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把金海市的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紅色,許長生開著警車,載著孫怡和馬衛國,朝著周磯興隆河大堤的方向駛去。
“師父,這案子都過去三十年了,咱們現在去現場,還能找到線索嗎?”孫怡坐在副駕駛座上,手裡拿著厚厚的案卷,忍不住問道。
她雖然已經參與了很多起案件的偵破,但像這樣跨越三十年的懸案,還是第一次接觸。
許長生目視前方說道:“現場可能早就沒有直接線索了,但實地走一走,感受一下案發時的環境和氛圍,說不定能發現案卷裡忽略的細節。
而且,我讓你們提前看了案卷,一會兒到了地方,咱們好好聊聊對案子的看法。”
坐在後排的馬衛國點點頭,說道:“許隊說得對,有時候身臨其境,比光看文字資料更能找到突破口。
我剛才又看了一遍案卷,當年張磊失蹤的位置,就在興隆河大堤靠近金海礦機研究所家屬院的那一段,咱們一會兒得重點看看。”
警車行駛了大半個小時,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許長生把車停在路邊,三人下了車,朝著興隆河大堤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孫怡就忍不住感歎:“這地方變化也太大了吧!案卷裡說當年這附近都是七八十年代的蘇式兩層建築,現在多了不少新小區和商鋪了。”
許長生抬頭望去,確實如孫怡所說,曾經的老舊家屬院大多已經被嶄新的居民樓取代,街道上車水馬龍,一派熱鬨景象,曾經相對偏僻的這裡已經正式成為城市的一部分。
但他的目光很快鎖定在了不遠處的興隆河大堤上——那道大堤依舊橫亙在那裡,沒有太大的變化,高高的堤壩像一條巨龍,守護著旁邊的居民區。
“金海礦機研究所和部分老家屬院還在,咱們先去那邊看看。”許長生說著,帶頭朝著研究所的方向走去。
研究所的大門已經翻新過,門口掛著嶄新的牌子,裡麵的主體建築已經換成了一棟十幾層的高樓,但旁邊幾棟老家屬院雖然外牆重新粉刷過,但蘇式建築特有的尖頂和陽台,依舊清晰可見。
“根據案卷裡的老照片,張磊當年就是在前麵那片空地和小夥伴們玩耍的。”許長生指著研究所家屬院外側、靠近大堤的一片區域說道。
三人快步走了過去,那片空地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型健身廣場,安裝了不少健身器材,幾個老人正在那裡鍛煉身體。
許長生站在健身廣場中央,環顧四周。廣場的一側是興隆河大堤,另一側是研究所家屬院,不遠處還有一條馬路,路上不時有車輛駛過。
他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案卷中記載的場景:1989年1月30日傍晚,7歲的張磊穿著藍色外套,拿著變形金剛,和幾個小夥伴在這片空地上追逐打鬨,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暗下來,小夥伴們陸續回家,隻剩下張磊一個人……
這時候從不遠處走來幾個陌生的男子,他們有的開始跟張磊搭訕,有的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叭——”,這時候附近傳來一聲長鳴,打斷了許長生的思緒。
他睜開眼睛,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一輛公交車從遠處駛來,車身印著“金海公交7路”的字樣,緩緩停在了離大堤大約三十多米遠的公交站台上。
車門打開,幾名乘客上上下下,大約兩分鐘後,公交車再次啟動,沿著大堤下麵的馬路往前開走了,留下空蕩蕩的站台。
孫怡也看注意到了這輛公交車,說道:“師父,7路車,那些紙條上提到過好幾次,想不到三十年了,這條線路還在。”
許長生沒有說話,而是招了招手,讓孫怡和馬衛國走到自己身邊,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緩緩開口:“你們倆都看了案卷,現在說說你們的看法——綁架張磊的綁匪,是熟人還是陌生人?是有預謀的,還是隨機作案?”
孫怡立刻接過話茬,眼神堅定:“我覺得是有預謀的,綁匪應該早就盯上了張磊。”
許長生說:“說說你的理由。”
“首先,從動機來看,案發時間是1月30日,正好是臘月二十三,快過年了,這個時候很多人都需要錢買年貨,前些年不就是快過年了我們接到盜竊案和搶劫案特彆多嘛,當年可能也是這樣,綁匪為了弄一筆錢,就策劃了這起綁架案。
其次,張磊的父親張長庚是金海礦機研究所的副所長,在當時這樣的國企乾部,家庭條件相對較好。
而且案卷裡提到,張磊失蹤時穿的是新買的旅遊鞋,身上的外套也是當時比較時髦的款式,手裡玩的變形金剛還是剛進入中國不久的新穎玩具,綁匪很可能就是從這些,判斷出他家境不錯,才選擇他作為目標。”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案卷裡說張磊是在小夥伴們都離開後才失蹤的,這說明綁匪很可能一直在附近觀察,等到其他孩子走了,隻剩下張磊一個人,才趁機下手。
如果是隨機作案,不太可能剛好等到其他孩子都離開,畢竟孩子玩耍的時間是不確定的,綁匪不太可能碰到這麼巧的機會。”
馬衛國聽完,提出了不同的觀點:“有預謀的可能性確實很大,但隨機作案也不能完全排除。
我之前參與偵破過幾起拐賣兒童案,那些嫌疑人大多是陌生人,在街邊隨機尋找目標,看到單獨的孩子就下手。
雖然這起案子是綁架,不是拐賣,但也不能排除綁匪當時正好路過,看到張磊一個人落單,臨時起意進行了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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