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的語氣嚴肅起來,“他和範敏的通話記錄有點意思——2015年9月之前沒有任何聯係,後來開始有了零星聯係,基本都是單永明打給範敏。
到了2015年11月以後他們的通話變得頻繁起來,通話也變得有來有往,這種情況持續到了2016年4月。
但從那之後,電話似乎又慢慢少了起來,單永明很少主動打給範敏了,倒是範敏經常主動打給單永明。”
“他們的最後一次通話是什麼時間?”許長生問。
“2016年12月5日下午5點13分。”老劉看著通話清單回答道。
老劉介紹完這個單永明,會議室裡瞬間安靜下來。
一個49歲的高校教授,一個24歲的外地打工妹,兩人從身份到年齡都存在著天壤之彆,他們怎麼會突然開始頻繁聯係,持續了半年多,又漸漸減少,然後在範敏遇害前突然斷聯,這背後的關係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會不會這是一段忘年戀?”馬衛國說出了大家心裡的想法,“一開始單永明出於新鮮感,主動找範敏。幾個月後,那種感覺消失了,或者有了負擔,老單想要擺脫範敏了,所以不再主動聯係她。但是範敏卻不乾了,所以後來是她主動打電話找老單。”
馬衛國的分析合情合理,這些的現象在現在的社會上也很常見,大家都默默點頭讚同。
“單永明……”孫怡皺著眉,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翻出之前對秦醫生的問話筆錄,指著其中一段說,“師父,你們看這裡!
秦醫生說,範敏最後一次產檢時,陪她去的男人年齡較大,範敏好像喊他‘老丹’。
當時我沒在意,現在聽了衛國說單永明的名字,我想‘丹’會不會是‘單’的誤讀?
範敏文化程度不高,可能不知道‘單’作為姓氏時念‘shan’,就直接念成了‘dan’,所以‘老丹’其實就是‘老單’,也就是單永明!”
許長生讚許地點了點頭:“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單永明49歲,正好符合‘年齡較大’的特征。而且他是大學教授,範敏又不是他妻子,麵對範敏的產檢,在產房故作矜持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麼一說,單永明的嫌疑就大了。”馬衛國激動地說,“他和範敏在開始頻繁聯係,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親密關係。後來範敏懷孕了,單永明以為是自己的孩子,說不定範敏還要他負責,所以他就害怕了,打了退堂鼓,不再主動聯係範敏。
但範敏很可能纏上了他,說不定還要挾他,所以他最後動了殺心。對,範敏肯定是纏上了他,現在我們知道這孩子是範敏從化平安那裡借來的,這說明單永明其實是不想要孩子的,可能每次都有安全措施,這個老流氓根本不想讓自己惹上麻煩。”
“嗯,我同意衛國的觀點。”孫怡點著頭說,“還有一個疑點。範敏的外賣訂單地址一直是陽光小區502室,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我們查了這個小區的房價,租金不便宜,每月要2000多,她作為一個來金海打工的年輕女子,有必要一個人租這麼大的房子嗎?
另外,除去房租,範敏還有很多其他開銷,比如她經常點奶茶、甜品和高級水果拚盤,她作為一個普通的打工者,負擔得起這麼大的開銷嗎?
師父,你們說會不會是單永明在經濟上資助她?”
許長生點點頭,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現在看來,單永明和範敏的關係絕對不簡單,他很可能就是那個陪範敏去產檢的男人,也有最大的作案動機——範敏懷孕後,可能威脅到了他的家庭和名譽,他為了掩蓋秘密,就殺害了範敏。”
“那陽光小區的那個502室看來非常重要,要不要馬上聯係房東,調查一下當年的情況?”老劉問道。
“必須查!”許長生肯定地說,“範敏在那裡住了大半年,房東和鄰居肯定對她有印象,說不定還有人見過單永明去她住處,或者知道她還有其他來往的人。
我們不但要找房東了解情況,還要找鄰居了解範敏平時的生活狀態,有沒有人經常來找她,她遇害前有沒有異常情況。”
討論到這裡,調查方向已經很明確了。許長生站起身,開始安排任務:
“現在我們兵分三路。孫怡,你帶兩個人去問詢紀曉瓊,重點問她範敏那時的工作情況和社會關係,問她範敏有沒有跟她提到過單永明,或者其他關係密切的男性,還有範敏懷孕她知不知道?以及範敏在2016年下半年有沒有什麼異常表現,比如情緒低落、跟人吵架之類的。”
“明白!”孫怡立刻點頭。
“衛國,你帶一組人去陽光小區,找到502室的房東,了解範敏租房時的情況,有沒有人跟她一起住,租金是誰付的。
然後走訪周圍的鄰居,問問他們有沒有見過範敏和陌生男人來往,尤其是年齡較大、戴眼鏡、看起來像知識分子的男人,也就是單永明的特征。”許長生繼續安排。
“是,我一定查清楚!”馬衛國攥了攥拳頭。
最後,許長生看向大家,語氣嚴肅:“單永明這邊,我自己去見見他。”
許長生沒說出口的是他覺得這個人是大學教授,社會地位較高,警惕性可能很強,普通人去問詢,他未必會說實話。作為支隊長的他去見他,一方麵可以引起他的重視,另一方麵也能通過麵對麵的交流,觀察他的反應,看看能不能找到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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