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下來另一個問題隨之而來——“張本嶺是殯儀館的一名工作人員,王希元為什麼要殺他?兩人之間又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韓寶山招供以後,韓本立被殺的真相終於水落石出,但接下來有兩件事情急需推進:
第一,王希元是暗殺主謀,必須儘快抓拿歸案;
第二,立刻聯係張本嶺,了解他和王希元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能讓王希元特意雇凶來殺他?
話音剛落,馬衛國立刻起身:“許隊,對王希元的抓捕方案我們已經初步擬定,但有個棘手的問題——王希元找不到了。”
他翻開手裡的調查記錄,“自1月25號他把車送到新集汽修廠後,就像人間蒸發了。孫集鄉周邊的監控、住宿、交通記錄都查遍了,沒有任何蹤跡。”
許長生的眉頭擰成了疙瘩,自言自語道:“是啊,他把剛買半年的桑塔納送去噴漆,卻不去取;
養雞場當時說扔就扔,裡麵的雞苗、設備都沒處理,還是老工人在照料;
連自己的銀行卡裡的錢也都沒再動過……”
這些反常的細節在他腦子裡反複盤旋:“按時間線算,1月25號前後,韓本立的屍體剛被拋進機井,除了王希元和韓寶山,沒人知道這件事。
他沒理由這麼倉促地消失,甚至連車和養雞場這些值錢的東西都毫不猶豫地放棄。”
“會不會是他提前察覺到什麼,怕韓寶山出賣他,所以先跑了?”孫怡小聲推測。
許長生搖了搖頭:“韓寶山是在天津被抓的,而且被抓後才交代了王希元。1月份的時候,韓寶山還拿著王希元給的10萬塊躲在天津,根本不可能威脅到他。王希元的消失,一定有其他原因。”
他轉身回到桌前,眼神變得銳利:“孫怡、馬衛國,你們立刻帶人進行二次走訪!重點查王希元消失後,有沒有和任何人有過聯係——親戚、朋友、生意夥伴,哪怕是一條短信、一個微信表情,都不能放過!
尤其是他的親屬和常聯係的生意夥伴,必須逐一核實!”
“明白!”兩人齊聲應道,拿起記錄本就往外走,腳步急促。
。。。。。。
馬衛國帶著兩名民警先去了孫集鄉派出所,調取了王希元的戶籍檔案。
檔案顯示,王希元的父母在他二十歲時就因病去世,妻子在五年前因感情不和離婚,之後回了娘家,兩人沒有子女,隻剩幾個旁係親屬分散在周邊村鎮,離婚後他就一直處於單身狀態。
第一站,他們去了距離孫集鄉十公裡的王家村,找到王希元的堂叔王保國。
王保國的家在村東頭,院牆是用土坯砌的,院子裡種著幾棵果樹,老人正站在小板凳上給果樹剪枝。
看到穿警服的人走進院子,王保國放下剪刀,站起身搓了搓手上的泥土,臉上帶著幾分疑惑:“警官,你們找我有事?”
“王叔,我們是金海刑偵支隊的,想向您了解一下王希元的情況。”馬衛國遞過證件,“您最近見過他,或者收到過他的聯係嗎?”
王保國回答道:“希元啊,得有大半年沒見了。這孩子從小就倔,我哥嫂走得早,他一個人打拚不容易,就是性子太硬,不愛跟親戚走動。”
他頓了頓,眼神裡多了幾分無奈:“去年年底我還去他養雞場看過一次,當時他說欠了點貸款,愁得睡不著覺。
我勸他跟親戚們開口,大家湊湊幫他渡過難關,他說啥也不肯,說不想讓人笑話。
從那之後,就沒再聯係過。今年過年我給他打電話,關機了,不知道咋回事。”
“那您知道他有沒有什麼特彆要好的朋友,或者常去的地方?比如外地的親戚,或者以前的同事?”馬衛國追問。
王保國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他離婚後就一個人過,除了養雞場就是家裡,沒聽說有什麼要好的朋友。外地也沒什麼親戚,就一個表姐在鄰縣好像關係還不錯,你們可以去問問她。”
根據王保國提供的地址,馬衛國又驅車趕往鄰縣的李家莊,找到王希元的表姐李秀蘭。
李秀蘭家開了個小雜貨店,她正站在櫃台後給顧客找零錢,看到馬衛國等人,了解緣由後,他連忙讓丈夫看店,自己把他們領到裡屋。
“希元啊,太好麵子了。”一提到王希元,李秀蘭就忍不住歎氣,“去年12月份的時候,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說養雞場資金周轉不開,想跟我借十萬塊錢。我當時手頭也緊,就隻借了他兩萬,還勸他不行就把養雞場賣了,彆硬撐。”
“他當時怎麼說?”馬衛國問。
“他說再想想,還說不想就這麼放棄。”李秀蘭回憶道,“後來到了1月份,我再給他打電話,就打不通了。我還跟我丈夫說,是不是他躲債去了,沒想到現在還沒消息……”
“那您在他消失後,有沒有收到過他的短信、微信,或者托人帶過口信?”
“沒有,一點消息都沒有。”李秀蘭搖著頭,眼神裡帶著幾分擔憂,“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馬衛國沒接話,隻是把這些信息仔細記在本子上,又問了幾個關於王希元生活習慣的問題,確認沒有遺漏後,才起身告辭。
離開李家莊後,他又去了另外兩個旁係親屬家,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王希元平時與親戚來往不多,消失後更是斷了所有聯係。
“難道他真的躲到外地去了?”一名民警忍不住嘀咕。
馬衛國皺著眉:“不像。如果隻是躲避,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不跟任何親戚聯係,而且他連養雞場和車都不要了,太反常了。先看看孫怡那邊有沒有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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