有他的步態——雖然穿的是白色運動鞋,但你注意看落腳習慣:腳跟落地很輕,總是腳掌先找地,膝蓋還不自覺地往內靠,走路時屁股會微微晃動,像是在調整重心。”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這種姿勢,是長期穿高跟鞋養成的肌肉記憶。就算換了平底鞋,身體也會下意識保持平衡,比如膝蓋內扣、臀部微晃,這些習慣短期內改不掉。
一個常年穿運動鞋的男人,絕不會有這種步態!”
“原來是這樣!”馬衛國拍了下腦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許隊,你這麼一說,我徹底明白了!這個人根本不是男人,是個女人!
之前你給我們上課,講過通過體態和行為習慣判斷性彆、職業,我當時還記了筆記,結果今天遇上真案子,反而沒反應過來——還是我觀察太不細致了。”
許長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急,細節觀察得靠積累。你這次能找到監控線索,已經比上次進步多了。多跟著辦幾次案,下次不用我提醒,你自己也能發現這些破綻。”
他轉身走到案情分析板前,拿起紅色馬克筆,在空白處寫下兩個名字......
“許隊,你懷疑她們倆?”馬衛國湊過來,看著板上的名字,有些驚訝。
許長生轉過身,語氣嚴肅起來,“一開始,她們倆確實不在重點排查名單裡,可在經過這陣子的調查,並排除了一些人之後,她們倆的嫌疑越來越大了。”
他指著板上這兩個人的名字:“她們都有動機,也有條件,還有時間。”
“最重要的是,此前我看過她們的資料,她們的體型和身材,符合監控裡看到的這個人的特征。”許長生補充道。
馬衛國點點頭,問:“那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你跟孫怡分工,分彆去摸清她們的背景——家庭關係、財務狀況、跟黃曉婷的過往恩怨,還有她們的社交媒體使用情況,尤其是有沒有跟梅紅是否有過聯係。”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必須查清楚。”許長生指著分析板上“9月28日”的標注,語氣加重,“劉梅墜海的當晚,她們倆所處的確切位置,時間,人證都要徹底調查清楚!”
“明白!”馬衛國立正站直,聲音響亮,“我現在就去找孫怡,立刻開始調查。有任何進展,我們第一時間向你彙報!”
“去吧。”許長生點頭,看著馬衛國快步走出辦公室,又轉過身看向案情分析板。
板上新寫的兩個名字,被紅筆圈了起來,與“梅紅”、“陳偉打人案”、“劉梅墜海案”用虛線連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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