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平度市公安局的法醫實驗室傳來消息——謝正毅的dna與範敏體內遺留的男性dna完全匹配！
許長生的心完全放了下來。他拿著檢測報告，快步走向留置室，孫怡和李順跟在身後。
再次見到謝正毅，許長生直接將兩張檢測報告拍在他麵前的桌子上：“謝正毅，看看吧！左邊是你的dna報告，右邊是範敏體內男性dna的報告，兩者完全匹配！你還想狡辯嗎？
2016年12月5日晚上，你替王誌勇送外賣到陽光小區502室，對範敏實施了強奸，之後怕事情敗露，又殺害了她，在浴室裡分屍拋屍，還取走了她的銀行卡，取走了二十萬現金！
這些事，你現在還敢說不是你做的？”
謝正毅的目光落在檢測報告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不……不是我……這報告肯定有問題……”他嘴裡喃喃自語，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哼。
“有問題？”許長生拿起報告，指著上麵的鑒定結論，“這是省廳法醫中心出具的鑒定報告，具有法律效力！
而且我們已經在陽光小區502室的浴室裡，檢測出了範敏的血跡，確認那裡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你以為你清理得很乾淨，就能掩蓋罪行？你錯了！隻要做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謝正毅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雙手抱頭，身體蜷縮在椅子上，嘴裡不停地念叨：“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許長生的聲音裡滿是憤怒，“你一時糊塗，就奪走了範敏和她腹中孩子的兩條命？
你一時糊塗，就用她的命換你自己的‘好日子’？現在說一時糊塗，太晚了！”
謝正毅抬起頭，臉上滿是淚水和悔恨，聲音沙啞地說：“我……我認罪……那十九萬確實是從範敏的銀行卡裡取的，賭博是我編的瞎話……”
“說說吧，2016年12月5日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殺害範敏，又是怎麼分屍拋屍的？”許長生放緩了語氣，示意他慢慢說。
謝正毅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那天晚上，王誌勇的電動車壞了，讓我幫他送陽光小區502室的外賣。
我到了門口，敲了門，範敏開門接外賣，剛接過袋子就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我下意識地扶住了她，她的身體很軟，還帶著一股香味……我當時就有點心慌，趕緊鬆開手，準備離開。
但沒想到她跟我說謝謝，還讓我扶她到臥室，說她身體有點不舒服。”
他頓了頓，眼神裡滿是懊悔：“我扶她到臥室，把她放到床上，她讓我走的時候把門關上。但我走向門口的時候，腦子裡全是她的樣子，鼻子裡她的香氣還沒散去。
我之前聽王誌勇說過，範敏一個人住，沒丈夫，像是被人包養的。
想著她就是個小三，就算出點事也沒人管……我鬼迷心竅，就關上了門。但我沒出去，留在了屋內，然後慢慢走回了臥室。
她當時正閉著眼睛休息，直到我爬到床上她才發現我沒走。”
“她發現你沒走，是什麼反應？”孫怡追問。
“她嚇壞了，驚恐地張大了嘴巴，想喊，我趕緊捂住她的嘴。”謝正毅的聲音顫抖起來，“她拚命掙紮，我就一直捂著，後來她就不動了……
我知道自己殺了人了，當時也懵了，但當時熱血未退，後來……後來就做了那種事。”
“之後呢？你是怎麼處理屍體和現場的？”許長生問。
“我知道範敏的屍體不能留在屋內，那樣被發現後遲早會查到我。所以我冷靜下來後，就想怎麼樣把屍體安全地弄出去。”
謝正毅的眼神裡滿是恐懼，“屍體太大，直接搬出去肯定會被發現，我就想到了分屍。
我在浴室裡用她家裡的菜刀，把她分成了頭顱、四肢和軀乾四部分，用她的衣服包裹好，再裝入塑料袋。
之後幾天，我每天假裝送外賣給她進入那個房間，把屍塊分批帶出小區，扔到了海泊河的下流，想讓河水把它們帶入大海。”
他又補充道：“我還在她家裡找了張紙，寫了‘家裡有事，提前退租’的紙條，放在茶幾上，又花了大半天時間打掃房間，把浴室反複衝洗，把她的衣服、日用品都裝進袋子裡，扔到了不同的垃圾桶裡，想讓人以為她是正常搬走的。”
“那張銀行卡，你是怎麼找到的？密碼又是怎麼知道的？”許長生問出了最後一個疑問。
謝正毅苦笑一聲：“我在她的包裡找到的，當時有好幾張，我也不知道裡麵有沒有錢，就是拿著卡去at機試試。有兩張卡沒試出來，但沒想到那張卡一試就對了！
看到屏幕上的那麼多零，我當時都嚇傻了……後來就分幾次取出來，藏在家裡。
過了一陣，見沒什麼事發生，就把錢存到了自己的卡裡。”
“你當時輸入的密碼是什麼？”許長生問。
“。”謝正毅回答道。
許長生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沒想到這起案件的起因既不是情殺，也不是財殺，最後竟然是因為色心而臨時起意的犯罪，而且充滿了偶然性——如果當時王誌勇的電動車沒有壞就好了。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世界本身就是由無數個偶然拚湊而成的。
他的心裡默默念叨：範敏，安息吧，凶手已經認罪，你和孩子的冤屈，終於得以昭雪；孩子，你雖然還沒出生，但正是你的dna信息把凶手追索了出來，也算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本故事完）
注：本案根據2010年的上海黃浦江分屍案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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