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著，一邊記一邊問：“那孫大慶多大年紀了？平時性格怎麼樣？跟趙小桃的關係怎麼樣？”
“孫大慶啊，四十多歲。”仇德盛想了想，說道，“他平時性格就有點急，愛較真，有時候跟人說話都愛抬杠。
跟趙小桃的話，平時也沒什麼大矛盾，就是偶爾在麻將館會因為打牌拌兩句嘴，但像那天吵得那麼凶的，還是第一次。”
“那後來呢？衝突是怎麼結束的？趙小桃和孫大慶之後都做了什麼？”許長生繼續追問。
仇德盛回憶道：“當時旁邊的人勸了半天，趙小桃也氣壞了，臉都白了。有人就勸她說，‘算了算了，今天手氣不好，彆打了，回家歇歇吧’。
趙小桃聽了，就收拾東西走了。她走了之後，孫大慶還在那兒氣呼呼的，嘴裡一直嘟囔著，說趙小桃不識抬舉，還說早晚要教訓她一頓。”
“那孫大慶當時有沒有離開麻將館？”許長生緊跟著問。
“沒有，他沒走。”仇德盛搖了搖頭，“趙小桃走了之後，顧麻子上來了，孫大慶就還繼續跟顧麻子、周中帆、陳二娘他們打麻將，就是臉色一直不好看，嘴裡時不時還念叨幾句。
我在那兒又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就回家睡覺了，那時候孫大慶還在麻將館打牌呢，沒離開。”
許長生停下筆，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又問：“仇大哥，您能確定當時跟孫大慶一起打麻將的就是周中帆、陳二娘、趙小桃和後來的顧麻子這四個人嗎？”
“確定，肯定是他們四個，但我離開後有沒有換人我就不清楚了。”仇德盛語氣很肯定。
許長生立刻看向旁邊的孫怡：“孫怡，你跟李主任一起，去把周中帆、陳二娘、顧麻子這三個人請過來，我們要跟他們核實一下當晚的情況。記住，態度客氣點，就說了解情況，彆讓他們有心理負擔。”
“好的，師父。”孫怡點點頭，起身去找李石超了。
沒過多久，李石超和孫怡就帶著周中帆、顧麻子和陳二娘來到了專案組辦公室。三人一進來，都有些緊張，站在門口不敢動。
許長生連忙笑著說：“三位彆緊張，我們就是想跟你們了解一下案發當晚在麻將館的情況，沒彆的意思，坐吧。”
三人這才慢慢坐下，周中帆和顧麻子是兩個五六十歲的男人，看起來有些拘謹，陳二娘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相對鎮定一些，但也不停地搓著雙手。
“三位，案發當晚七點多，你們是不是在麻將館跟趙小桃、孫大慶一起打麻將？”許長生開門見山問道。
三人對視了一眼，紛紛點頭。周中帆先開口：“是啊，警官，那天晚上我們確實在一塊兒打麻將。”
“那你們能跟我們說說，當時趙小桃和孫大慶吵架的事嗎？比如因為什麼吵，吵到什麼程度，後來怎麼解決的。”許長生繼續問道。
陳二娘歎了口氣，說道：“唉，彆提了，那天真是晦氣。本來打麻將挺開心的，就因為十幾塊錢的賭資，兩人吵起來了。
孫大慶那天手氣不好，輸了不少，趙小桃贏了他那一把，他就說趙小桃出牌犯規，不想給錢。趙小桃不樂意，兩人就吵起來了，孫大慶還差點動手，但是我們拉住了。後來有人勸趙小桃，她就走了。”
她的說法跟仇德盛基本一致，周中帆和顧麻子也在一旁補充，確認了吵架的細節。
“那趙小桃走了之後，孫大慶有沒有離開麻將館？”許長生問道，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
“沒有，他沒走，還跟我們繼續打麻將呢。”顧麻子說道，“我們一直打到第二天淩晨一點多才散場。”
“打到淩晨一點多？”許長生皺了皺眉，“這麼長時間，中間你們有沒有休息過？孫大慶有沒有離開過麻將館？比如去廁所什麼的。”
陳二娘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許長生的意思，連忙說道：“哦，警官，打麻將的時候，我們都會泡杯茶喝，喝多了就會去廁所，中間確實會有人離開一會兒，有時候還會有彆人過來替打一兩圈。”
“那孫大慶呢？他有沒有去廁所？離開過幾次，每次離開多長時間？”許長生追問，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陳二娘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搖了搖頭：“這我們可記不清了。當時大家都把心思放在打麻將上，誰還會特意記著彆人什麼時候去廁所，去了多長時間啊。反正他應該是去過幾次，但具體多久，我們是真不知道。”
許長生又看向周中帆和趙劍，兩人也紛紛搖頭，表示記不清了。
周中帆說：“當時光顧著看牌、算錢了，哪有功夫管彆人的事，他走了我們就找彆人替打，他回來了就繼續打，沒注意時間。”
許長生點了點頭，隻好讓三人先回去了。辦公室裡再次安靜下來，他陷入了沉思：孫大慶在趙小桃離開後，一直留在麻將館打麻將，但中間有離開去廁所的可能。那他會不會趁去廁所的時間，溜到趙小桃家作案呢？
想到這裡，許長生立刻站起身：“李主任，你跟我去一趟村裡的麻將館，再去趙小桃家看看。孫怡，你準備好計時器，我們測試一下從麻將館到趙小桃家需要多長時間。”
幾人很快來到村裡的麻將館，麻將館就在村中心，是一間不大的平房，裡麵還擺著兩張麻將桌，地上散落著一些煙頭和紙屑。
許長生看了看四周，確定了麻將館的位置，然後又帶著眾人往趙小桃家走去。
從麻將館到趙小桃家，需要穿過幾條小巷，路程不算遠。許長生讓孫怡打開計時器，開始計時。他按照正常的步行速度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計算著時間。
“到了！”沒過多久，就到了趙小桃家的院門口，孫怡看了看計時器，說道，“師父，正常步行的話，大概需要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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