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許長生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剛想發動車子回局裡,手機又響了,是孫怡打來的。
“師父,我這邊有新情況!”孫怡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我剛才聯係上了紀曉瓊,就是範敏之前的同事,從她嘴裡問出了不少關於範敏和那個‘老丹’的事!”
“哦?快說說!”許長生又來了精神。
另一邊,孫怡也正坐在車裡,手裡握著手機,麵前攤著筆記本,上麵已經記滿了關鍵信息。
她深吸一口氣,說:“我一開始沒直接表明身份,假裝是範敏的同鄉,說範敏三年沒跟家裡聯係,她的手機又停機了,她的家裡人讓我來金海打聽情況。紀曉瓊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驚訝,問我‘範敏難道沒回老家嗎?’,從她的語氣來看,她根本不知道範敏遇害的事。”
孫怡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跟她說範敏沒回家,也聯係不上,紀曉瓊就急了,說‘三年前範敏跟我說要回家生孩子,怎麼會沒回去?要不要報警?’。
我趁機問她這三年有沒有跟範敏聯係,她說最開始打過電話,可範敏的手機關機,後來還停機了,她以為範敏回老家換了號碼,就沒再聯係。”
“我又問她有沒有用聊天軟件聯係過,她說最開始發過很多信息,範敏隻回過幾次,後來就不回了。紀曉瓊還說,她和範敏以前在ktv上班時是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談,就算範敏後來懷了孕不上班了,兩人每周也會通話。但後來範敏突然斷聯,她還以為是範敏交了那個高知的男朋友後‘見色忘義’,不屑與她來往了,還有點生氣。”
許長生在電話那頭聽得認真,連忙追問:“那紀曉瓊知道範敏口中的‘高知男人’是誰嗎?有沒有提到名字或者身份?”
“提到了!”孫怡的聲音提高了一些,“紀曉瓊說,範敏先前跟她提過很多次那個男人,說他‘很高,年齡有點大,是離異的,在大學裡當老師’,還說那個男人對她很好。範敏平時都叫那個男人‘老丹’!”
“老丹?”許長生心裡一動——果然和他們此前猜測的一樣,“老丹”就是“老單”,也就是單永明!
“那紀曉瓊見過這個‘老丹’嗎?”
“沒有。”孫怡回答,“紀曉瓊說她從沒見過,如果不是有次約範敏逛街,看到範敏肚子大了,她還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呢。她問過範敏為什麼不讓見她男朋友,範敏當時很為難,吞吞吐吐的,紀曉瓊就沒再追問。”
“還有彆的信息嗎?比如範敏有沒有跟紀曉瓊提過她和‘老丹’有沒有什麼矛盾,有沒有過什麼爭吵,或者有沒有收到過什麼錢?”許長生繼續追問。
“紀曉瓊說範敏一直說‘老丹’對她好,還說‘老丹’會送她回老家生孩子,讓她父母照顧她,沒提過矛盾,也沒提過錢。不過……”孫怡停頓了一下,“紀曉瓊提到,她猜測‘老丹’可能給範敏買了或租了房子,但是範敏沒告訴她居住地址,兩人見麵都是約在外麵。有次範敏說漏了嘴,好像是那個‘老丹’不願意她的朋友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所以她就一直沒帶她去住處。”
許長生沉默了幾秒,心裡快速梳理著線索:紀曉瓊的話印證了單永明就是範敏口中的“老丹”,也證實了兩人確實有過親密關係,範敏還向紀曉瓊隱瞞了“老丹”的真實情況比如沒離婚),可能不想讓紀曉瓊知道她是個第三者。
但或許也有可能是單永明開始欺騙了她,說他離異,目的當然是為了讓範敏做他的情人。但後來迫於形勢,他又向她告知了他的真實家庭情況,並以此為借口提出分手。
但紀曉瓊沒提過二十萬的事,不知道是範敏不想告訴她還是沒來得及告訴她,或者這二十萬到底單永明到底有沒有真的給過她?
“現在最關鍵的還是那二十萬銀行卡的流水,就看老劉的調查結果了。”許長生暗暗想。
。。。。。。
上午九點,金海市東環路陽光小區門口,馬衛國帶著兩名乾警早早等候在那裡。
馬衛國掏出手機,再次確認了房東樓建新的聯係方式,剛想撥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灰色夾克、背著雙肩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來。
“請問是馬警官嗎?我是樓建新。”男人主動伸出手,臉上帶著一絲拘謹,“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來晚了。”
“沒事,我們也是剛到。”馬衛國握了握他的手,開門見山,“樓先生,今天請你過來,是想向你了解一下,2016年你這套3號樓4單元502室的租客情況。她叫範敏,你還有印象嗎?”
樓建新皺著眉,努力回憶了半天,才緩緩開口:“2016年的租客……時間有點久了,我記不太清名字了。不過我還有印象,那套房子當時是租給了一個年輕女孩。”
馬衛國從包裡掏出範敏的照片,遞到樓建新麵前:“你看看,是不是這個女孩?”
樓建新接過照片,仔細看了幾秒,眼睛突然亮了:“對,就是她!雖然記不清名字了,但這張臉還有點印象。當時她租房子的時候,看著挺文靜的,說話也客客氣氣的。”
“你跟她接觸多嗎?”馬衛國追問。
“不多,總共就見過兩次麵。”樓建新搖搖頭,“第一次是簽租房合同,在小區門口的咖啡館,她帶著身份證過來,很快就簽好了。第二次是當年6月份,房子裡的水管漏水,她給我打電話,我帶著物業的人過去維修,那次在屋裡待了大概半小時,她全程都挺配合的。”
“那房租是怎麼收的?她每次都是當麵給你嗎?”
“不是,都是轉賬。”樓建新解釋道,“簽合同的時候,我留了的銀行卡號,每隔三個月的1號,她都會把房租轉到我卡上,從來沒拖欠過。我也省心,不用特意跑一趟。”
馬衛國點點頭,話鋒一轉:“那她最後一次退租,你還記得嗎?正常來說,退租的時候需要當麵檢查房屋設施,退還押金的。”
提到退租,樓建新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說起來,那次退租還挺奇怪的,根本不算正式退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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