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距離朱秀珍失蹤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周。
文山派出所的辦案室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李剛和王鵬帶著派出所民警幾乎把景峰雅苑周邊翻了個遍,綠化樹林被搜查了三次,周邊的小區、工地、出租屋也排查了個遍,可關於朱秀珍的線索,卻依舊毫無進展。
“這就奇怪了,她到底在哪裡?”李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如果是被劫持,綁匪為什麼不聯係家屬要贖金?如果是遇到了意外,屍體又在哪裡?”
張國江幾乎每天都來派出所詢問情況,每次都是滿懷希望地來,又失魂落魄地走。
看著他日漸憔悴的樣子,李剛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可除了安慰,他卻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日子在焦灼的等待中又過去了一周。
1月9日上午,金海郊區的一片廢棄建築堆裡,70多歲的拾荒老人周老漢正佝僂著身子,在一堆建築垃圾裡翻找著能賣錢的廢品。
這片廢棄建築堆是去年拆遷後留下的,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平時很少有人來。
突然,周老漢的目光被不遠處的幾個黑色塑料袋吸引住了。那幾個塑料袋鼓鼓囊囊的,看起來沉甸甸的,在冬日的陽光下,袋子底部似乎還滲出了一些暗紅色的液體。
“難道是哪家飯店扔的豬肉?”周老漢心裡嘀咕著,最近肉價漲得厲害,要是能撿到些沒壞的肉,也能省下一筆菜錢。
他拄著拐杖,慢慢走了過去,蹲下身,用手裡的鉤子勾了勾塑料袋。
袋子很重,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第一個袋子拖到麵前。
袋子口用繩子係著,周老漢解開繩子,剛把袋子打開一條縫,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撲麵而來,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壯著膽子,把袋子口再拉開一些,朝著裡麵看了一眼。
這一看,讓他瞬間渾身冰涼,瞳孔驟縮,嘴裡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手裡的鉤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袋子裡,赫然裝著一顆血肉模糊的女性人頭,眼睛圓睜著,臉上還殘留著痛苦的表情。
周老漢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跑出廢棄建築堆,顫抖著從口袋裡掏出老年機,撥通了110:“喂...喂...警察同誌...殺人了...死人了...在郊區的廢棄建築堆裡...”他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斷斷續續,話都說不完整。
接到報警後,金海市刑偵支隊立刻行動起來。支隊長許長生親自帶隊,帶著法醫老錢和幾名骨乾警員,驅車趕往案發現場。
半小時後,警車抵達了郊區的廢棄建築堆。警戒線很快拉了起來,許長生帶著警員走進現場,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老錢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幾個黑色塑料袋,裡麵裝的竟是被肢解的人體組織,除了那顆女性人頭,還有軀乾、四肢,被分得七零八落,場麵慘不忍睹。
“老錢,情況怎麼樣?”許長生走到老錢身邊,沉聲問道。
老錢戴著口罩和手套,仔細檢查著屍體,眉頭緊鎖:“許隊,這是一起典型的殺人分屍案。屍體被肢解成了好幾塊,手法粗糙,看起來凶手可能沒有專業的解剖知識。從屍體的腐敗程度來看,死亡時間大概在兩周左右。”
許長生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現場:“有沒有找到能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比如身份證、首飾之類的。”
一名警員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除了這些屍袋,沒發現其他任何線索。”
“先把屍體運回法醫中心,進行詳細屍檢,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線索。
另外,通知各轄區派出所,讓他們把近期失蹤人員的信息報上來,儘快確認死者身份。”許長生有條不紊地布置著任務。
回到刑偵支隊後,老錢立刻開始了屍檢工作。
許長生則坐在辦公室裡,翻看各轄區報上來的失蹤人員信息。
當看到文山派出所上報的朱秀珍失蹤案時,他的目光停了下來。
失蹤時間是12月25日左右,與老錢推斷的死亡時間相符;失蹤人員朱秀珍,女性,27歲,身高1米6左右,與屍體的特征也基本吻合。
“難道死者就是朱秀珍?”許長生心裡嘀咕著,立刻讓人把文山派出所關於朱秀珍失蹤案的所有調查資料都調了過來。
李剛和王鵬接到通知後,馬上帶著資料趕到了刑偵支隊。
“許隊,這是朱秀珍失蹤案的所有資料,包括詢問筆錄、監控截圖、現場搜查記錄。”李剛把一摞資料放在許長生麵前,語氣帶著幾分沉重,“我們查了兩周,一直沒找到她的下落,沒想到...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許長生仔細翻看著資料,從朱秀珍失蹤的經過,到神秘高個子男人的出現,再到房間裡發現的三千多元現金,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看完資料後,他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死者很可能就是朱秀珍,等dna比對確認,這起失蹤案,正式轉為殺人分屍案,由刑偵支隊接手,你們文山派出所配合我們的工作。”
“是!”李剛和王鵬齊聲應道。
下午,老錢拿著屍檢報告走了進來,臉色嚴肅:“許隊,屍檢結果出來了。死者是女性,年齡在25到30歲之間,死因是頭部被鈍器重擊導致。另外,我在死者體內沒有發現任何性侵留下的dna痕跡,排除了被強奸殺害的可能。”
“沒有性侵痕跡?”許長生皺起了眉頭,“那動機是什麼?一般來說,女性在偏僻路段被害,大概率是性侵後滅口。如果不是性侵,那會是財殺嗎?”
李剛連忙說道:“許隊,我們之前搜查過朱秀珍的房間,發現了三千多元現金,她的銀行卡也在房間裡。我們查了她的銀行卡流水,沒有任何錢被取走的記錄,財殺的可能性似乎也不大。”
許長生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既不是性侵,也不是財殺,那凶手為什麼要殺她?而且還殘忍地分屍?
這裡麵肯定有我們沒弄明白的隱情。”他拿起朱秀珍的銀行卡流水單,仔細看著,突然,一個細節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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